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执事?没概念。”殷骏挠挠头说道。
“就相当于素玉长老在青山剑派的位置。不过通宝门在执事之上还有两位副门主,我们青山剑派没有。”张若澜解释道。
“原来如此。”殷骏若有所思。
本来他也不关心老头子到底是干嘛的,不过周冰寒自从睁眼开始,就一直就盯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难道是个老玻璃?想跟我背背山?哎咦~”殷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扭过头去。
酉时时分,宴会整点开始。
在舞台边的迎宾道上,一个金甲侍卫方阵齐步走出,携旌旗舞动,宏伟瑰丽。紧跟着的是提灯宫女,手持花灯,步履轻盈,婀娜多姿。
蓝兆国君主携皇后缓步走出,他正值壮年,一身绣纹金袍彰显皇权的尊贵。在他们的身后,便是皇亲国戚以及皇廷大臣。
待君主和皇后入座,皇族其他成员和朝臣也纷纷落座。
在人群之中,殷骏看到了蓝羽未央的身影。她今天并没有穿她惯有的那一身蓝衫,而是穿上了宫廷传统的华丽绣金服饰,头发也盘成一个凤髻,玉簪金钗,浓妆淡抹,举止雍容华贵,和之前的素雅大相径庭。
张若澜突然手一伸,佯装帮殷骏托住口水,怒骂道,“好看么?口水都滴下来了!”
“啊?”殷骏不自觉地擦了一把嘴,红着脸说道,“瞎说,没有的事。”
“哼!”张若澜不理他,转头和白冰冰闲聊。
一个朝臣上台大声诵读了一些对蓝兆国君歌功颂德,祝福蓝兆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致辞,接着正式宣布宴会开始。
舞台上舞妓轻歌曼舞,台下宫女和内侍忙着给每一桌上菜。
这些宫廷菜式的名字和样式殷骏闻所未闻,色泽鲜艳,香气四溢,馋得他直咽口水。
“这次论剑不简单,除了蓝兆国的四大门派之外,苍山洛家、衡水流云剑宗……以前没来的都来了。论剑大家尽力就好,好了,用膳吧。”大长老刚说完,殷骏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
这一桌就他一个男的,另外五位佳丽相貌、气质出众,殷骏狼吞虎咽的形象显得极其不和谐。
“青山剑派的各位同道,不知能否赏脸喝一杯。”一位玉树临风的青年端着酒杯,来到殷骏他们桌前。
“好啊!”殷骏用油腻腻的手,抓起酒杯,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一口就干了。
来人嫌弃地换了一只手拿杯子,尽量保持自己的风度。
“原来是沐公子,别来无恙。”大长老起身跟他举杯对饮。
在座的其他人也举杯示意,抿了一口酒。
喝完酒,这位沐姓公子来到张若澜身边,作礼说道,“若澜妹妹,多年未见,花容月貌更胜当年。”
殷骏嘴里正叼着一块排骨,听到“若澜妹妹”四个字,嘴里嘟囔着说道,“我说你谁啊?师姐的名字是你叫的么?”
“在下沐剑一,我跟若澜妹妹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你一弟子,有你何事?”沐剑一微皱眉头,心生厌恶。
“呸,”殷骏一口吐掉嘴里的排骨,“本来没事,现在有事了。弟子怎么了?弟子就不能管了?弟子就低你一等了?”
张若澜刚开口想劝,被白冰冰拉住胳膊。她看向白冰冰,见她眼神眨巴了两下。她会意,也不再劝阻,而是旁观事态会如何发展。
“我何曾说过弟子低我一等了?”沐剑一看殷骏胡搅蛮缠,便想离开。
“别走!”殷骏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满手的油渍在他身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印子。
“你想找事?”沐剑一看着身上油渍,艴然不悦。
“你再叫一遍若澜妹妹试试?”殷骏带着半分醉意说道。
“若澜妹妹!”沐剑一并未退让。
“找打!”殷骏抬起拳头便挥过去。
“殷骏,不可动手!”大长老赶忙阻止。
殷骏的拳头悬在半空。
不过他不是被大长老喝止的。他脖子下方感到一丝寒意,一把银色短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抵住他的脖颈,身后一人沉声说道,“敢动公子,让你命丧当场!”
“福伯!不要!”大长老叫道。
“算了,福伯,放下吧。我们走。”沐剑一摆摆手,福伯收回短剑,跟在沐剑一身后离开了。
殷骏头冒冷汗,一屁股坐倒在凳子上。
“殷骏,你太冒失了。这点小事,犯得着么?何况若澜和沐剑一确实小时候相处过一段时间。”大长老责怪道。
“抱歉,大长老。可……”殷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如此失态。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大长老叹了口气。
一旁的张若澜和白冰冰相视而笑。
随后就是门派之间、熟人之间和皇室之间的敬酒环节。殷骏不喜欢这种俗套的交际,早早就离开了。
回到客栈,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始终盯着天花板,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跟沐剑一冲突的状况,“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吃醋?”
第二天是各派的表演活动,像他们这样的大派一般都不会去参加。师姐和白冰冰都去逛街了,殷骏则选择待在客栈里修炼。
他知道沐剑一也会参加了这次论剑,昨天丢的场子,说什么也得找回来。还有那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福伯,修为深不可测。
转眼又过了一天,据说今天皇室邀请了一位神秘嘉宾来谈经论道。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殷骏的修炼。
殷骏刚开门,就被张若澜一把拉走了。
“师姐,怎么了,慢点,慢点。”
“赶紧去广场,据说今天皇室请来的人大有来头。若能得他一番点拨,胜过自己悟道十年!我们赶紧去占个好位置!”张若澜拉着殷骏边跑边解释。
“修行在于己身,哪有那么邪乎,师姐慢点跑啊!”
来到广场,想不到这边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张若澜拉着殷骏,好不容易挤到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
“对了,白姑娘今天怎么没来?”殷骏问道。
“她对修行、比武什么的没兴趣。”张若澜继续探着脑袋往前挤。
“师姐,行了,就这里吧,看得清的。”殷骏拉住张若澜。
纷杂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时辰已到,论道要开始了。
宫女列队立于楼梯口,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影缓缓地走上舞台,端坐在正当中的蒲团上。
他一身黑色斗篷,帽子遮住了他的脸,给人的感觉只有深邃。
“这人是谁?”殷骏问道。
张若澜摇摇头。
周边的人好像都不认识这个黑衣人。
“他到底是谁?”殷骏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