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来自帝都项目组的主程序与主策划两人面面相觑，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制作人，仿佛在问：这样的蠢货是怎么当上制作人的？
主策划姓张，今年刚刚三十，身穿着一套随意而舒适的普通休闲装。他的着装毫不起眼，没有花哨的设计，没有奢华的材质，完全是那种简单而朴素的衣物。
然而，一旁运营组的王经理，却径直跳出来说道：
“燧人网络在9月份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招聘，其中招了不少策划到《心跳的圆舞曲》项目组，总开发时间应该不超过4个月！”
李制作人听说只要4个月，立刻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项目组成员说道：
“这样吧，你们回去，4个月内把《口口热舞》好好整改一番，我的要求也不高，就跟心跳的圆舞曲一模一样就行！”
听到制作人的要求，不仅主策划与主程序不淡定，就连项目经理与主美术也着急了起来。
“这不可能？四个月，哪怕我们研发组007，也不可能4个月做完！”
“那为什么人家燧人就可以？难道他们都是008工作制不成？”王经理反呛道。
“我研究过燧人网络的招聘，他们在9月招聘的主要是剧情——文案策划，”张主策说道，“说白了，这些文案策划只是为了丰富游戏文案剧情的，很多工作应该早在4个月前就已经完成了！”
“这4个月不过是将所有资源整合在一起，怎么能说他们是4个月就做完了一款游戏呢？”
“4个月足够做完一款游戏了！”王经理斩钉截铁地说道，“要知道我们鹅城很多项目组，从立项到拿出成品，最快只需要1个月！”
“那能一样吗？你说的那种叫‘换皮’！燧人这边研发的，可是一款全新类型的游戏！单单是游戏大小，《心跳的圆舞曲》就足足10个g！”
“借口！《心跳的圆舞曲》有10个g不假，据我所知，配音与动画cg才是大头！它真实的大小，能有3个g就不错了！”
“什么动画cg！《心跳的圆舞曲》所有剧情演出，那都是即时演算出来的！”
“即时演算？”听到这个词，王经理先是一愣，随后质问道，“你是说燧人的那些过场动画，都是利用3d模型当场表演的？就像国外那些3a大作一样？”
“没错！”
“哼！你骗谁呢？燧人网络才成立多久，不到1年的时间，他们哪里来的这种技术？你做梦吧？”
听到产品经理的冷嘲热讽，张主策一脸怒气的质问道：
“今年黄金周的魔都互娱展览会，你就没去燧人展台看一看吗？他们的《西域通略：甘英传》就是3a级游戏！”
“你说3a就是3a？画大饼而已，有什么好惊奇的？银山可是说，自己要推出3a武侠动作游戏《大侠情缘：谢雨停传》，可结果呢？还不是每年放一段cg，在逗那群猴子们玩？”
“真正的资源呢？全投入网络游戏了，现在这个时代，谁还做单机游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东西？”
“可燧人网络已经推出一款大火的单机游戏了！《新大陆：茅山诛妖传》单单在dc2那个最次平台，就卖出去1000万份！”
“新大陆那就是一款网游！它没网能玩吗？我看你怕是糊涂了！”
“你说算就算吧，我不跟你争论！”张主策一副不跟傻子计较的模样，“可《西域通略：甘英传》呢？他算是吧？这次展览会上，人家可是把试玩版拿出来了！”
“只是试玩版而已，说不定那就是在别的游戏基础上打的模组（mod），套了层皮而已！”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拿到对方的安装包？拆解过了？我们国内那么多游戏开发商，哪个公司有这种技术？而且，明年冬天它就要发售，谁不知道一款3a大作怎么也要开发个三年五载？”
“满打满算开发时间不过一年半，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说王经理，你就没听说过游戏引擎这种东西吗？”一旁的主程序也听不下去了，帮腔道。
“游戏引擎啊！我当然知道，可你们为什么不去做呢？”
“我们哪有资金去研发游戏引擎？”主程序反问道。
“我们鹅城收购贵公司，可是花了几千万！几千万的资金投入，你们就拿出这样的游戏来？”
“这不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的？另外你还好意思说几千万？”
听到这里，张主策的情绪突然激发，他愤怒地站起身来，猛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巨响。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几乎要喷火，大声质问道：
“几千万的投入？我问你！这里面有多少钱是宣传费用？落到我们研发组的资金，有500万吗？你们运营组直接拿走了九成经费不说。很多广告宣传渠道，明明就是鹅城自己的，这居然也要算钱？还硬生生薅走了近3000万！你敢说这里面没有猫腻？”
“公司自家的渠道，为什么不能用来赚钱？其他项目组的渠道，为何可以免费供你们使用？给别人做广告难道不能盈利吗？”
“我不管你们内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话就撂在这了，你们运营组想要《心跳的圆舞曲》一样的效果，没有两个亿，就别做梦了！”
“什么？两个亿？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两个亿研发经费？那宣传经费要多少?18亿吗？把燧人公司打包卖了，他能凑出20亿吗？”
“你们这帮运营组成员，难道都贪污成性了？谁告诉你宣传经费就必须是研发经费的10倍？这款2亿研发资金的游戏，5000万的宣传经费，难道还不够吗？”
“宣传研发9：1，这就是国内各大游戏公司一直以来的规则，我怎么就不信，那燧人网络就那么特殊？”
“人家燧人网络就是那么特殊！你不服气吗？不服气给我们申请2亿的项目资金，我们也能做出那样的！”
然而，这次王经理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首位的制作人。
“李制作人，您也看到了吧？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们运营组的错，这完全就是研发组不肯努力，甚至还用两个亿来搪塞要挟！您看我们就这样向上面汇报，直接解散项目组得了……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