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喜欢便好,祝昭月是我家悦悦的古筝师傅,很是文雅,人也好,嫁过去,后半辈子肯定能过得不错。”
韩女郎拍拍宋听冉的手,“我是看了你的信,也托人做了调查,人是没问题,就是没什么大出息。”
宋听冉看了看门边,这屋里都是自己人,这才放了心。
“韩姐姐,这亲事不是已经定下来了,以后莫要把这种话放在嘴边,说与我听听就算了,省得让祝家的人知道了,总归伤了和气。”
“我知道,我就是跟你发发牢骚,说来也奇怪,那祝昭月也真是有本事,来了管相城见了面,我不同意,她也不走,每日的送东西献殷勤,真是把我家兴儿给骗到手了。”
韩女郎真是心疼韩从兴,这话里话外的,就是怕他嫁过来做继夫郎会过得不好。
宋听冉一个劲的宽慰,表示她就在大牛村,来镇上方便,若是韩从兴受了委屈,她第一个赶到,这样,韩女郎心里才舒坦了一些。
又是聊了聊,宋听冉也是越听越震惊。
这祝昭月本来是想要给韩从兴在镇上开个绣坊的,让他做喜欢的事情,诚意十足。
只是,韩从兴不想,他只要可以回宋家绣坊,像以前一样做工就可以,他要的是自由。
“韩姐姐,你没劝一劝兴子啊,自己做老板多好,他为什么不同意祝昭月给他开一家,反而要回来我这里?”
宋听冉真的不明白。
“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可是兴儿很坚持,我私下问过他,他说他也不会经营什么的,也不想费那些心思,就想每天开开心心地,在你的绣坊跟朋友们一起做工,若是累了,还可以请假,没负担,我一琢磨,也是这个理,随便他去吧,孩子大了真是不好管。”
宋听冉笑着,“韩姐姐,这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谢宁就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我自然要把一切都补偿给他,弥补我心中的遗憾。”
“不说这伤感的事情了,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咱们都得开开心心地。”
“好,咱们去看看兴儿喜服试的怎么样了,还说呢,就是他着急嫁人,这才匆忙的赶制一切。”
“他这么急啊?看来是真心喜欢的,韩姐姐你尽可放心了。”
两人走出屋门,隔壁门口站着很多下人,都是在这等着伺候的。
韩女郎敲敲门,一个下人在里面开的门,韩从兴正在穿着喜服照镜子。
“娘亲,你看怎么样?”韩从兴满脸笑意,大红的喜服上面用着金丝线,衬着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果真是大手笔。
“好看,真是好看!”
宋听冉也跟着夸赞,时晏看的移不开眼睛,光是喜服就这么璀璨,想必这仪式肯定更加夺目,这可是每个大夫郎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韩女郎的大夫郎走过去帮韩从兴整理着衣角,被他不留痕迹的闪开了,场面有点尴尬,但是大夫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韩姐姐,刚才聊的太开心,说着说着也是忘了,怎么不见从钰他们来?”
“哦,我没说麽?我还以为我说了,从钰身体不好,又有了喜,我就不让他跟着来了,其他的几个孩子也都有自己的事情。”
“也是,就我家那几个小崽子才六七岁,也是每天忙的不行,也不知道每天忙什么。”
欢笑声一片,蔡芸走了过来。
“东家,韩贵客,都准备妥当,都是酒楼的拿手好菜。”
宋听冉满意的点点头,挽着韩女郎的胳膊,“姐姐,咱们走吧。”
“好。”韩女郎又回头嘱咐了韩从兴他们收拾完过来。
雅间里,宋听冉和韩女郎先落了座,时晏规矩的后坐在宋听冉的身边。
“妹妹,你刚才可是看出来了?”韩女郎别有意味的问道。
宋听冉摇了摇头,只是笑,她不确定,也没有主动去说去问。
“唉。”韩女郎叹了口气,“我那个大夫郎是前一年进门的,作为继夫郎。”
“那很正常啊,你家那么大,总要有个大夫郎来操持。”
韩女郎的脸色变了变,“现在这个大夫郎是那个人的弟弟,当初结亲,也是略微有利益牵扯的,那个人死了,他家里的人说什么也要再送一个过来做继夫郎。”
宋听冉沉默,也明白了,怪不得韩从兴这么抗拒。
现在韩女郎的这个继夫郎,是当初害死韩从兴阿爹的凶手的亲弟弟!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韩女郎有些难过。
“既然当初是有利益牵扯,这大家族的事情就是这样,这个人死了,就有人再踏进来,若是不送人进来,不就抱不住你这棵大树了。”
“你懂我,只是以我今日的地位,是可以拒绝的,只是,我想要个好名声,这样大家里子面子都好看。”
韩女郎说得很现实,做的也很现实。
“韩姐姐,莫要伤怀,你对兴子好,他会明白的,终有一日,也会明白你的为难之处。”
雅间外响起了敲门声,是韩从兴还有韩女郎的大夫郎来了,两人一一落座,这宴席也就开始了。
刚才的话题也就这么烟消云散。
宋听冉给韩女郎夹着菜,介绍着每样菜式。
“妹妹,你这酒楼比我那高户酒楼了好多了,味道每一样都是好的。”
“喜欢就多吃一点。”宋听冉又给韩从兴夹着菜。
“东家,等我成了亲过些时日,我就回绣坊做工,好不好?”
“好啊,你娘亲都跟我说过了,你回来我自然是高兴的。”
“太好了,我还怕绣坊不再需要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韩从兴高兴的不行。
韩女郎的大夫郎一直保持着笑容,恭敬又和顺,不管韩从兴怎么对他,他都不会有一丝的不悦。
吃过饭,大家就坐在这里聊天,一会也准备要离开了。
时晏下楼,他要去告诉祝清一声,给她放了三天的假期,这成亲的大事,祝府的老夫人可不能不在。
韩女郎的大夫郎也跟了出去,叫住了时晏。
“这么叫住你实在是唐突了。”
“无妨,有什么事情吗?”时晏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