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
    “中山和淮阳只隔了一条河。”千辅对淮阳周围还算了解。
    “说不定纯妃顺着河水而下，难不成是被萧家的人给救了？”斩毅发挥了想象。
    叶千宁：“不排除可能。”
    “按照时间当年萧家长媳是出自淮阳陈家，千辅，老夫记得你岳母也是出自淮阳陈家，你对陈家之事可有了解？”陈老询问。
    千辅想了想微微摇头，他岳母本家是陈，和他们隔着一些，所以未曾深入了解过。
    以前听岳母说起过这位萧家长夫人。
    当年萧家很混乱，她嫁入萧家之后只用了几年的时间便平定了萧家内乱，是个让人敬佩的。
    叶千宁也知时间太久想要查有些难，但事情既然有眉目，只要萧家和陈家的人都在总会弄清楚。
    “父亲有一人或许知道。”千帆寂道。
    千辅转头疑惑：“谁？”
    “芳婆。”
    芳婆？
    千辅想起来了，芳婆是他夫人的乳母，也是岳母身边最信任的婆子。
    当年夫人嫁到千家，她的乳母芳婆也跟了过来。
    “她还在京城？”
    “嗯，当年娘给芳婆老家旱灾，她的儿子带着妻小来京城投奔，娘给他们在京城置办了宅院和营生，娘离世之后，芳婆被他的儿子接了回去，前段时间我去看了她，精神还不错，有些事她应该清楚。”
    千辅赞同：“芳婆是土生土长的淮阳人，自小在陈家长大，当年陈家之事没有比她更清楚。”
    “我现在就派人去将人请来问一问，或许会有些线索。”
    斩毅捋着胡子点头，虽然有些烧脑，但是事情捋一捋也能牵连在一起。
    纯妃御刺地界和淮阳相邻，偏偏是熹妃陪同，熹妃是北黎帝的生母，若她知晓实情告知北黎帝……
    “多年前淮阳地界暴动，很多世家都被灭门了，萧家也重创，死了将近一半的人。”斩毅说着一股冷气从心底而起。
    细细想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叶千宁有种直觉，真相不会太远。
    其实对她来说皇帝是谁无所谓，血脉也无所谓，可对于天下不一样，对跟随先皇的人不一样。
    北黎帝继位以来，民间暴乱不断，天灾祸事从未得到解决。
    先皇所在的北黎是可以和西郾相提并论的北黎，如今的北黎是四国最没落的北黎。
    不是先皇血脉传出去，这个皇位迟早换人，如今的太子皇子血脉不纯，跟随先皇的老人，世家大族不会认。
    先皇血脉如果还在，北黎会少很多动乱。
    而且——
    在她入大禹城的时候便已让群鸟入北黎搜查消息。
    后又从罗文，杜一手中得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之前她觉得三王爷和太子都尚可，如今却不这么认为了。
    书房内沉默又安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量，朝中局势，太子，皇子，乃至北黎将来之路。
    但不管是哪一种的想法，哪一种变故，在他们心中唯一不变的是，北黎帝不适合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去接芳婆的人到了门口。
    两名护卫抬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