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跟蹴鞠类似,规则不太一样,比如上场球员人数,守门员设置,门的数量和设置等等。”陈言耐心地解释起来。
一群凤翎卫全围了过来,和唐韵一起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说明。
大周的蹴鞠规则简单,甚至连球门都极为原始,就是竖两根相间约两尺的柱子,而且两方各有三个门,踢进任意一个就算赢。
并且也没有什么守门员,上场人数每一方从几人到十几人都可以,甚至可以两方人数不等。
大周的军队训练法中,也有以蹴鞠来训练的,不但能训练个人的体力、灵活性等,也可以训练团队的战术、协作和默契等。
何进尧为了刺激京城的市场经济,学着青山县弄了个洛都不夜城。又学着在青山县见过的模式,搞了个蹴鞠大奖赛。
但他当时时间紧,没能细细研究,看到青山县的足球比赛,便以为就是蹴鞠。
当初唐韵无意中去了一趟洛都不夜城,知道有这比赛,来了兴致,遂组织了一队凤翎卫,报名参与。
好在比赛都是在夜间,她抽时间也方便一些。就算有时自己实在没空去,也是让凤翎卫自己去参加。
虽然大奖赛没有限定男女,但大周的习俗终究还是对女子参与这种公开的比赛不是特别友好,所以无论凤翎卫还是她全都是男装打扮,避免被人发觉。
然后就一路杀进了四强。
虽然其他参与者都是男子,但她和凤翎卫均是练武之人,身手灵活处远胜常人,体力和速度上也绝不逊色于普通男子。
正好蹴鞠正是最需要灵活性、耐力和速度的运动,她们不但不吃亏,反而还比男子有优势。
这已经成了唐韵现在最大的放松方式,每日国家大事之余,这个总能让她暂时忘了疲累。
不夜城的赛制并不复杂,小组赛完毕积分排出八强,然后八进四、四进二,最后决赛。
最后的冠军一千两银子,亚军五百两,季军二百两。
但青山县却大不相同。
陈言借用前世的经验,将比赛用球、球场、球门、球员等全部标准化,和传统的蹴鞠差异极大。
“比如使用的球,皇上你们用的是实心球,而我青山县使用的球是空心充气球。”
“表皮以三十二块皮缝制而成,内里是用家畜的膀胱洗净弄干充气拴紧制成,内外层中间再以多层保固和缠丝的方式制作。”
“所以踢起来更轻松舒服,弹性好而且不易损坏。”
“球员人数固定每队十一人,每边只有一个标准球门,有专职的守门员,并且培养了一批专职裁判负责比赛的公正。”
“比赛的赛制也进行了规范化,按赛季来组织比赛,称之为青山县足球联赛。”
“每年举行一次,从秋冬之交踢到春夏之交,赛季长度接近半年。”
“今年是第三个赛季,每年先踢常规赛,踢完积分排出前十六支队伍进入季后赛。”
“然后第一名和第十六名打,第二名和第十五名打,以此类推。”
“季后赛全部一场淘汰制,赢者晋级。”
“就这样一直到最后决出冠军,可拿到最高的奖金一万六千两银子。”
“亚军八千两,季军四千两,其余季后赛球队依次递减,但最少也能拿到六百两银子。”
“因为资金高昂,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些固定的球队,有人就专门干这个。”
“休赛期就一直训练,到赛季开始后参加比赛,不干活也不做买卖。”
“各球队还要每月给自家球员发放薪资,通常一个月至少三两银子。”
“当然入队条件也很严苛,毕竟球队的东家是要赚钱的。”
……
陈言讲得口水横飞,但就算溅到了凤翎卫脸上,也没人有意见,全都听得目瞪口呆。
职业球员!
专门的赛制!
最高资金一万六千两银子!
就算东家拿一半,剩下的分给球员,一个人也能分好几百两!
“你们这奖金也太多了吧?组织方不亏的吗?”黎蕊忍不住问道。
陈言嘴一撇。
“亏?组织比赛是要赚钱的,这些奖金全部都是拉赞助和平时的门票、周边销售、广告费、场地租赁等所得。”
“以青山县球足球联赛第二赛季为例,一个赛季下来,总流水能达到八万余两银子呢!”
“抛开奖金、维护等消耗,还能净赚二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以后赚得只会更多!”
众女面面相觑。唐韵愕然道:“花钱买门票来观赛?疯了吧?还有人花钱来看这个?”
陈言嘿嘿一笑:“不只有,而且还很火!我青山县已经培养起了百姓的观赛热情,一场比赛少则二三千人,多则上万人观赛,门票价格根据热度来制定,从二十文到五百文不等。”
众女对他的话似懂非懂,但至少有一点是明白了。
蹴鞠,不对,足球,在青山县居然是可以当作维生的一种手段,甚至可以过得非常好!
成为职业球员,每个月保底都有三两银子,这已经比大周绝大部分的百姓收入高得多得多了!
大周也有蹴鞠艺人,但收入菲薄,也就勉强维持个生计。
“这么说,你青山县的百姓,玩蹴鞠的技艺一定非常高超了?”唐韵心中一动,忽然问道。
“还行吧。”陈言随口道。
“和我们相比呢?”唐韵追问道。
“这,差不多吧。”陈言含含糊糊地道。
“差不多?”唐韵蹙起了眉。
陈言见她似有失望之色,有点奇怪。
黎蕊却道:“皇上莫非是想请陈大人找几位青山县的高手,来加入咱们的队伍?”
唐韵点点头,旋即叹道:“但如果只是跟咱们差不多,那找来也没意义。那伙人太强了,如果不是球技非凡之人加入,还是难有胜机!”
说完想了想,又摇摇头:“就算只有一两个球技非凡的人加入,恐怕胜机也很少,至少得找七八个才行。”
黎蕊等人无不露出惭愧之色,纷纷低下了头。
都怪自己等人实力不济,否则皇上何至于如此苦恼?
陈言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