虽然不待见童晓雨,但白凡清不得不承认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她还没来得及找人,这件事儿,只有她和林助理两个人知道。
毫无疑问,就是林助理捅给了她爸。
白凡清没忍住去找了林助理的麻烦,林助理人精一个,当然一早便预料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通过他人将事情透露给了白旭东。
这下子,白旭东更生气了,渐熄的心头怒火猛地重新爆燃。
电话也不打了,直接叫人把白凡清拎到了医院一通臭骂。
骂完之后,直接卸了她的职,连一个虚名的副总都不让她干了。
“那校内网现在岂不是群龙无首了?”吴东来问道。
这段有关校内网的各种八卦消息就没断过。
先是急功近利入了诈骗犯布好的局,再是白旭东被气病,最新的消息就是身为副总的白凡清被勒令离开公司。
“白旭东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估计很快就能回归。”赵咏薇说道。
公司显然还处在他的掌控之中,否则他早就有所动作了。
“没看出来,白旭东身边的那位助理倒是个心思不小的。”
白凡清被白旭东派来的人带走之前,听说在公司里对林助理破口大骂,说他是什么阴险小人,自己早晚还会再回去的。
梁文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只能说明白凡清要么太不中用,要么惹到了那位林助理。”
林助理不管怎么说,都是给白家打工的,除非逼不得已,要不然他没必要得罪白家大小姐。
而白旭东就算再不喜欢,白凡清也是他的女儿,这一回他如此不给对方面子,显然是她做了什么事,惹恼了白旭东,让他对她忍无可忍。
想到白凡清是他和梁文斌两人的大学同学,吴东来摩挲着下巴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她当初是怎么考上的人大?大学四年里,又是怎么通过的考试?”
人大的考试很严格,拿不到足够的学分是要重修的,最后一个学期如果还有挂科的情况,学校只会发毕业证,学位证是不会发的。
虽然每届学生都会被班主任和辅导员反复提醒,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心大的。
但白凡清......吴东来认真回想了一下,他们那一届是全部拿到了学位证的。
说明白凡清是正常毕了业的。
梁文斌本来在闭目养神。三人下班后一致决定加班,吃完了饭还没开始工作,吴东来抓紧时间跟两人八卦。梁文斌闻言掀起一边的眼皮,淡淡地道:“她当年毕业的内幕,你没听说过?”
“啊,还有内幕?”吴东来原本就因讲八卦而高涨的情绪,立时更是激动到心情飞起。
“快说快说,我要听。”他摇着梁文斌的胳膊催促。
梁文斌看了一眼赵咏薇,昏昏欲睡的后者也睁开了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八卦是人的天性,果然一点没说错。
本来是话赶话说到这里,可真让梁文斌说母校的坏话时,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幸亏只有他们仨在场。
尽管如此,他还是压低了音量,“当年她大四有不及格的科目,本来是拿不到学位证书的,但后来么,听说她请挂科的那位导师吃了顿饭,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赵咏薇眼睛瞪得更大了,小小声地问:“你是说她,”赵咏薇做出了一个捻手指的动作,“给老师这个了?”
梁文斌冲两人挑了下眉,什么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哪个教授啊?白凡清有那个胆子,哪个教授敢这么干啊?”吴东来问道。
白凡清的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反正最差就是拿不到学位证书,像她的家庭情况,压根不会在乎。
但教授不一样啊?要是被人举报了,那教授很可能会丢了工作。
梁文斌嫌弃地瞥了吴东来一眼,“你那是什么耳朵?我明明说的是导师。”
“是导师啊?”吴东来很想说,明明你女朋友也听错了,你刚才怎么不说呢。
“是导师的话,也不应该吧。”
导师可以慢慢晋升副教授、教授,大好的前程没必要为了一丁点的眼前利益而冒险。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位导师身上有两份工作,在人大教课只是他的兼职,他真正看中的是在外面培训机构里的教师身份,据说赚钱特别多,同系的副教授教授甚至院长都骑自行车或者开个普通牌子的汽车,而我们在大一时他就开着上百万的国外车了。”
吴东来这下子反应过来了,“哦,原来你说的是他啊。”
赵咏薇因为跟两人隔了一届,正好避开了那位导师。她也不知道两人说的是哪个,但这些都不重要。
“那他为什么还要在人大上课?”这是她关心的问题。
“说出去,好听呗。”吴东来立刻说道。知道梁文斌说的是谁之后,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他在人大的导师身份,让他比他培训机构里的其他同事多了一层高校光环。学生和家长们也更愿意选他的课。”
吴东来说着说着来了气,哼道:“他可真是两头儿都不耽误啊。”
梁文斌点了点头,“我不是替白凡清叫屈,只是听说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每次他教的毕业班里都会有那么两三个学生,分数被卡到58、59。而且被卡的学生,从平时的吃穿用度就看得出来家里不缺钱。”
“那他可真够恶心的。”赵咏薇没忍住。
大学里,很少看到这种分数。一般情况下,教授都会默契地给加到60分,让学生顺利拿到学分,毕竟重修一个学分要好几百块呢。
更何况是毕业季这种时期,这导师分明就是故意的。
“所以啊,当时白凡清跟另外一个同样分数不够的女生,两人合伙请他吃了顿峰尚圣宴。至于餐桌上给没给钱,给了多少,就没人知道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不需要细想,随便一猜,便能猜到导师肯定没少收钱。
白凡清可以拿不到学位证书,但有机会摆在她跟前,她也不可能拒绝了。
至于另外一个学生,情况也不会差得太远。
“他这么做,是有恃无恐啊。无论是他本人还是涉及到的学生,都不会往外说。退一万步,就算有人去举报了,他大不了导师这份工作了,听你们说的情况,就知道他这些年没少赚。”
吴东来点头,“师妹说得没错。他好像三十好几了,但一直待在导师的职称上。听说前两年院里想给他往上升,被他自己拒绝了。”
梁文斌一言点明要害,“副教授除了教课,要做的工作更多,他当然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