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唐朔狐疑地摸着脸。
“自然是真的!”陈言信誓旦旦地道,“不信回头我叫卿儿来看看,她必会给出与我相同的回答!”
“那就好!”唐朔心情好转,喜上眉梢。
“咳,陈大人,方才咱们所说之事……”一旁公孙城赶紧打岔,实在是不忍继续看唐朔被陈言忽悠。
“明白!先用膳吧,一会儿必会让诸位满意。”陈言拍胸保证道。
早膳后,陈言这才带着众人离开了县衙。
唐朔是通缉要犯,不能随便露脸,只能坐马车里。
为防万一,陈言还给他弄了下发型,将原本的发髻弄散,弄成游方道人的披发,还戴上了头箍,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就算有人遇上,只要不是特别熟悉,也很难一眼认出他来。
“那本王岂不是也不能出去逛青楼,啊不对,逛街了?”唐朔相当失望。
“殿下,欲成大事,必先忍耐。这段日子您先忍一忍,回头登上大宝之位,这天下还不任由您随便逛?”陈言劝道。
“这倒也是。”唐朔想了想,情绪才算好了些。
一路北行,到了青山县校武场。
陈言早几天已经令人准备妥当,叫军士花钱招了一批临时工充数。方才出来前,他派人去让人将这批临时工全给招到了校武场,应付一下唐朔、姬楚和公孙城的检阅。
可从马车上下来后,陈言一下愣住了,随即脸上全是黑线。
姬楚和公孙城比他还先看到校武场上的情况,前者还算好一些,虽然眼神中带止了惊异,但还是保持着镇定。可后者看到那幕,登时张大了嘴,合不上了。
“来人,扶我下来。”唐朔掀开车帘叫了一声,准备下车,可无意中看到校武场上的情况,也愣住了。
校武场上,此刻站满了身着军服的“临时工”,按横十竖十的排列,组成一个百人方阵。而这样的方阵,横列四个竖列五个,竟然有二十个之多,合计共二千人。
到这里为止,跟陈言来前的预想完全一致。
但其它部分就完全不同了!
他要求的是找些社会闲杂人等,老弱病残都行,反正是当炮灰的。这些人平时没啥正经工作,就当赚个外快了。可这里站着的,清一色全都是二十到四十之间的青壮年,体形个头虽然各异,但个个精神十足,眼睛炯炯有神!
而且他只要求有人站在这充数就行,可此刻这些人一个站得比一个直,而且队伍那叫一个整齐,方方正正,没有半点歪斜!
他还要求军服随便应付应付就行,可这二千人竟然全都穿上了统一的整洁军服,配上相同款式的军刀,跟大周别处的常规军至少在配备上毫不逊色!
这阵仗,跟炮灰二字是没法沾边了,说是精兵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军阵前的一人猛地一拔刀,高高举向空中。
沧!
二千把佩刀同时出鞘,刀尖指天!
原本应该是二千声拔刀响声,却整齐到几乎只有一声,刺耳之极,吓得马车上的唐朔一个哆嗦。
随即,二千名军士单膝跪地,齐刷刷地吼出一声:“拜见大人!”
这一声犹若晴空惊雷,瞬间远远传了出去!
连校武场外面经过的百姓,也被惊动,无不吃惊地朝校武场上看来。
公孙城直接吓得一个哆嗦,一向冷静的姬楚也不禁微微色变。
这等气势,绝非小可!
扑通!
马车上的唐朔直接被骇得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哎哟痛叫。
旁边护卫却没人去扶他,皆因也全被校武场上的惊人吼声吓得面无血色。
唯有陈言,鼻子差点没给气歪了!
他明明叫他们敷衍一下就好,整这么大阵仗干啥!
军阵前那带头举刀之人霍然起身,大刀回鞘。
身后二千军士,也齐刷刷起身,刀回鞘中,恢复了笔直的立姿,仿佛从未吼过一般。
那带头举刀之人快步走到陈言跟前,行了个军礼:“卑职钱武,拜见大人!”
陈言二话不说,抬脚就给他小腿上来了一脚。
“哎哟!大人您这是为何!”钱武痛得一个踉跄,惊呼道。
他原本满心期待陈言见着这批军士会给他来个嘉奖,没曾想大人这脸色好像跟高兴二字沾不上边。
“钱武啊钱武,本官离开也就几日,你这翅膀硬了,连本官的话也不听了是吧?”
“本官让你找些老弱病残来,你特么这都找的什么!”
“一个比一个雄壮,一个比一个精悍!”
“还配这么好的军备,真当本官的银子全是大风刮来的?”
“总之本官不管,我这预算就那么点,多花的部分全都从你饷银里扣!”
钱武听着陈言的咆哮,这才知道大人为何生气,合着还是银子的事啊!
再听到最后一句,他惊道:“大人,卑职的饷银一年才多少,哪够啊!”
陈言凶神恶煞地道:“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三年,总之扣到你全补上为止!”
钱武苦着脸道:“是,卑职明白了!”
姬楚等人此时方始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公孙城吃惊地道:“陈大人,这就是您准备的军士?您确定这不是早已训练妥当的,而是临时准备之人?”
他们和陈言商定好训练军士之事才几天,训练费时费力,怎么也不可能训练到这种程度!
那种肉眼可见的纪律性,正常情况下没有一年半载休想练得出来。这还得是精兵,普通军士一辈子也达不到这种纪律性,光是一个简单的排队,往往都是七斜八歪,别说对得如此整齐,能有这一半齐都不错了!
陈言连忙道:“诸位恕罪,都是我手下之人不懂事,回头我定会重重罚他,然后重新招揽一批合格的炮灰……”
公孙城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怪大人办事不妥,而是这事办得太妥了!找炮灰原本就是希望他们能拖朝廷的军力,自然是拖得越久越好。自然,精锐之师就比那些一打就散的乌合之众要好得多。”
陈言错愕道:“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