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苏南希才回到公主府。
春桃和秋菊去厨房帮忙冬梅忙明天的菜了,苏南希甚是无聊便去了后面的倒作房制作药丸。
小包子将空间里面最后一只蛊虫吃下,“主人,我要睡觉了。”喊完倒下便打起了呼噜。
苏南希怔愣了一会儿才进入空间,小包子还将自己的小房子又搬来苏南希的房间了,自己躺在小床上面睡觉,苏南希给它盖好被子才出来。
大年三十这天,苏府那边没有准备晚膳,主子下人全都过来公主府这边。
蔺无葭过来便来了希越斋,苏南希给蔺无葭做了个产后检查,开了点药,俩人担心苏瑞哭闹便一起回了松涛苑。
老李氏闲不住,也去厨房那边帮忙了,现在松涛苑里面只剩下芸娘和两个二等丫鬟在看着苏瑞。
到院子外面便听到了苏瑞的哭声,俩人都噤了声快步的往里面走。
“瑞儿啊,你娘都不疼你呢,你哭了只有我在哄你,你也是吃我的奶长大的,以后一定要记得姨母的好啊,长大了记得替姨母说说好话,……。”
芸娘一边喂奶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抬头却看见苏南希和蔺无葭走了进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苏南希皱了皱眉头,目光锐利地看着芸娘,声音冰冷:“奶娘这话说得倒是奇怪,我四婶怎会不疼自己的孩子?”
芸娘吓得连忙起身跪下,磕头如捣蒜:“公主恕罪,公主恕罪,我只是心疼小少爷,一时口不择言。”
苏瑞被芸娘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大声的哭了起来。
蔺无葭轻轻拍了拍苏南希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怒,然后温柔地抱起苏瑞,轻声哄着。苏瑞在母亲的怀里渐渐停止了哭泣,睁着大眼睛,小手紧紧地抓着蔺无葭的衣襟。
正好此时,苏榆和老李氏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过来。
有男子过来,芸娘也不收拾自己,就这样衣衫不整的跪着。
苏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别开眼睛过来接过苏瑞便抱了出去。
老李氏还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不是瑞儿哭闹得厉害吗?”
蔺无葭看着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的两个二等丫鬟,“云卷云舒你们来说。”
云卷和云舒对视一眼,云卷战战兢兢地说道:“回老夫人,刚才小少爷哭闹,芸娘奶娘在哄着的时候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被公主和四夫人听到了。”
云舒接着道:“而且平时奶娘总是趁苏四爷在的时候喂奶,也时常对着苏瑞小少爷说四夫人的坏话。”
芸娘听到云舒的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慌与愤怒,对着云舒大声嚷道:
“你这小蹄子,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表妹的坏话?我对小少爷尽心尽力,天地可鉴!”
说着,她又转向苏南希和蔺无葭,涕泪横飞地哭诉道:“公主,表妹,我真的没有说过你的坏话啊。
我知道我刚才说错了话,但那也只是一时糊涂。
我在这府里伺候小少爷这么久,怎么会做这种诋毁表妹的事呢?云舒她肯定是对我有什么怨恨,故意污蔑我的。”
她一激动,衣裳里面的小白兔晃动着,都快窜出来了。
苏南希道,“云卷云舒,奶娘不会整理衣裳,你们帮忙她整理衣裳了再说话。”
老李氏进来看到芸娘衣裳不整的本就不悦了,脸色也沉了下来,瞪着芸娘道:“你这奶娘,平日里看你还算尽心尽力,竟不知道你平时里还作出这等事出来?”
芸娘趴在地上,抽泣着说:“老夫人,我真的只是心疼小少爷,脑子一热就胡言乱语了,我绝无他意啊。
苏榆这时走了进来,听到芸娘的哭诉,皱着眉头说道:“好了,别哭了,大过年的,别在这添晦气。”
芸娘听到苏榆的话,哭声顿了顿,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苏榆,似乎在期待他能为自己说些好话。
然而,苏榆只是抱着苏瑞走到蔺无葭身边坐下,一手抱着苏瑞,一手环着蔺无葭的腰。
“你自个是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今日是大过年的,念在都是亲戚,你就先留在苏府,明早便收拾东西走吧。”
芸娘一听苏榆要赶她走,哭声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过了片刻,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膝行到苏榆面前,紧紧拽着苏榆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四爷,您不能这样啊。这几个月我在府里,对小少爷那可是掏心掏肺的,我把小少爷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
就因为这一次的口不择言,您就要把我赶走吗?”
苏榆皱着眉头,目光中满是不耐,他轻轻一甩腿,试图摆脱芸娘的拉扯,冷冷地说道:
“你不必再说了。你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做的那些事,我和无葭都一清二楚,只是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才容忍你这个久的。
没有将事情闹大,就是给你留有几分脸面,明早便走吧。”
芸娘听到苏榆那决然的话语,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缓缓起身,双眼死死地盯着蔺无葭,那目光中似有怨毒的火焰在燃烧。
她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声音尖锐而刺耳:“蔺无葭,你这个阴险的女人!你肯定是早看我不顺眼了,故意设计这一切。
你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才勾搭上四爷,你个二手货,我有哪里不如你的。现在还要把我赶走,你就这么容不下我?”
啪~
蔺无葭的教养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一巴掌甩在芸娘的脸上,芸娘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看着蔺无葭。
蔺无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说道:
“我与四爷之间的感情,岂容你随意诋毁。你自己做错了事,不知悔改,反而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你现在这般模样,又有何颜面在此撒泼。”
苏榆的脸再听到芸娘诋毁蔺无葭的时候已经全黑了。
站起来,对着站在门外的白珠和白雪道:“请白珠和白雪立即将这恶毒夫人赶出公主府,云卷和云舒去帮她收拾物什,本官不想再看到她。”
白珠和白雪应了一声,快步走进屋子,一人抓住芸娘的一条胳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芸娘此时仿佛才回过神来,她拼命地挣扎着,嘴里还在叫嚷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走,我不走!”
然而白珠和白雪的力气极大,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直接将她往门外拖去。
云卷和云舒见状,连忙去苏府芸娘的房间帮她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