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划破虚空，张衍猛地从床上坐起，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汗水浸湿身上有些破旧的背心。
    被子里已然湿透。
    “这……这里是哪里？我，死了吗？”
    张衍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环视四周。
    很熟悉。
    破旧的出租屋。
    地板很久，哪怕张衍已经每天都拖，依旧看起来脏脏的。
    一扇小窗就在窗户旁边，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吹开，大量的冷风不断的钻入室内。
    张衍不由打了个哆嗦。
    房间里根本没有空调，保温效果也一般。
    这窗户一开，简直就和冰窖一般。
    “出租屋……”
    张衍喃喃自语，掀开被子，随即又快速盖上。
    冷啊！
    缩在被窝里，张衍将衣服拿进来，快速换好。
    他盖了有两层被子。
    衣服就在两层被子中间，上面还带着一点温度，穿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凉。
    掀开被子，张衍走到门边，伸手握住把手。
    犹豫了片刻，张衍扭开房门走出。
    幽暗的走廊。
    照明灯大部分还都是坏的。
    不过张衍对于楼梯已经很熟悉了。
    哪个台阶稍微高一点，需要把腿抬得更高。
    哪个台阶低一些，下楼梯的时候一定的注意。
    这些张衍心里都门儿清。
    “好熟悉的味道……”
    哪怕没有走出单元门，张衍就闻到了一股垃圾的味道。
    很正常。
    租住的小区很老旧，垃圾桶都是放在单元门口的，再加上清理并不是多么及时，那味道绝对上头的很。
    张衍抬头看了看天空。
    一片漆黑。
    星星和月亮都看不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气息，似乎是快要下雨了。
    张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晚上十一点半。
    时间大概是他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也就是进入中级诡异游戏之前……
    不过说起来诡异游戏……
    张衍伸出拳头捏了捏。
    就算一切都是梦，那自己身为初级诡异游戏的玩家，力量也要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的，但现在……
    为什么感觉自己，这么弱呢？
    “真的都是梦？”张衍喃喃自语。
    婉儿、玫瑰、苟同乐、李龙他们和召唤物……
    都是不存在的嘛？
    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比较长的梦？！
    张衍有些懵懵的向着小区外面走去，手指不断的翻着屏幕破碎的手机。
    “不对……”
    “不对！”
    张衍越翻越感觉不对劲儿。
    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包括他在晚上搜寻的信息，没有任何一个和诡异游戏有关。
    就好像……
    诡异游戏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一般。
    “如果说前面的都是梦，我还能理解。”张衍将手机放回口袋，“但是，诡异游戏也只是我的臆想？”
    “不可能！”
    “除非我的记忆出错了！”
    张衍用力摇了摇头，“我得精神病了？”
    “小骷？”
    “婉儿？”
    张衍尝试着在内心之中呼唤，但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应。
    小区外面不远处就是一片夜市摊。
    许多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围坐在一个个小桌子前，嘴里喷吐着白雾，一边大声的吆喝着，一边往嘴里不断的灌着酒水。
    老旧小区的环境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却充满了人味儿。
    “哟，小张？”
    “来来来，陪大爷喝两口！”
    就在张衍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的从一处摊子传来。
    张衍定睛一看。
    一名头发花白，身材健硕的老年人正一个人坐在摊子前，不断的撸着面前的烤串。
    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豪爽。
    牛大爷。
    或许是张衍在这个小区中为数不多算得上朋友的了。
    “牛大爷……你……还活着？”张衍坐到小凳子上，伸手揉了揉眼睛。
    如果自己记得不错的话。
    牛大爷应该是在他进入中级诡异游戏之前的一个月，就已经死在诡异游戏中了。
    “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牛大爷笑着伸手拍了张衍脑袋一下，随即递过去一根烤串，“睡迷糊了吧？”
    “二十出头的年纪，整天十点不到就睡了，比我这个老家伙睡的还早。”
    张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抓着烤串用力咬了一口。
    很有嚼劲。
    除了大料的味道，根本吃不出来其他什么味道。
    但胜在便宜。
    这种小摊子，正是那些收入不高的人群一个重要的活动场所。
    张衍有些心不在焉的吃了两口，随即看向牛大爷，“牛大爷，你知道……诡异游戏吗？”
    “啥？”牛大爷灌了一口啤酒，脸上露出一副舒爽的表情，“你们年轻人玩的游戏，我老头子哪里有听说过。”
    张衍点了点头，随即拿过对方面前的一罐啤酒，“牛大爷，我陪你喝点。”
    “你小子啊！”牛大爷摆了摆手，“今天这么反常，是不是知道牛大爷我在这喝酒，想过来混顿饭吃呀？”
    “不是我说你。”
    “虽然暂时没找到什么工作，但也不能这么亏待自己。”
    “如果真的缺钱了，给牛大爷说，牛大爷可以借给你点。”
    “毕竟是大学生呢，怎么着都能找个糊口的工作，后面赚钱了再还我也不迟。”
    “……”
    听着牛大爷的絮叨，张衍的眼神不由的开始迷茫了起来。
    手中端着啤酒，两个岁数相差四十岁的一老一少，就这么坐在摊子前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毛病。
    除了没有诡异游戏了之外，牛大爷和自己记忆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夜色逐渐变深。
    周围摊子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牛大爷和张衍都是满脸通红，舌头都略微有些打转了。
    “哈哈，这个小区里，也就你小子对我胃口！”牛大爷用力的拍了拍张衍的肩膀，巨大的力道拍的张衍膀子生疼。
    年轻时候干的力工。
    哪怕现在年纪大了，牛大爷的身体也不比那些糖果超甜什么的差。
    起码一个打四个完全不是问题。
    张衍呲了呲牙，看向周围略显几分空荡的摊位，脑子晕乎乎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他已经不记得了，自己究竟有多没有过这种晕乎乎的感觉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张衍伸手搀扶住牛大爷，“我送你回去。”
    “不用！”牛大爷笑着将张衍的手拉开，“别看我年纪大，我身体可是好着呢，喝的都是啤酒，又不是白酒。”
    “我自己走！”牛大爷嘿嘿一笑，摇摇晃晃的向着小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