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虞归晚才收回视线，挺服气的，“可以。”
    江聿怀笑了笑，“好。”
    他吩咐厨房准备开饭。
    两人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江西和江东也都跟上。
    吃完饭后，虞归晚就上楼了。
    王声野搬回来的箱子就在桌子上。
    她关上门，掏出手机，找出了温旎的聊天框。
    直接发了消息过去。
    【江聿怀在沉烟下单了？】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虞归晚拉开椅子坐下，低眸看着手机。
    温旎：“我也是今天回来公司之后，才想起来的。”
    “您之前的单子一直都还没……”
    “所以，我就吩咐他们暂时不接单，江三爷的单子就被他们拒绝了。”
    虞归晚看着消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撑着额头，看着桌上那个箱子，陷入了沉思。
    温旎沉默了几秒，然后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老板，江三爷继续找我们下单了，价格随我们定，要不要接了？”
    她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挺无助的。
    尤其是知道对方现在是老板的丈夫。
    而且还是合法的那种。
    又想到之前，他们拒绝了他的单子……
    虞归晚扫了眼屏幕，顿了下，才打字，“之前让你找的药材找到了吗？”
    “没有。”
    温旎问道，“老板，你要这种药材做什么？”
    “制香。”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是她一贯的风格。
    温旎沉默了下，隐隐猜测到应该是和虞归晚有关。
    “老板放心，我会继续派人出去寻找的。”
    虞归晚也不着急，“嗯，慢慢找，至于订单的事情，暂时先不用管。”
    “明白。”
    温旎提了一些沉烟最近的事情。
    虞归晚给了几个意见，就没再说什么了。
    她放下手机，看着那个箱子，抬手打开。
    里面全是制香的器皿。
    她眸色深了几分，随即又合上，然后起身，拿了身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
    另一边，虞家。
    自从那天从顾家回来，虞明盛脸色就一直不好。
    虞家上下的佣人们都敛声屏气的。
    生怕会惹到主人家的不快。
    管家在见到虞明盛脖子上的红痕时，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也不敢多问，联系了家庭医生过来。
    家庭医生来了之后，检查一下，开了药。
    也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几天的药都没有什效果。
    纤细的指痕在脖子处十分明显。
    而且开始发青发紫。
    看得出来动手的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程湘让厨房炖了安神的补品。
    刚端上来，她都还没来得及吃。
    虞明盛坐在椅子上，想到那天在顾家后花园发生的一幕，就怒火中烧。
    他一把甩开放在他这边小桌子上的补品。
    精致的餐具瞬间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逆女，她就是个逆女。”
    他气得浑身颤抖。
    程湘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面色也不怎么好，看起来有些憔悴。
    “那能怎么办？她现在翅膀硬了，连父母都不认了。”
    说到虞归晚，程湘也开始有些不悦。
    明明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不喜欢她。
    尤其是那个时候，虞明盛的其他兄弟的妻子明里暗里都在讽刺她只能生女儿，生不出儿子来。
    更重要的是，她们都生出儿子来了。
    可唯独就只有她没有。
    虞老爷子不止虞明盛一个儿子。
    只是他在几个兄弟里是最有天赋的那个。
    所以才会将虞家交到他的手里。
    但并不妨碍其他兄弟的觊觎。
    毕竟，虞明盛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要是没有儿子，那么虞家就该换主了。
    可悲的是，虞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就是重男轻女。
    要是家业落在女儿的手上，就相当于落入外人的手中。
    所以，女儿不能继承公司。
    程湘当初生虞归晚的时候，差点难产。
    虞归晚从小身体虚弱，出生没多久就多次进手术室。
    为了照顾她，程湘心力交瘁。
    那个时候虞明盛刚接手公司没多久，整天都在忙碌。
    虞归晚又是个不喜欢陌生人的。
    育儿师一抱起她就哭。
    哭得程湘就越烦。
    越烦，她就越讨厌虞归晚。
    后来虞云舒出生了。
    和虞归晚不同。
    她身体很好，又乖，又会讨人喜欢。
    就算是个女孩，程湘还是喜欢上了。
    越发现她和虞归晚的不同，程湘就对虞云舒更好。
    后来虞老爷子去世后，她就恨不得这个家里没有虞归晚的存在。
    直到，虞归晚竟然主动提出说要离开虞家。
    程湘自然迫不及待地将她送走。
    可她也没想到，虞老爷子竟然为她订了亲事。
    对方还是江家三爷。
    所以，只好将虞归晚接了回来。
    虞明盛听到她的埋怨，冷哼了一声，看着她，“她不认你不是应该的吗？你别忘了，当年恨不得掐死她的人是你。”
    话音落下，程湘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那个时候虞云舒刚刚出生没多久。
    她的注意力都在虞云舒身上。
    自然就忽略了虞归晚。
    佣人们也是个见风使舵的。
    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忽略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关心。
    虞归晚几岁后也懂事了不止一丁点。
    那个时候，她饿得不行，没有人想起来她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小虞归晚有去找过程湘。
    但却被程湘怒声训斥让她滚。
    小虞归晚失落地离开房间，然后只能一个人去找吃的。
    厨房里新做了一些辅食。
    全是给虞云舒准备的。
    没有她可以吃的食物。
    那个时候，小虞归晚饿得不行了，就只能艰难地爬上椅子。
    将餐桌上那碗原本给虞云舒准备的辅食给吃了。
    她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辅食。
    等程湘打算给虞云舒喂食的时候，出来就见到小虞归晚将她宠爱的二女儿准备的辅食吃得一干二净。
    她就火冒三丈，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捧在手里的碗扫向地上。
    吓得小虞归晚愣在了椅子上。
    随即，程湘还一把扯过她，掐着她的脖子压在餐桌上。
    “吃吃吃，谁让你吃妹妹的东西了？你是不是想死？啊？”
    小虞归晚眼里盈满了泪水，还有无尽的惊恐和委屈。
    她不懂，为什么妈妈要这么对她？
    明明她是她的女儿啊。
    为什么要这么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