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一丝辛辣味很快在口腔炸开,像是一团火在口腔里燃烧,这刺激的味觉让拓跋进很快回神。
“是不是很辣?”李端锦面带戏谑,“来人,给君上上冷茶。”
李端锦指着红色的配菜笑眯眯解释,“这叫番椒,是攸宜的爱好,君上应该没用过,吃不惯正常。”
说着,指向没放番椒的菜对拓跋进道,“君上吃不惯番椒,可以用这些,这些没放。”
拓跋进端起茶盏的手一顿,看了李端锦一眼,只见他面上的笑带着明显地挑衅。
拓跋进将茶盏放下,夹起番椒就放进嘴里,“谁说孤吃不惯。”
他坚决不能让李端锦小瞧,不就是番椒嘛,又不是刀。
拓跋进面不改色,实则嘴里已然闹翻天,比挨刀还难受。
林攸宜见拓跋进憋红了脸,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便劝道,“君上不能吃辣的不要勉强,其他菜也不错。”
拓跋进见林攸宜夹的菜基本上都是加了番椒的,看来李端锦方才所言非虚,这番椒当真是林攸宜所爱。
原本是为了赌气,现在,拓跋进是真想感受林攸宜的爱好。
他放慢了速度,只偶尔夹一点番椒,慢慢的,他发觉了这味道的特别之处。
“皇后娘娘是怎么发现这番椒的?孤以前从没见过。”拓跋进好奇地问。
“这是海外之物,本宫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的。”林攸宜说。
拓跋进眼眸很亮,随即又问了好些问题。
林攸宜都一一解答。
全然没有发现身边的男人气压逐渐变低,脸色开始阴沉。
“朕用好了。”李端锦忽然道。
林攸宜诧异,“是不是菜不合胃口,你没用多少。”
“吃不下了。”李端锦说,“有些困,你用好没,一起回屋睡个午觉。”
“早膳才用,臣妾不饿。”林攸宜说,“你不是没睡午觉的习惯?”
林攸宜一边说一边起身。
“今日有了。”李端锦说。
“君上慢慢用,朕夫妻二人先回了。”李端锦对拓跋进说。
说完,揽住林攸宜的肩走出亭子。
拓跋进的目光流连在帝后二人的背影上,似乎空气中还残存着林攸宜的气息,明明已辣的不行,就是不舍得离开。
林攸宜轻声揶揄,“陛下这好大一股子酸味儿。”
“他都当众要你做他女人了,朕不得宣示主权。”
“他毕竟是北戎的王。”还是委婉些好。
“那他还是阶下囚呢。”用不着客气。
林攸宜无奈地看着李端锦这幼稚的一面,又觉得新鲜。
本以为李端锦睡午觉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陪林攸宜躺到了床上。
林攸宜狐疑,看着他那一脸幽深的危险眸子,缩了缩脖子,“臣妾现在可没体力,陛下不许胡来。”
原本没这想法的李端锦闻言,幽幽地看向林攸宜。
目光自她脸上往下移,目光一寸一寸漫过她的肌肤。
一个翻身,将林攸宜压在下面,嘴唇凑近她耳边,呢喃,“怎么样是胡来?”
“啊……痒!”林攸宜双手抵在李端锦胸前,脸颊已布满红霞。
李端锦轻啄了啄林攸宜樱红的唇,不怀好意地呢喃,“锦兮方才在想什么胡来,告诉我,我就放过你。”
林攸宜没好气地瞪他,不说话。
李端锦随即在她脖颈间肆虐,引得林攸宜娇喘连连。
最后她不得不举白旗投降,“我说,我说。”
李端锦身子微微抽离,一脸期待地等着林攸宜。
林攸宜推开李端锦,坐起身子,一副严肃的样子,朝李端锦勾勾手指。
李端锦凑上前,只见林攸宜在他耳旁轻声吐气如兰,声音虽然无比温柔,但内容却是这样的。
“李端锦,你该好好补补了。”
说完,翻身下床,那动作之干净利落,显然是早已盘算好了要溜之大吉。
连鞋子衣衫都来不及穿,林攸宜就往外逃。
但她还是低估了李端锦的速度。
就在她要迈出房门时,一股力道从身后将她拦腰抱起。
随即,属于李端锦的青松香味儿就沁入心痹。
“陛下,我开玩笑的。”林攸宜审时度势,立即求饶。
李端锦岂会再信,新婚夜的叛逆、揶揄,他早该知道她不是那般顺从的人才对。
李端锦也小睡了一会儿,他醒来时,嘴角挂着满足而幸福的笑,侧身吻了吻林攸宜的额头。
眼神一寸一寸扫过林攸宜,直到腹部,他的目光停留了许久。
随后便起身去了外面。
“安多,传夏铭霖来。”李端锦来到花园后立即吩咐安多。
还特意让所有人退下,就连安多也没能陪在一旁。
夏铭霖为李端锦查看伤势,“陛下,您已经大好,不过这润玉膏还得继续涂,才能保证不留伤疤。”
李端锦颔首,随后开口,“喊你来,主要是为了皇后。”
夏铭霖很快猜到了,“陛下是想问娘娘身体的事?”
李端锦点头。
原来,夏铭霖为林攸宜请平安脉时,便发现林攸宜接连两次寒冬落水,对身体造成了很大影响。
林攸宜腹部积寒,难以受孕。
但他并未将此事告知林攸宜,而是私下禀告给了李端锦。
若是大同皇后难以受孕的消息一旦传出,太后第一个便会为难林攸宜,更别说前朝后宫,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李端锦当下便让夏铭霖私下嘱咐太医院,不让任何人将这一消息传出去,更不得让林攸宜本人知晓。
自那时起,李端锦便让夏铭霖想办法给林攸宜改善体质。
但既不能让林攸宜发现又要达到治病的目的,着实为难了夏铭霖。
林攸宜本身就有一定医术,夏铭霖一直没想到好办法,直到不久之前,趁着瘟疫时,给林攸宜的药方里加入了治疗寒症的药材。
“回陛下,皇后娘娘的病不是一下子能好的,还需些时日,目前还没找到机会。”夏铭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