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用张衍询问。
老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
而从老板的口中，张衍也对这个世界的情况有了一些基本了解。
简单的总结一下。
这个世界似乎是在破碎。
而那些被摧毁的城市，并不是人为的。
整个城市完全化为虚无，连带周围的空间都一点不剩。
如果不是空间泯灭的速度并不快的话，怕是连一个人都无法逃出。
他们现在所在的城市，名称为暮光之城。
于百多年前建设完成。
（张衍：？？？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寓意为，最后的希望。
当初建立这个城市的时候，整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对它寄予厚望。
城市位于世界的中心，其中有一扇连接异世界的传送门。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神赐予他们新的生活空间。
结果……
前往探索的勇者一批批的前往。
一批批的永远留在了异世界。
自十年前，最后一名强大的恶魔带领着大量军队前往未归以后。
高层便彻底放弃了这扇通往异世界的绝望之门。
与其死在异世界，倒不如安安稳稳的在这个即将破碎的世界度过平平安安的最后时光。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底层民众的生活就更苦了。
他们实力微弱，根本无力反抗那些强大的存在，只能默默的忍受。
就像是地摊老板。
一天的收入并不少。
但扣除税收，扣除杂七杂八的保护费，落到他手里的，十不存一。
“等等，老板你是说……你在这还交保护费？交给谁啊？”张衍开口询问。
“交给谁？”老板脸上表情又奇怪了几分。
眼前这个长的奇奇怪怪的家伙，怎么感觉跟什么都不懂似的。
但这打扮，也不太像是富家子弟啊……
“交给那些帮派和官老爷们啊……”
“这里，有帮派？那些官老爷们不管吗？”张衍一脸诧异。
按照老板所说，保护费堪比税费。
那些官老爷们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口袋里的钱跑到别人口袋里去？
“管？怎么管？”老板眼神中苦涩更浓了几分，“那些老爷们自己过得舒服就行了，谁会管我们的死活。”
“更何况帮派实力盘综复杂，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刀口舔血的狠人，实力并不算弱。”
“那些老爷们也不想在他们身上消耗自己的力量啊！”
“刀口舔血，狠人……”
张衍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他知道去哪里“招兵”了！
“我在异世界混黑道？”张衍撇了撇题，“这个内容写成小说，肯定很受欢迎。”
“你说什么？”地摊老板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事没事，你知道那些收保护费的家伙在哪里吗？”张衍摆摆手，开口询问。
原本以为城市里怎么着也应该有秩序和维护秩序的人。
现在看来，暮光之城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这样也好，自己施展起来至少阻力不会那么大。
就是不知道其他城市是不是也是这样。
还是说……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其他城市了。
“探查术。”并没有准备自己瞎猜测，张衍直接发动技能。
看着眼前浮现的文字，张衍了然的点了点头。
果然。
这个世界，已经只剩下暮光之城一个城市。
幸存者人数已经不到千万。
并且世界破碎的速度正在持续加快，预计最多三个月内，整个世界便会重归虚无。
张衍不相信那些高层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情况。
仍然没有选择进入高塔的原因……
并不是他们不想多活几天。
毕竟在高塔中，虽然会被那边的人类猎杀，但多多少少能多活一段时间。
最主要的原因或许是……
这些家伙并不想引起底层人群的暴乱。
毕竟高塔空间有限，无法放下如此多的人。
而且，能够在这个世界多当一天爷，为什么要提前去高塔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你问这个干什么？”地摊老板浑身一抖，伸手抓住张衍的手腕，“这些家伙可不好惹！”
“你刚到这里，最好不要招惹这些家伙。”
“而且……”
张衍张了张嘴，还不等他开口说话。
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迈着帮派人员特有的八字步，一边伸手推开周围的人群，一边盘着手里的串向地摊老板走来。
张衍眉头一挑。
嘿。
巧了，这不是。
说曹操曹操到！
“老家伙，这个月的税，该交了吧？”为首的串儿哥走到摊位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脑袋微微上扬，一副天爷爷老二，我老大的样子。
不等摊主开口说话，张衍起身挡在几人中央。
“呔！”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敢收这些劳苦群众的……”
“税？！”
张衍瞪大眼睛。
现在帮派收保护费的名头这么潮流吗？怎么和官方一模一样？
地摊老板动作娴熟的从口袋里拿出三十多枚银币递到串儿哥手里，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串儿哥，新来的年轻人不会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是我这个月的税，多出来的就当我请兄弟们喝茶了。”
“懂事儿！”串儿哥点点头，拍了拍地摊老板的肩膀，带着身后五六个狗腿子，摇摇晃晃的继续往下一个摊位走去。
“这，是收税的？”
张衍指了指串儿哥的背影，随即又伸手指了指穿着板正，好似现实世界黑色西装的一群人，
“那他们是干嘛的？别告诉我是收保护费的。”
不等地摊老板开口搜刮，那一群黑西装已经来到了摊位前。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特立独行的家伙走了过来，礼貌的握住地摊老板的手，
“您好，生意兴隆。”
“这个月的保护费，麻烦您缴纳一下。”
“好好好。”地摊老板点了点头，再次从袋子里拿出十枚银币递到对方手里。
“好的，十枚银币，刚刚好。”白西装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不打扰老板您的生意了，再次祝您生意兴隆。”
“生意兴隆！”身后的黑西装同时喝道。
张衍张大嘴巴，目瞪狗呆的看着远处一群群西装男和串儿哥和谐的在一起收钱。
甚至两拨人打照面的时候，还会打个招呼。
“好好好。”
张衍默默从空间内取出一把镰刀和锤子，快步向着西装男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