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狗装得像,故而骗得那两头猛虎上了当。
小狗趁其不备,一刀子扎下去,当即要了一头猛虎的性命。
另外一头猛虎发现上了当,当即现出虎威,要拿小狗抵命。
小狗身上有伤,加之力道不如对方,被打翻在地,在断气之前大声呼喊大脑袋快来搭救自己。
小山子不是无义之人,自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跳了出来,以一副二逼成精的姿态,哇呀呀呀怪叫着冲过去与小狗合力斗猛虎。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恶虎不敌群狼,小山子与小狗不是狼,却妥妥的是两条狼狗,使出同归于尽的气势,拿出死磕到底的气概,愣是将猛虎“咬”得遍体鳞伤,失去了霸道和威风,变成了一只病猫。
小狗差点被其掐死,不肯依饶,先一刀扎在其小肚子上,紧跟着拽出另外一把刀,朝其耳朵眼儿奋力一扎。这边进,那边出,一刀愣是把两只耳朵给穿透了。
一瞬间,“病猫”肠穿肚烂,兼带着双耳失聪,惨叫一声过后,死尸很不服气地往地上一躺,瞪着两个大眼珠子,以一副死不瞑目的姿势去阴曹见了十殿阎君。
红老姑目睹两个手下惨死,吓得尖叫了一嗓子,撒丫子这就要“颠儿”。
小山子焉能让她活着离开,追上去使了一个老和尚撞钟,用大脑袋愣是把红老姑撞飞出去十几米远。
老牝鸡摔翻在地上,一个劲儿乱扑腾,许是伤了骨骼或是筋脉,死活就是站不起来。
那个使唤丫头吓得脸色苍白,瘫软在地上像是发疟子一样,光会哆嗦而不会说人话。
“嫂子唷,我们哥儿俩救您来了!”
小山子用头将门板撞开,一见两个嫂子的惨状,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小狗同样因为两个嫂子受苦而倍感心痛,帮着小山子将缚住嫂子的绳索割断,扶着嫂子朝外走。
菊儿这时跑了过来,先是跟两个姐姐哭了一阵子,接着走近红老姑,抡圆了就是一个耳光子。
“好你个小浪蹄子,你敢打我!早知道你是个白眼儿狼,我就该早早地把你卖到‘下处’,让那些拉地牛子的苦力玩儿烂了你!”
老牝鸡死到临头仍要耍威风,把菊儿骂得一无是处。
侮辱了菊儿,等同于侮辱了小山子,小山子提刀上前,“你个不知死活的老杂种,我弄死你!”
把话说完,瞪眼就要宰活人。
“你敢!”红老姑咋呼一嗓子,“你敢弄死我,不但你活不了,你们一家子,连同二狠子一个也甭想活!曲良一准儿会为我把你们全宰了!”
一听老牝鸡叫出曲良的名字,小山子愣怔一下,停下了那只要捅刀子的手。
“你少放屁!曲良会为你这种人报仇雪恨,你少糊弄人!”
“呸!”红老姑啐道:“你知道个屁,曲良欠着我一条命,他曾当着关老爷的面儿发誓,倘我哪天有个马高镫短让人害了性命,他就算豁出自己的命不要,也得把弄我的人给解决掉。”
小山子还是不信,小毛桃却说:“她说得是真话,曲老大确实欠她一条命。”
“唷……”红老姑冷嘲热讽道:“还是女儿疼妈,不忍心看着妈挨刀子,替妈说好话求情,妈这边谢谢你了……”
“一个曲良,有什么好怕的!咱们人多势众,还怕一个曲良不成!”小狗在一旁咋呼着,他分明不想放老牝鸡离开。
“算了,放她走吧。咳咳……”小毛桃剧烈咳嗽着,使劲挥了挥手,示意小山子放了老牝鸡。
“嫂子!”小山子不肯,“放虎归山,必留后患呀!”
“让你放人你就放人,哪来这么多废话。”菊儿替小毛桃教训小山子。
“唉!”小山子叹口气,收了刀子,退到一边,恶狠狠地对老牝鸡说:“趁着爷爷没变卦,麻溜滚蛋!”
红老姑招手唤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小丫头过来把自个儿搀起来。
待挺直了腰板儿之后,笑呵呵地瞅了瞅小毛桃和草儿,又看了看菊儿,朝着菊儿冷冷一笑:“好好看好了你姐,别哪天又叫人给绑了去。顺带着也管好了自个儿,赶上打雷下雨天,别往外面跑,小心叫雷劈了你!”
“你还想不想走,你要不想走,就别走了!”小山子恶狠狠地威胁着,又把刀子亮了出来。
红老姑打了个寒噤,马上收了嚣张的嘴脸,连说好几个走字。
“慢着!”
小毛桃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把老牝鸡吓得脸色煞白,赶紧问:“你想说话不算数?”
小毛桃强忍着不适,硬撑着说:“你得给我留张字据。”
“字据?”红老姑呆了一呆,“嘛字据?”
“春风班打今儿起,你得让给我。其余那些班子还是你的,我不要,我只要春风班。”小毛桃使尽全力说着。
“你想抢我的买卖,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你也配!”
小毛桃并不因老牝鸡的羞辱而生气,而是挤出笑容来,威胁道:“你不给,我可不能保证你能平安走回去。曲良是会为你报仇不假,可曲良杀得了一个,不见得能把我们所有人全杀光。你要是不服气,你尽可以试试。”
“甭跟她废话,我这就剐了她!”
“我帮你!”
哼哈二将瞪着要吃人的眼珠子往前一冲,老牝鸡吓得立时六神无主,那个小丫头赶紧劝:“妈呀,活命要紧,您不是也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您就写个字据吧……”
“写!我写,我写……”
红老姑到底还是服软了,刚才的嚣张劲头此刻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不住的打哆嗦。
小毛桃吩咐菊儿:“找东西让她写。”
菊儿一时找不到笔墨,让小山子把小褂脱下来,扔到红老姑脚下,让她麻溜把字据写好。
红老姑明白这是要逼着自己写血书,于是一把拉过小丫头的手,用力一下将小丫头的手指咬烂,然后用小丫头的手代笔,寥寥草草写下血书,以此为据,写明班子自此易主,自己再不是春风班的主人。
小毛桃看过后,这才放老牝鸡过去。
老牝鸡逃回班子之后,果然没有食言,将班子里外所有能拿走的全部拿走,姑娘们也全都安排进了别的班子,只把一座砸得稀巴烂的花楼留给了小毛桃。
小毛桃与草儿被马车载回家中,菊儿赶紧去请郎中来看两人伤势,同时让小山子去请接骨名医苏老义来为草儿医治断臂。
郎中和苏老义前脚刚到,二狠子后脚便进了院儿,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像是打了胜仗。
然而当听完郎中的话之后,先是陡然一个愣怔,紧跟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