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前培训开始之后，实验大楼那层楼从早到晚几乎是灯火通明的。
    除了参赛者，一般人是进不来这层楼。
    哪怕是实验室里的教授都进不去。
    国际技能大赛的消息已经在京大里传遍了。
    京大里也有不少学生是虞归晚的粉丝。
    当他们收到消息，虞归晚成为这次国际技能大赛的带队老师，带领一众华国顶尖优秀医学生去国外参加比赛。
    不仅那些粉丝震惊了，连不是粉丝的都震惊了。
    京大的论坛一瞬间就沸腾了。
    无数学生都在论坛上讨论这个问题。
    【这是真的吗？让一个没有学过医学的人来带队？】
    【说实话，我也听落苏的歌，但是，让她来给医学生带队，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举手，我想偷偷问一句，难道这是要来京大镀金，所以才会成为这次的带队老师吗？】
    【我真的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学校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人来加入？】
    【难道学校就没有领导跟我们说明这件事情吗？这真的很影响京大医学院的公信力了。】
    【……】
    原本只是学生们在论坛上发起的讨论。
    结果不知道被谁截图了，然后直接匿名放到了网上。
    本来落苏两个字就已经自带热度。
    现在带上了镀金这两个字，热度就更大了。
    只要是上网的，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
    一时之间，虞归晚许久没登的微博底下评论直接沦陷了。
    她上次发的那条微博还是为凌非烟撑腰的。
    现在底下全是网友的质问。
    还有一些自诩是粉丝的人在说失望。
    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是凌非烟的团队。
    经纪人看到手机上的热搜后，就直接打断了凌非烟的mv拍摄。
    导演突然被打断，习惯性想要骂人。
    但看到出声的人是经纪人时，他愣了下，然后忍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经纪人对导演说道，“抱歉导演，现在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才不得不打断拍摄。”
    导演本来也挺生气的，但听到经纪人道歉的话，态度也好，所以摆摆手，还算温和，“没事，你先去忙，我们等会儿再拍。”
    经纪人赶紧来到了凌非烟的身边，把她拉到一旁，然后递给她手机。
    “大神又出事了。”
    凌非烟本来还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准备问经纪人。
    结果就听到这句话，她神色一沉，赶紧接过手机。
    经纪人早就已经看完了。
    她看上去很平静，但实际上内心已经掀起了波涛汹涌。
    “大神真的是……”
    经纪人当然不会相信网上的那些评论。
    但如果真的有这件事。
    她甚至在怀疑，当年大神扶持了凌非烟，是不是太浪费人才了？
    连凌非烟也这么觉得。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凌非烟把手机还给经纪人，拿起一旁的水喝了口，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去打个电话。”
    看上去挺平静的。
    经纪人默默地看了眼她拿着手机一直在发抖的手，“……”
    好像也不是那么平静。
    ……
    虞归晚带着一群小兔崽子钻进了实验室里。
    她穿着一身无菌服，戴着护目镜和口罩，眸光清冷地指导着学生们。
    大家也听得专注。
    直到示范结束后，她换下无菌服，从里面走出。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虞归晚走到角落，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喝了口温水，这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刚拿起来，就看到江聿怀给她打的电话。
    女生微微挑眉，按了接听，手机放到耳边。
    “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这个时间点也不是吃饭的点。
    电话那边安静了两秒。
    男人的声音才响起，“没什么，你刚刚从实验室里出来？”
    一般只有进了实验室里面，才不能带上手机。
    之前能带，只是因为是在外面的课室里。
    虞归晚又抿了口水，神色顿了顿，“发生什么了？”
    他的语气看似正常，但却有些异常的起伏。
    其实他掩饰得很好，只不过还是被她听出来了。
    江聿怀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没什么，就是怕你上课上太久了会饿，所以才来问问你。”
    他没有说太多，就找了个让人没有办法怀疑的理由，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之后，也松了口气。
    “你好好上课，今天厨师做了烤鸭，待会我多带些给你。”
    虞归晚勾唇，“嗯，行。”
    江聿怀又嘱咐了几句。
    电话挂断后，她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又听话地多喝了几口水，然后拧上盖子，转身往外面走去。
    江西进不来，就在外面守着。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回头。
    看到虞归晚从里面走出，江西站直了身体，“少夫人。”
    女生手中拿着江聿怀给她准备的保温杯，指尖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杯身。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后背轻靠在墙壁上，单手插兜，姿态肆意又慵懒。
    但偏偏扫视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让人无法逃避的压力。
    江西低了低头，还是选择说了真话，“少夫人，你在实验大楼上课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人匿名发到网上去了。”
    “所以，现在网上有很多舆论对少夫人你不太好。”
    这话也算是斟酌了一番才说出来的。
    什么叫不太好？
    那已经是非常不好了。
    若不是有江聿怀在，一般人这个时候估计被骂得要退圈的程度了。
    虞归晚沉默了片刻。
    她再次拿起手机，快速地滑动着。
    有很多人给她发来了消息，她直接没看。
    而是点进了热搜。
    刚进去还卡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会儿的热搜榜从上到下，随便一数，就是十来个热搜词条全都是和她有关的。
    也不知道曝光这件事情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虞归晚的本事。
    以为她确实是想要靠京大实验室来镀金的。
    所以，现在连京大的评论区都被沦陷了。
    连凌非烟也不例外。
    江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虞归晚的神情。
    生怕她会怎么样。
    实际上……
    江聿怀本来就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到虞归晚的培训。
    还有担心她的状态。
    所以就特地给江西发了消息，让他要注意一点。
    江西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这边，虞归晚看完后，“……”
    她本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结果……
    她挺无语地把手机收起。
    正打算跟江西说些什么的时候。
    走廊那边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
    两人都看了过去。
    就看见杨老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
    杨老还十分紧张地从上到下仔细地将虞归晚打量了一番。
    虞归晚：“……我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