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关率领的官兵在益州休息数日,重新补充了粮草,继续向南进发。
此时,苗有期带领的前锋已经到了大渡河。大渡河的南岸就是南诏的势力范围。
大渡河在唐代就称为大渡河了。
唐朝诗人雍陶《哀蜀人为南蛮俘虏五章·过大渡河蛮使许之泣望乡国》说的是南诏俘虏了数万蜀地百姓,过大渡河时允许他们向家乡的方向哭泣,因为过了河就是南诏了。
苗有期站在大渡河岸边,望着下面湍急的河水,豪气干云说道:“这等小河沟,如何阻挡得了我大唐保安队?”
说着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筒,向对岸张望。
同行的夏朗好奇的看着那个小圆筒,心想这个家伙身上总带着些奇奇怪怪的宝贝,忍不住凑上前去问道:“这又是什么宝贝?”
夏朗是上次去西域的官兵十夫长,此时已经升为了百夫长。
苗有期呵呵笑道:“这个是千里镜,吴将军研究出来的,可以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快让我看看!”夏朗顿时来了兴趣。
“看看可以,不过你要小心点儿,千万不要摔碎了!”苗有期叮嘱道。
夏朗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学着苗有期的样子将眼睛凑到镜筒上。
这是吴关制作出来的单筒望远镜,可以放大十倍左右。
夏朗举着望远镜向对岸的山壁上望去。苗有期教给他如何调焦。
夏朗倒是很有耐心,一点点儿调着焦距,瞬间对岸山崖上的树木就如在眼前一样。夏朗连连怪叫:“奇怪!奇怪!”
把眼睛移开望远镜,用肉眼望去,却是什么也看不清,又用望远镜望去,对岸的树木又清晰了起来。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夏朗久在军中,自然知道望远镜的重大军事意义。
“咦,对岸山崖上有猴子!”夏朗举着望远镜说道。
苗有期哈哈大笑:“那不是猴子,那是南诏的伏兵!”
夏朗大吃一惊,仔细看去,果然是许多瘦小的人形,隐藏在草木之中,如果不是有望远镜根本发现不了。
夏朗顿时担心起来,如果官兵在过河之时对岸的伏兵突然射箭,官兵恐怕要伤亡惨重。
夏朗忧心忡忡的说道:“此处有伏兵,不如找其他地方渡河!”
苗有期笑道:“只有此处河水狭窄,适合搭建浮桥,其他的地方河面宽阔,无法渡河。况且你到了其他地方,敌人自然也会跟了过去。”
夏朗说道:“那就用天雷劈了他们!”
苗有期眨眨眼:“别急,等舟桥部队到了再说。”
苗有期让骑兵向吴关传话,速调迫击炮和舟桥部队上前。
不一会儿一个迫击炮班就携带着五门迫击炮赶到。舟桥部队携带着钢铁支架也陆陆续续到达。
迫击炮班找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架好迫击炮,测量距离,调整炮口角度。
舟桥部队则有条不紊地组装着浮桥支架。
苗有期挥动着令旗,口里喊道:“开炮,把他们都炸到天上去!”
迫击炮班进行了一轮试射。迫击炮弹有的落在山崖上,有的落在河里。
苗有期通过望远镜观察,给迫击炮提供指引。
等五门迫击炮都校正好角度后,苗有期喊道:“每炮十发,急促射!”
迫击炮发射的声音不大,并且自从使用了无烟火药以后,连烟雾也很小了。
五十发炮弹越过河流,分散落在对岸山崖上。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山崖上冒起阵阵黑烟,草木碎屑乱舞。
对岸传来惊恐的惨叫声,一些南诏兵卒被气浪吹得飞了起来,摔下崖壁。
这些南诏兵卒都穿着黑衣,有的光着黝黑的上身,在经历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雷神之怒。
这是一些乡兵,平时耕田,闲时训练,战斗力不及正规军。此时被派来阻止大唐军队过河。
一顿炮火下来就死了数十人,剩下能动的迅速地逃走了。这些人走惯了山路,身手敏捷,虽然是在陡峭的崖壁之上,仍然十分灵活,简直比猴子差不到哪里,一会儿就跑光了。
夏朗看得哈哈大笑:“某最喜欢看你们开炮了!简直是横扫千军万马!”
舟桥部队迅速在河面上架起一座简易桥梁。只等大部队来了就可以过河了。
过不多久,吴关和李备带领大军来到了大渡河岸边。
吴关看着湍急的流水和对岸的一片狼藉,说了声:“想不到我也要渡一渡这大渡河了!”
不过比起红军强渡大渡河来说,自己要幸运多了,先进的武器掌握在自己手里,对岸没有热兵器,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吴关骑在马上,挥挥手:“渡河!”
吐蕃,逻些,红山宫。
赤德祖赞高踞上首,对各位重臣们说道:“大唐派了吴关攻打南诏,大军已经过了益州,现在南诏派来使者求援,各位说说该怎么办?”
上次吴关歼灭吐蕃七八万精兵,已经动摇了吐蕃的国本,更是把吐蕃人都打怕了。此时众人都是沉默不语,显然不愿出兵,怕再次遭到损失。
虽然对国内臣民们宣称是遇到了大雪崩才导致了全军覆没,并且将签订不平等和约的责任推到了外交使臣赤多朗察的头上,但是这些王公贵族可是对内情再清楚不过。
现在吐蕃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如果再次被卷入和大唐的战争那可就有灭国的危险。
见众臣都是沉默,赤德祖赞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把心一横,就要说拒绝出兵,让南诏自生自灭好了。
却见宰相达札路恭站起身来说道:“赞普,贸然拒绝出兵不好,如果南诏因此被灭,那么其他想附属我大蕃的小国必然心寒,我大蕃必然失去影响力,会越发孤立。”
赤德祖赞问道:“大论(宰相)有何妙策?”
达札路恭凑近赤德祖赞耳边小声说道:“东羌族的首领一直不愿服从赞普的统领,不如让他带领族人出兵,如果他不服从,就以此为名治他的罪,如果出兵,正好可以耗尽他的兵力...”
赤德祖赞哈哈大笑:“还是大论有计谋!来人,告知南诏使者,我大蕃即日出兵,从桑川(丽江)南下,夹击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