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汤圆并不多。
    只有几颗，刚好够虞归晚吃完。
    江聿怀给她扎完头发后，才坐下。
    管家也给他端上来一份早餐。
    餐桌上氛围还算可以。
    只有顾颖微不怎么说话，低着头，安静地吃着东西。
    “今晚的年夜饭，人会很多吧？”
    高宴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佣人们忙碌的阵仗了。
    虞归晚支着脸，唔了声，“应该还行吧。”
    “杨老他们都过来？”
    她顿了下，有些含糊，“应该还会有其他人。”
    高宴柏愣了下，“会有谁？”
    虞归晚解决完最后一颗汤圆，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
    “晚上你就知道了。”
    见状，高宴柏也没有多问。
    江聿怀和他聊着生意上的事情。
    虞归晚看向虞琨珏，问他，“吃完了吗？”
    虞琨珏点头，“吃好了。”
    女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跟上。
    两人走出别墅，去了后院的花园里。
    管家知道他们去谈事情，所以让附近的佣人都离开了。
    高宴柏坐在餐桌上，看了眼姐弟俩离开的背影，然后继续和江聿怀谈话。
    坐在一旁的顾颖微实在是压力山大。
    她赶紧吃完早餐，就找了个借口去了客厅等。
    ……
    花园里。
    自由州的花园和京城檀园的有所不同。
    没有那间漂亮的玻璃花房。
    但这里依旧花团锦簇的。
    虞归晚直接走到户外桌子那边坐下。
    上面有遮阳伞，不会被晒到。
    “坐吧。”
    虞琨珏在她对面坐下。
    他这会儿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虞归晚。
    见她脸色还算可以，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想起昨晚那个电话，便问道，“姐姐，你想和我说什么？”
    虞归晚捏着手机，也没玩，看着那边品种特殊的花。
    听到声音，她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
    “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声的。”
    虞琨珏不明所以，“什么？”
    ……
    客厅里。
    早餐结束后，江聿怀就去了厨房里继续忙碌了。
    沙发上两边坐着高宴柏和顾颖微。
    顾颖微略微紧张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神的余光止不住地往对面的高宴柏身上瞟。
    她抿了抿唇，低头按着手机，在褚言跟王声野都在的三人群里发消息。
    问褚言什么时候过来。
    王声野这会儿在守岁呢。
    所以正好收到她发在群里的消息。
    王声野疑惑，“你们那边这么早就吃年夜饭了吗？”
    “不是。”顾颖微回答。
    她默默地将手机微微倾斜，按下快门键的之前，还不忘把手机静音了。
    然后把照片发到群里。
    王声野沉默了几秒钟，“不是，你都跟过去这么多天了，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顾颖微：“……”
    她倒是想有进展。
    可偏偏高宴柏的段位太高了。
    每次都能够滴水不漏地将她试图想要的进展直接掐灭。
    褚言似乎刚忙完，抽空回复了条消息。
    “没那么快，估计要中午。”
    他刚发完，两人没来得及回，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而且，就算我过去了又不能帮你追男人。”
    褚言其实很想说，让他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去帮忙追男人，真的靠谱吗？
    顾颖微咬了咬唇瓣，打字，“有你在，应该能聊得来一点？”
    毕竟，都是男生。
    褚言：“……”
    他现在是无言了。
    王声野直接去搜了份攻略截图发了过来。
    “要不，你试试这个？或许管用。”
    不管怎么说，也比他们两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靠谱。
    顾颖微看到后，打开放大，一条条仔细地看着。
    她时不时拧眉，又时不时惊讶地把眼睛睁大。
    完全忘记了对面还坐着高宴柏。
    本来客厅的气氛太过安静，高宴柏也在考虑要不要说点什么。
    但当他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顾颖微十分专注地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同时也看到了她表情的变化。
    高宴柏：“……”
    女人的世界，他不懂。
    没多久，虞琨珏就回来了。
    高宴柏见他回来，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他。
    然后就看到他脸色不太对劲。
    高宴柏愣了下，“怎么了？”
    他往虞琨珏的身后看了眼，没看到虞归晚的身影，“你姐姐呢？”
    听见这话，虞琨珏没忍住红了眼睛了，“她不是。”
    高宴柏：“？”
    他不明白，起身，“什么不是？”
    顾颖微在虞琨珏回来的时候，就收起了手机了。
    还看到他竟然要哭的表情，她都懵了。
    虞归晚也不至于会欺负这个弟弟吧？
    不然之前也不会这么维护他。
    虞琨珏本来还没成年，只是看着成熟，这会儿被虞归晚告知，他们不是亲姐弟。
    他最重视最喜欢的姐姐不是他的姐姐。
    小孩怎么能承受得住呢？
    在高宴柏的问话下，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是在默默哽咽着。
    这下把高宴柏都吓得手忙脚乱了。
    顾颖微只好上前帮忙哄人。
    结果越哄越糟糕。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叹气。
    所以，虞归晚到底和虞琨珏说了什么？
    ……
    厨房里有一条的通道。
    刚好可以通向花园。
    虞归晚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她靠在入口位置的墙上，安静地看着不远处一直在忙碌着的男人。
    厨师们也都纷纷出去了。
    生怕成为他们的电灯泡。
    江聿怀淡定地把所有食材按照菜式分类好。
    他手上动作未停，“你跟小珏说了？”
    刚才他也看到了花园外的那一幕。
    尤其是虞琨珏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看就猜到了虞归晚肯定把这件事跟他说了。
    他怎么能相信自己最亲爱的姐姐竟然不是他的亲姐姐？
    虞归晚点头，“说了。”
    反正，早晚都要说的。
    江聿怀看了她一眼，“小朋友还是很好哄的。”
    这是让她不用太过担心。
    给虞琨珏一点时间。
    虞归晚唔了声，“我知道。”
    她还是比较了解虞琨珏的。
    男人收回了视线，低笑了声，“那现在，我先哄哄我们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