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玩笑可是有点不太好笑啊。”尚部长皮笑肉不笑，伸手捏了捏身上的三胞胎。
    张衍有些尴尬的坐在椅子上，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接些什么了。
    而一直跟在身后的周总冲着长发和短发女使了一个眼色。
    两女快速的走到张衍身边，一人拉着张衍的一只手臂，几乎是将张衍按到了椅子上，随即长发女微微一笑，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张衍的腿上。
    张衍浑身一颤，看了看远处的尚部长。
    对方的脸上似乎是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笑容。
    不过这个满意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啊，不好意思，我对香水过敏，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张衍一脸苦笑的看着长发女。
    长发女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再次挂上公式化的笑容，“我身上喷的不是香水，是香精，完全抗过敏的，张局放心。”
    “嗯？”张衍低着头思索了片刻，“那个……我对女人过敏……”
    在场所有人瞬间沉默，整个包厢落针可闻。
    这特么睁着眼说什么大瞎话？！
    你对女人过敏？
    那你能告诉我你老婆是怎么回事吗？
    还有你的孩子。
    那是无接触生出来的？！
    “算了算了，既然小张不好意思，那也没必要这样了。”尚部长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我们三个谈一些事情。”
    尚部长身边的三个女的和长发、短发女二人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站起身子，恭敬的对着里面的所有人鞠了一躬，随即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
    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儿。
    再加上尚部长身上上位者的气息，她们几个早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了。
    随着包厢大门关上，周总看了一眼尚部长，在得到了对方的示意之后，随即笑了笑，拿着菜单走到张衍身旁，
    “张局，我点了一些菜，但是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再看看填一些吧。”
    “让尚部长看就行，我吃什么都可以。”张衍抿嘴一笑，脸上满是腼腆，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局长的样子。
    “小张，你是客人，在这里没有什么上下级之分，想吃什么，点就行了。”尚部长摆了摆手，尽管是商量的语气，但是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却让人根本无法开口拒绝。
    得……
    逃不掉了。
    张衍如坐针毡，伸手接过菜单，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
    今天的这场饭局，完全就是鸿门宴！
    先是搞定自己的老婆，然后拿自己的上级来压自己，周总这一套套路下来，一般人哪里抵挡的了？
    张衍也确实有些招架不住。
    “服务员。”周总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一个长相俊秀的男服务员快步走进，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周总。”
    “你去看看张局点的什么，尽快做好端上来。”周总指了指张衍手中的菜单。
    服务员点了点头，快速走到张衍身旁。
    不过当他看到上面的菜的时候，眼神之中疑惑之色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迅速点了点头，“您好，咱就点这一个吗？”
    “就这一个。”张衍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肉疼的神色。
    也不知道这家饭店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这些饭，特么都快赶上黄金的价格了！
    原本以为自己一个月工资已经不少了，现在看来，怕是也就只能在这边吃一顿饭。
    而且还不能点太贵的。
    周总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抬头向着尚部长看去。
    尚部长轻咳一声，脸上带着和善的神色，“我说小张啊，听说咱们这边有一个项目，周总不是竞标单位吗？”
    “对于周总的实力，我了解。”
    “保质保量的完成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资料我大致也看过了，另外几家，都是小单位，谁知道能干成什么样子？”
    “啊，对对对。”张衍点了点头。
    三重肯定表否定，不是吗？
    不过尚部长和周总似乎根本没有听出来张衍的话外之音，两人对视一眼，嘴角同时一挑。
    “小张啊，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好好办事儿，你还年轻，往上爬的机会还有很多。”
    尚部长向后靠了一些，一副教育后辈的样子，
    “正好，你上面那一个老家伙也差不多该退了。给年轻人让一让机会。
    “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啊？那就太感谢尚部长了。”张衍皮笑肉不笑。
    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可是太熟悉了。
    刚正不阿。
    不屑于去搞一些有的没的，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好官。
    对方不过才五十出头。
    距离退休还早。
    就这么退下来了？
    我看是人家不愿意跟你同流合污，被你穿小鞋了吧？！
    张衍心里直翻白眼，但是却并没有敢反驳什么。
    虽然上级并没有罢免他的权利。
    但是挖坑穿小鞋还是做的到的。
    自己一家老小可都是靠着自己这点工资活的，没必要得罪这家伙。
    不过……
    张衍看着凑在一块，都快穿一条裤子的周总和尚部长，长叹一口气。
    自己这一次，好像必须要得罪他们了。
    并不是张衍的觉悟有多高。
    而是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己好像以前非常的穷苦。
    自己似乎看到过一片鲜红。
    这些感觉，让他不忍心做出一些伤害穷苦民众利益的事情。
    这个工程如果交给周总，以他对周总的了解。
    那些拆迁的老百姓们，怕是一个也别想好过。
    “您要的面。”
    就在场面一时间陷入沉默的时候，服务员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放在张衍的面前。
    感受着三人目光的注视，服务员脸上表情僵了一下。
    他不知道这几年吃饭的都是谁。
    但他知道，能包下整个酒店的人，捏死他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还站着干什么？”
    周总的声音出现。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喜，但对于服务员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
    服务员浑身一颤，低着头快速的退出包厢。
    “张局，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点一碗清汤面？”
    周总笑了笑，
    “是怕吃穷我吗？”
    “没没没，周总你想多了。”张衍笑了笑，看着桌子上的那碗面。
    果然不愧是高级酒店。
    哪怕是一碗面，看起来都十分的高端。
    晶莹剔透的面条。
    晶莹剔透的面汤。
    晶莹剔透的菜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