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情报泄露,公孙城必然会通知他同党,让人来救或者杀了这个孙公子。
到时候,只要抓住来救人的人,就能继续顺藤摸瓜,查出幕后指使者是谁!
一旁床上的孙公子眼中透出复杂之色。
可无法出声更没法逃跑,也只好闭上眼睛,苦思逃脱之策。
两刻钟之后,凤栖楼闹翻了天。
京兆卫将里里外外全给封锁,不准任何人进出。
王知余赶到后,赖进忠将此前那两个蒙面人出现的事说了一遍。
“抓到了吗?”王知余急切地问道。
“回大人,没有……那俩三转两转,不知道转到哪个院子里去了,卑职正令人搜找。”赖进忠忐忑地道,“不过……”
“不过什么?”王知余皱起眉头。
“有处院墙塌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从那里逃走。”赖进忠吞吞吐吐地道。
他带着人去追那两个蒙面人,结果追了半刻钟,便追丢了对方踪影。
后来搜找时,发现了被张大彪踹破的围墙。
他之前赶来凤栖楼时,带的人只有五十来人,只封锁了前后门,没法兼顾围墙,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破墙而出。
凤栖楼的围墙乃是双层砖墙,就算拿铁锤砸,也得砸半天,所以正常情况下,没人会选择这么做。
相比之下,爬墙反而轻松得多,虽然围墙足有两丈许高,但想想办法还是能翻出去的,不知道什么人居然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路。
“没用的东西!”王知余怒道。
本来听到禀报,说找到了刺客的下落,他还心里欢喜,想着说不定能借这机会讨好益王。
结果赖进忠居然把人给追丢了!
就在这时,一人快步上前,单膝跪地道:“大人,让卑职去吧。”
王、赖两人看向来人,前者惊喜道:“乌尔多,你有办法找到?”
那叫乌尔多的京兆卫恭敬地道:“卑职去了那院子,嗅到一些气味,其中最浓的一种正是在那里住了一晚的刺客所留。此外,还有几道不同的气味,卑职或可凭此追查到对方下落。”
王知余大喜道:“你果然有用!便依你之言行事,赖进忠,你和他一起去,务必找到刺客及其同党的下落!”
赖进忠满心不情愿地道:“是,大人。”
乌尔多是京兆府刑狱司的佐尹,专责刑查,原本算是他的下属。
但最近一段日子,京兆府衙内传出风声,说王知余有意提拔乌尔多。他要是升上去,最直接的就是顶掉赖进忠这个顶头上司少尹。
这厮今日跟着王知余去了天宝山,居然带着他们追查到了这里。
这货的鼻子简直比狗鼻子还灵,让他去负责,说不定真的能再次查到刺客的下落,立下大功,把他这个少尹顶下去。
因此赖进忠是万般不愿乌尔多经手此事。
但王大人有了吩咐,他也只好乖乖听命,心中却在盘算,路上干脆找个机会,让这家伙追踪失败。
虽然这样一来,自己也立不了功,但至少能压得下乌尔多,也算值!
同一时间,英武伯府。
陈言的马车从侧门进入府内,卫靖上前迎接,见他安然无恙地下了马车,这才松了口气。
“郡主呢?”陈言下车第一件事就是问卫菡。
“回禀大人,郡主被皇上召入宫去了。”卫靖禀报道。
陈言一呆,随即反应过来。
他让卫菡假装向唐韵申请去探视益王,看来是因此被唐韵召入宫中。
话说卫菡被关禁闭,当然就是因为听从陈言的吩咐放走公孙城一事。现在既然唐韵已经知道原委,自然也差不多该放卫菡出府了。
不过时机上不巧,只好先在这里等一等。
张大彪将孙公子从车上拎了下来,卫靖错愕道:“这位头戴奇特面罩的先生是?”
陈言喜道:“你也觉得他是男子?”
看来自己的判断能力没出问题,卫靖也没看出她是女子。
卫靖一呆:“难道他不是?”
陈言哈哈一笑,将前后大略说出,卫靖惊奇地道:“什么!她就是那个刺客?大人居然已经把她抓住了?!”
陈言拍拍他肩:“不错。先找个屋子把她关起来,等郡主回来再说。”
不多时,孙公子被关入后院一间客卧内。
陈言估摸着药效也差不多该过去了,叫张大彪从马车上的暗柜里又弄了点麻沸散,泡了水,直接从嘴套灌了进去。
呛得孙公子连连咳嗽,喷出不少,但大多数还是喝了下去。
“这是何物?”卫靖好奇地问道。
“麻沸散,一种可以外敷也可内服的麻药,用来治病用的。这女人身手了得,所以给她定时服一下,免得她乱来。”陈言解释道。
“何不将她绑起来?”卫靖疑惑地问道。
“因为绑起来就没法脱她衣服了。”陈言随口道。
“啊?大人您这是……”卫靖傻眼了。
这是不是也太那啥了点?
这里可是郡主的家,陈大人是郡主的男人,居然在这就想……
“你瞎想啥呢!”陈言失笑道,“她受了伤,得先处理一下,处理伤口不得脱衣服?”
“是卑职想多了……”卫靖尴尬地道。
“公孙城现在在哪?”陈言话锋一转。
“就在府中。”卫靖立刻道。
“务必保证让他知道刺客已被本官抓住,但不可外泄。”陈言叮嘱道。
“是,我明白了!”卫靖会意。
“你们出去吧。”陈言这才转身看向孙公子。
后者瘫在床上,眼中透出厌恶和恐惧之色,挣扎着想往床的另一边翻逃。
“逃?落进本官的手里,你还想逃?”陈言狞笑道,一把抄住她脚踝,将她拖了回来。
“唔……唔!”孙公子无力地挣扎着,眼角泪珠又滚落一滴。
她不怕死。
可是要是死前被这种畜牲侮辱,她没法接受!
什么治伤,她才不信他有这么好心,肯定是打着治伤的旗号,想要占自己便宜!
张大彪和卫靖退出屋子,将房门锁死。
陈言搓着手兴奋地道:“来,告诉本官,你的伤在哪?”
孙公子哪说得出话来,唔唔作声。
陈言一拍脑门:“瞧本官这记性,忘了你没法说话。无妨,那就全脱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