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承站在宋听冉的身后,很是吃惊,当初家里揭不开锅了,兄弟们就商量着谁回娘家去,因为长鱼桥的家境特殊,也是轮不到他的。
但是,他的家里人或许是从小馆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地址,叫人给他托了口信,让回家一趟,所以便回去了。
现在怎么说,再也没见过?
宋听冉和桑承对视了一眼,都觉的有些奇怪,桑承想要开口讲话,但是也怕出门在外,失了礼数,便卑微的开口询问:“妻主,我知道一些关于三哥的信息。”
“啊,那你说说吧。”
俩人配合的不错,桑成就将信件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婆婆的脸色不太好看,阴阳怪气的讽刺了一句:“宋家妻主,真是好脾气啊,夫郎都以下犯上了,还能端坐着,这要是放到其他人家,就是一顿毒打。”
宋听冉不理会,翻了个白眼,将桑承拉到了她的身后,接着说:“那既然是你们写信,让长鱼桥回来的,那人呢?”
“是啊,人呢?当初卖他的时候,他自己也是愿意的,因为年纪小,据说在小馆里还学会了弹琴,后来又听说嫁了人,我们也想着庆祝一下,谁知道,这人,就不见了。”
宋听冉不好分辨着长家的话,是真是假,直接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
“长鱼桥,你在家吗?”
“长鱼桥,我是宋听冉,我跟桑承来接你回家了。”
没有回音。
宋听冉担心是长鱼桥害怕她,所以躲着,就让桑承也喊了几句,照样是没有回音。
“宋家妻主啊,你这是信不得我这老婆子,他真没回来过,我还以为一直在你那里呢。”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局面,当初长鱼桥手里应该是没钱的,这路程远,走丢了也犹未可知。
“我们可否进屋去看看?”
宋听冉必须要排除一切可能,长家的人都以为是听错了,先不说着身份问题,这第一次前面,就要进人家家里面,结合眼下的情况,这是要搜上一搜啊!
老婆婆略微顿了顿,道:“自家人进屋看看,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你是桥儿的妻主,只不过,当初桥儿嫁过去,也没给正式的说法,礼钱什么的,也没看到,你说,你还算是亲戚吗?”
宋听冉无语,这话里话外,就是有钱,才能进屋去看看。
“若是我从长家迎娶长鱼桥,自然那是应有礼钱,但是你们不是把他给卖了吗?当初卖了多少钱想必还记忆犹新吧,我是从平安镇的小馆里讲他赎出来的,身契就在宋家,记策上也写得清楚,我何为要给你们长家礼钱。”
长家的人闭了嘴,都没想到宋听冉这么能说会道,老婆婆见要不到钱,也不还客气了,下了逐客令,再次表示人不在这里。
宋听冉见长家越是不允许,就越觉得人没准就是在家,掐着腰也撒起了泼。
“你们今天要是不让我进去看看,你们也别想出门,反正,长鱼桥是我们宋家的人,也有证据。你们曾经让他回来,到时候,我就府衙告你们,说你们囚禁我家夫郎,派官兵来搜查。”
果然,这话一出,长家乱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嘀咕着。
“你当我老婆子好欺负是不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们家没人,害怕来搜查么?”
宋听冉狂笑起来,越是这样,长家的人越是害怕,这跟刚才还彬彬有礼的人,判若两人。
“府衙派人,官兵搜查,你们长家也算是在水月村出名了,这平头百姓的,就算是长了八张嘴,加上我有的是空,你们也别想分说得清。”
长家的人妥协了,宋听冉也担心桑承在外面等受欺负,便拉着他一起进到了屋子里面。
家里没什么多余的的东西,几乎是一览无遗,确实没有长鱼桥。
“你们可是看过了,长鱼桥没回来过,眼下,我们长家就不留你们了。”
宋听冉带着桑承离开,长家的大门狠狠的关上,俩人有些吃瘪。
“妻主,三哥不在这里,能去哪里?会不会有什么没危险啊?”
“走,咱们马上回长口镇。”
宋听冉走的很快,桑承跟在后面,到了刚才下牛车的地方,车夫还在那里等人。
“呦,这么快就探好亲了。”车夫像是熟人一般,说着话。
宋听冉直接坐到了马车上,再次询问车夫:“真的没听说过长鱼桥么?长家是他的亲戚,他娘在小的时候,就死了。”
车夫见她这么着急,也知道这肯定是大老远的来,但是没有找到人。
“别慌,你这么说,那长家也确实有个小郎君,但是早就被卖了,这事大家都知道,再也没回来过。”
这话倒是跟长家的人对上了,宋听冉将整个牛车包了下来,只想要快点道长口镇上去。
“这样,你们可不合适了啊。”
“别说话了,快走吧。”
牛车上只有宋听冉和桑承两人,他拿出早晨剩下的菜包子,道:“妻主,三哥一定会没事的,吃一口垫垫胃吧。”
这天气热,加上心烦意乱,宋听冉吃不下去,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办。
这趟车跑的,车夫是真高兴,今天节约出来等人的时间,没准还能多跑一趟。
宋听冉已经有了主意,下了车,就冲着集市过去了,这里卖什么的都有,也不缺乏街头算命,代写信,作画的。
很快,在路边,就看到了一个正在等生意的年轻画师,面前的桌上十分干净,旁边还有她的一些作品。
”我想画一个张人像。“
画师见来了生意,让宋听冉坐在,说道:“没问题,若是不像,是不收钱的。”
这位画师胸有成足,但是宋听冉却摆摆手,表示不是画她,是要她来描述,然后作画。
画师一顿,然后坐好,将面前的纸张铺平,认真的看着宋听冉还有桑承。
“大概跟他差不多高,脸庞消瘦,有棱有角,眼睛是狐狸眼,左边眼角下还有一颗痣....”
宋听冉说完,桑承又补充了一些细节,画师思考了一会,就开始作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