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好将所有人带回了府衙,丁县令穿戴整齐,从府衙的后面走出,并没有刚睡醒的姿态,看样子,也是接到了报案,就开始着手寻找了。
时晏他们跟林青禾都在这里,但是温辞和孩子们不在。
宋听冉先是见过了县令大人,但是这里是不能随意说话的,她看着时晏,想要寻求一丝的定心。
时晏双眼猩红,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她便知道温辞和孩子们是安全的。
丁县令问了一圈,得到的答案,跟在戏坊说得一样。
“沈至影,你说宋听冉用带刺的石头砸伤了你们,可是在现场并没有发现证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至影也是满肚子的疑惑,本来是以为她的同伙来了,从房顶上搞得鬼,但是那么多的带刺石头都不见了,绝非常人能做到。
就算是她手底下的人,也做不到,陈相茵那边,也做不到。
“县令大人,草民说得一切,句句属实,我手下的人,还有唱戏的人,都是亲眼所见。”
丁县令看着唱折子戏的人,问道:“你们在戏坊多久了?”
一身青衣的角儿伏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回大人,我们在戏坊好多年了,起码也有七八年之久。”
“那此人你们可认识?”丁县令指着沈至影问道。
“回大人,算是认识。”
陆三好铿锵有力的训斥道:“县令大人面前好好回话,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什么叫做算是认识。”
“师爷,大人,小的是真的不敢说谎,本来我们戏坊生意比较一般,前段时间忽然来了一位名角儿,把我们戏坊买下来了,可是此人好久没有现身了。这人前几天忽然出现,说着戏坊是她的,并且要求我们每日在戏坊里等着,给我们看了房契,是真的。”
陆三好对着丁县令微微颔首。
“县令大人,去问话的官兵已经回来了,这几个戏子说得没错,沈至影确实是戏坊现在的主家。”
那就都是沈至影的人。
“确定你们都看见了从天而降的带刺石头?”
“确定,请大人抓了宋听冉这个妖女,关进大牢,为民除害。”沈至影很自信。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本官做决定了?”
沈至影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向前走了两步,被官兵拦下,脸上的血迹显得有些狰狞。
“县令大人,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沈至影吃瘪,直接亮出了令牌,宋听冉看了看,上面写着宰相府。
县令大人起身,恭敬的一拜,然后回到了位置上。
“县令大人,还请速速抓捕宋听冉。”
丁县令看着宋听冉,又看着下面平安镇的老百姓,这事双方各执一词,沈至影的手下是她的人,说的话不能作为有效证词。
而宋听冉那边也是一样,没有受伤,更无人能证明她们被囚禁在戏坊。
没人证,没物证,抓人不符合办案流程。
桑承:“大人,我们是在醉香楼门口被带走的,周围很多百姓都看见了。”
宋听冉拉了拉桑承,这话她是想说的,但是迟迟没有开口,毕竟沈至影身后有人,她只想此事脱困,并不想县令陷入两难的局面。
林青禾:“是啊,大人,宋听冉的马车一直停在醉香楼的门口,我发觉不对,便去了大牛村,谁知家里也没人,这才带着她的夫郎们来报案, 若不是被沈至影这家伙抓走,怎么会不回家?”
时晏他们也皆是跪倒了一片。
宋听冉再次开口:“大人,我怀疑沈至影脑子有病。”
不等宋听冉说完,沈至影就怒气冲冲的看了过去,“你一个会妖术的怪物,还敢泼脏水到我的身上,我劝你脑袋清醒一点,我迟早会找到带刺的石头,证明你的妖术。”
丁县令示意宋听冉继续说。
“大人,那些人都是沈至影的手下,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底下根本没有带刺的石头,不是沈至影脑子有病,幻想出来的,还能是什么?她这个疯子,想要我们绣坊的生意,不择手段的污蔑我,得不到生意,就想要以妖术毁我一生。”
陆三好上前去,跟丁县令两人小声交涉了几句,两人皆是紧皱眉头,似乎有事情在犹豫。
丁县令拿起惊堂木,重重落下,大堂上瞬间安静。
“沈至影,你可认识戏坊的梅双锦?她跟一群黑衣人夜袭宋家,可是你指使,速速交代!”
宋听冉只感觉浑身有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最后脑中炸开。
丁县令不愧是平安镇的父母官。
“丁县令,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这个地方做县令,看来也是有原因的,给你机会,你也抓不住啊。”
“放肆!”
沈至影被官兵按下,跪在了地上,脸杵在地上,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她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丁县令让官兵去找衙医,给其止血,毕竟事情还没审理完。
“我不认识梅双锦,也不知道什么夜袭,丁县令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扣。”
一官兵慌张地跑进来,见到县令大人才镇定了三分,走到旁边轻说了几句。
“传,快带进来。”
官兵迅速的又跑了出去。
宋听冉实在是想不到这个时间,还有谁能来,回头看去。
只见本就虚弱的温辞,怀里抱着两个两个孩子,有些费力,手一直在抖动。
一起来的,还有陈相茵和她的几个手下。
她的手下中,有两个人也分别抱着两个孩子,看被子的花纹,应该是安安和小渝。
宋听冉冲了过去,帮温辞抱住了其中一个孩子,是灿灿,此刻正在裹着手指睡的香甜,也明白了为什么温辞双手颤抖不停。
时晏他们也凑了过去,想要从陈相茵的手里抱回孩子,但是丁县令却制止了,事情没有结束,一个一个的去抱孩子,只会更乱。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