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真实的荒谬感真是太让人感到撕裂了。
袁璟意叫过陈星来到角落里,袁璟意觉得地上没有地方坐,陈星倒是坦然的坐在了两个胃袋之上,搞得袁璟意直干呕。
这些东西对咱们星哥来说,实话,没啥用,一点都不恶心,兽医见过更恶心的东西,解剖课上吃早饭都是常有的事。
袁璟意在黏腻腥臭的墙上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靠了上去。
之前那里是一幅镭射变色的挂画,不过现在上面的美女已经活过来了,也加入了舞池中,所以摘下挂画的地方会干净一些。
“小星,你说他们不是原住民也不是玩家,那他们是什么?”袁璟意眼神聚焦在皮尔和吉甘身上,看得两人毛毛的。
不过陈星没有直接回答袁璟意,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说咱们已经确认了这里也算是一个世界,那么咱们穿越的会不会就是一个简易版的阴阳两界呢?”
陈星不愧是经历过多次外神势力洗礼的玩家,看袁璟意没明白立刻解释道:“假设咱们和原住民还有鸡皮兄弟都是真实的生命体,那我们的不同点是什么?”
“不同点么......”袁璟意摸着下巴:“我寻思也妹有相同点啊,也就剩都有生命这一点相同了吧,咱们两个可以通过死亡进行穿梭,表世界的原住民死亡后会来到里世界,而鸡皮兄弟会在里世界随意复活,诶?等等......”
陈星点了点头:“你想问里世界的原住民死了会怎么是吧。”
说罢陈星径直走向了酒保,此时的酒保已经和吧台融为一体了,整个脑袋上都覆盖着吧台的反光漆壳,看上去还挺酷的。
陈星走过去一拳就把酒保的脑袋砸碎了,结果五秒钟不到,吧台上的一个大杯子张开了嘴巴,开始发出一声声有些痛苦的怒叫。
“看见了?在这里就是终点了。”陈星摊手。
这么一整袁璟意就明白了,看来破局的点还是在鸡皮兄弟身上。
“看过盗梦空间吧。”陈星拉过袁璟意,两人走到鸡皮兄弟的两边坐下,把两人夹在了中间。
“如果把这里比作梦中梦是不是就更好解释了?”陈星缓缓露出微笑。
袁璟意似懂非懂,他对玄学的了解颇深,但对于一些奇幻设定却没什么研究,只能试探的回答道:“你是说咱们在下层梦境死了之后就会回到上层梦境?和这里也不一样啊。”
陈星点了点头:“确实不太一样,你说的那是单程车。刚才咱们说的里外世界其实是错的,这两个世界确实连通不假,但应该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平行的关系。”
“这两个世界就像是天平的两边一样,凭我的了解,这两个世界中间绝对存在着一个平衡之处和支点。”
“我想起来了,你一说盗梦空间我就有点印象了,你是说造梦师是吧。”袁璟意有点上道了,他也想起了此中的可能性,歪头开始打量鸡皮兄弟二人。
“那是盗梦空间自身的特殊设定,可以当做参考但不一定作准......”陈星肯定道:“那部电影最基础的逻辑便建立在所有人可以一起进入同一个梦境之上。”
“刨去这些奇幻因素外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首先第一点,一个做梦的人。”陈星指了指皮尔。
“再者,控制梦境稳定与走向的造梦师。”陈星看了看吉甘。
“最后就是入梦之人了吧。”袁璟意掏出手枪开始检查子弹数量,并把每次穿越收集来的弹匣逐一压弹,填满。
“确切的说入梦之人还有兼职......”陈星的手指在自己和老舅的身上划过:“兼职阳面世界的做梦人。”
众所周知,天平的两端一边是砝码一边是需要计量重量的东西,如果把现在两个小单元世界比作天平的两端,阳面世界所有损失都加到阴面的话天平就会崩溃。
逃出这里不只是逃出这个小世界,指的还有逃出这个诡异天平的掌控,而逃出的方法现在看来也很简单。
“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咱们不论谁死掉都会复生。”有公式做题就是快,带入盗梦空间之后确实可以把之前的全部诡异之处解释清楚。
“老舅,他俩复生需要几秒?”陈星问道。
“最多三秒。”
“来吧。”
鸡皮兄弟吓了一跳,嘴中发出一声怪叫,刚要逃跑就被击毙,而枪声的间隔连一秒都没有,甥舅二人也同时将对方爆头。
“呼!哈!哈!”粗重的呼吸声从陈星的嘴中传出,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陈星就向身边看去,还好老舅也在,但奇怪的是鸡皮兄弟也在。
“生效了吧。”袁璟意也在病床上醒了过来。
貌似是生效了,现在看来,鸡皮兄弟脱离了阴面世界,而陈星和袁璟意则又回到了阳面世界,街道上也没了动静。
如果鸡皮兄弟是阴面世界的做梦人和造梦师,那么陈星和袁璟意就是阳面世界的做梦人和造梦师,四个人集齐之后同时死亡的话,可以确定梦境是可以崩溃的。
再看看躺在里面床上的鸡皮兄弟,确定将二人带出来之后陈星反倒是有些疑惑了。
四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开始的医院不假,而外面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黑夜,陈星走到窗边居然收到了游戏提示。
[夜深了,无法在黑夜中出门探索]
范围又缩小了,看上去好像进入了解谜游戏的最终阶段一样,明明是将剧情推进了一大步,却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样子。
陈星给袁璟意使了个眼神,两人没有叫醒鸡皮兄弟转身来到了走廊上。
去往街道的大门果然也关闭了,陈星的手握上了门把手依旧收到了无法外出探索的提示。
在鹰国,他们的医院过道里一般也有提示出口的不断电指示灯,但是并不太统一,不光是绿色,红色白色的都有。
此时二人所在的过道中就有红色的指示灯一直亮着,气氛阴森又诡异,夜深人静的氛围加上小心翼翼的二人,环境音基本趋近于零。
就在如此紧张的时刻突然一声幽幽的叹息在二人耳边响起,清晰到仿佛是贴着耳朵根说的一样,让人不禁背后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