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玥葵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把刚才那个画像当众挂了出来,是人都能看见,这位全身湿透的田家小郎君和画里的,就是一个人。
如此一闹,将来田家小郎君再想说亲,踩高枝是不可能的了,能找个差不多门当户对的,就是万幸。
“毕竟是我陈家举办的茶话会,就这么让你们离开也不好,就让我的手下送你们回去,正好也跟田老板说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
田小姐也顾不上面子了,这事她并没有提前跟家中的大人说,只是想设计,单独带着陈玥葵去荷花池那边散步,然后偶遇小心掉入水中的弟弟,来一次两人命运的邂逅。
这样,全身都湿了,肯定将来也是要进门的,毕竟陈家家大业大,就算是没有感情,也会好生养着,那后半辈子,总是会有发达的机会。
而田家也会跟着更加发达,毕竟商人光有钱没用,还要有个硬实的后台。
现在弄巧成拙,田小姐害怕极了,赶紧跪在陈玥葵的脚边。
“陈小姐,这事是我的错,我给您磕头赔罪,就让我带着家弟走吧,下次不敢了。”
陈玥葵不做声。
田小姐赶紧站起来,跑到了宋听冉的身边道歉。
“宋女郎,我不知道您是陈小姐的姐姐,是我眼瞎,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帮我求求情吧。”
她也就是才十岁而已,此刻哭的梨花带雨,全场这么多人,没一个帮她求情的。
宋川摸着腰间的木牌,动了恻隐之心,拉住了她娘亲的手。
“娘亲,她今天已经知道错了,给咱们都道了歉,再让她给顾岩道个歉,把小鱼吊坠还回来,这次就放过她吧。”
“好,就听你的。”
田小姐还没反应过来顾岩是谁,但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荷包,然后就看到宋川带着人靠近。
就是那个瞎了眼的下人。
这个翡翠吊坠,居然那是他的?
大庭广众,盛京城米商小姐给一个下人道歉,田小姐实在是说不出口。
更何况还设涉及什么吊坠,小姐们都议论纷纷。
“我不知道什么吊坠。”
田小姐不敢认,这小鱼吊坠她以为是运气得来的,下人捡起来给她,她觉得成色很好,就留下了。
她虽然不缺吃穿,但是手里能动用的灵活资金并不多,只想着找个时间卖钱。
毕竟家里那么多的人,不停的生,她不是最受宠的女儿,总要自己拼一条出路。
宋川:“就是一条小鱼吊坠,是顾岩的,你的人打我们的时候,落下的。”
陈玥葵有些担心的看着宋川,心里琢磨着,他是不是受伤了,看了半天,应该是没什么事,这次稍微放心。
不过,打了她的人,实在是不该。
当即就命陆管家搜身。
“陈小姐,我再怎么说也是田家小姐,我家是盛京城最大的米商,你搜我,当真是一点颜面,也不留吗?”
“废话真多,要么你快拿出来,要么还要辛苦我家管家,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米商家小姐,拿一个下人的吊坠,合适吗?”
陆管家已经扯住了田小姐的荷包,她一把甩开,荷包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看起来一看,里面除了一些银子以外,确实有一个小鱼吊坠,不过已经被摔成了两半。
议论的声音逐渐扩大,都是说田小姐手脚不干净的。
“我没有偷东西,这翡翠吊坠就是我的,宋家的人说是她家下人的,就是吗!一个下人怎么买得起翡翠的东西!”
宋川从陆管家手里拿过坏的了吊坠,递到了顾岩的手里。
顾岩十分难过,不停的抚摸着吊坠,好像这样,吊坠就会恢复如初。
宋乐渝走了过去,安慰道:“顾岩,别难过了,等着,我再给你买新的。”
“渝小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它。”
田小姐咬牙切齿,说道:“你们少在那里装,这么好的成色,价值不菲,怎么可能是你们赏给下人的。”
宋川:“田小姐,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你的?”
“是我的,我们田家家大业大,自然买得起。”
宋听冉一家人都笑了,倒是笑得田小姐不知所措,气急败坏的要去抢已经坏的了小鱼吊坠,被陆管家拦下。
“你说谎,这可不是什么上等的翡翠,就是石头,带着玩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好东西。”
田小姐傻眼,她不可能看错的,那色泽那光感,怎么可能是石头的。
“是你们诬陷我偷东西,这就是我的。”
陈玥葵走了过去,顾岩还是紧紧抓着,宋川赶紧跟他说明了情况,他才松开。
她拿在手里看了看,笑了出来,并且把手里的半个,给其他的小姐,传阅着。
“确实是石头,不是什么名贵的翡翠,从外面看是有点像,但是这断开的切口位置,十分明显。”
田小姐也看了一眼,真的是石头,想起刚才说得话,她恨不得钻进地里面。
田家小郎君还在抽泣,见到他的同胞姐姐落了下风,也不敢出声音。
陆管家一直盯着半枚吊坠到了哪里,等着都看的差不多了,赶紧拿了回来,递给了顾岩。
“田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样,还是尽快道歉,把事情了了。”陈玥葵在这里有完全的主导能力,附和的人不少。
“陈小姐,你非要于此羞辱我吗,我愿意给宋女郎道歉,但是这个顾岩,是一个下人。”
田小姐故意避开了吊坠的事情,开始拿身份说事情。
“是你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我听漂亮姐姐的,她听宋川的,那也没办法。”
陈家下人已经准备好了,若是田小姐不道歉,就直接当街拖回去。
“别动我!”田小姐颜面尽失,也没了法子。
“好,我道歉,我不该当街撞你。”声音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感觉。
陈玥葵很满意,让陈家的下人们都退了下去,田小姐带着她的人走了,田家小郎君裹着宽大的衣服,头埋在里面,哭着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