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走廊的灯光下,江淮眼神犀利而坚定,另一只未伤的手中紧握着一个证物。
他们几个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中的证物上。江淮缓慢而慎重地把手掌摊开来,原来是一块手表,它的表面和表带上沾染了醒目的血迹,像是在诉说着一场残酷的战斗。
“这是证物,别着急,慢慢来。”许昭阳拿出透明的证物袋把手表装进去。
他高举着证物袋,让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这块沾满血迹的饰品。手表的指针停滞在某个时刻,仿佛冻结了时间,也冻结了犯罪的那一刹那。
“这是我们扭打在一起时,从那人身上滑落的。不过,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块女士手表。”江淮有些疑惑。
“那人身高,样貌你都看清楚了?”
“身高比我高,样子很恐怖,脸上有一道疤,只要有人见过,肯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我们现在可以赶快排查流浪汉的行踪。”江淮见有领导在这,不好指出嫌疑犯和许昭阳推断的有出入,就打了个幌子过去。
“比你高……难道……不管那么多了,王斌来了,正好让他画像,出了画像,然后全城通缉。”许昭阳虽有迟疑,但依旧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
“江医生,你好好休息,本来是让你来配合我们工作的,结果害你受伤,我代表组织上给你道个歉,是我没有管理好属下。”
“张队长,您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我真没事,是我太冒进了。”江淮忍住疼痛,努力挤出一张笑脸。
“许昭阳,等事情结束了,来我办公室一趟,江医生,你安心养伤,那我先走了。”
“领导,再见。”
“嗯,再见。”张军说完便往回走。
“我送下领导,马上回来。”张芷沐接话道。
他俩一前一后出了医院大门。
\"爸爸,我知道是我犯了错误,我不应该让江医生独自行动,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张芷沐紧锁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是,你没有必要去指责我的组长,这是我的问题,我应该自己解决。\"
张军的脸色略显严肃,他理解女儿的职业尊严,但他也担心女儿的成长和安全。\"江医生是我们请来配合工作的,结果受了伤,再怎么说你的组长也有责任,指导你避免这样的错误。\"
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你也知道你们组长以前的事,他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这次又出这样的事……”
张军看见女儿嘟着嘴,满脸反感的样子,忍住没往下展开说,只是又问了一句,“你转岗的事,考虑好了没?”
“爸……你又提这个!”张芷沐气的扭头就要走。
“好,好,好。不提,不提,你好多天都没回家了,你妈天天念叨你!”张军对待自己这个独生女,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等案子破了,我就回去!”丢下这个话,张芷沐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张军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自己当初,怎么同意她当警察的。”
王斌很快按江淮的描述,把那个流浪汉画了出来,递给他看,
“厉害,就是他。”江淮竖起大拇指夸赞王斌。
“哪里,这是我的专业,说起厉害来,还是江医生厉害,一出马就把疑犯给揪出来了。”
“什么时候去抓他?”江淮问。
“这你就不用操心,下面就是我们的事了,你现在的任务就好好养伤。”许昭阳走进来对着江淮说。
“王斌,你赶快去叫小刘申请逮捕令,画像发给大家人手一份,先找人。发动所有的线人,三天之内一定要把这人抓到!”
“许组长,我真没事,我就手受伤而已,又不是脚。”
“江淮,你必须好好养伤。”许昭阳的声音低沉而温暖,“我知道你够勇敢,但是抓疑犯是我们警察的本职工作。”
江淮只好点点头,尽管疼痛让他无法开口多说话,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很多无奈。
许昭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烦闷,不能参与后续工作,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他顿了顿,然后坚定地说:“你只需要安心修养,其他的一切交给我们。”
说着,许昭阳从口袋里拿出怀表,轻轻地放在江淮的手心上。
“收好它,记住以后再也不要独自行动。”许昭阳低声说完,便和王斌一起离开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过去了两天,在一间安静而略显沉闷的病房里,阳光透过半拉开的窗帘洒在江淮的病床上,他百般聊赖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想着案情。
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请进。”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的是张芷沐,脸上带着兴奋和欣慰的笑容。她快步走到江淮的床边,
“江淮,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张芷沐的话语中充满了激动,“我们抓到他了。”
江淮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尽管疼痛让他无法抬起受伤的胳膊,但他的脸上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用左手拍了拍床铺,示意张芷沐坐下。
“真的吗?太好了!”江淮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满是欣喜,“告诉我详情,他是怎么被抓到的?”
张芷沐坐下来,详细地向江淮描述了抓捕行动的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和自豪。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尽管身体还在病痛中挣扎,但这个消息无疑给江淮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问:“干得漂亮。我是不是要跟你一起去认人?”
“嗯,组长让我来看看你,让我特意咨询了你的主治医生,看看医生怎么说,再决定是不是带你去认人。”张芷沐停了停,又接着补充:“他还说,你去不了也没关系,看视频就确认就可以。”
“那就是说,不需要我了呗。”江淮故意一翻眼,“这是过河拆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