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小手忍不住去抠廖奇的后背。
“看来你有好好温习……”
她声音变得沙哑,廖奇亦是。
“那,我能用我的勾线笔了吗?”
“你确定能画?”
“应该没问题吧。”
“我,突然有点害怕……”
于雪余光瞥了瞥,感觉那不是勾线笔,是索命凶器。
于雪身下一紧,廖奇皱起了眉。
“小雪,你放松,要相信我……”
于雪干脆闭上了眼,“好像不太行……”
“于姐姐,你可以的!我都画好初稿了,我先下笔……”
廖奇咬着牙,“这幅作品,是我们的首作,我们好好完成它,别怕,不难的,勾线,再涂上喜欢的颜色……”
他耐着性子哄人,“等完成了,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们以后还要画更多更好的……”
他边说边加深初稿的印象,轮廓越来越清晰,两人都感觉出来了。
十几个呼吸后。
廖奇一看时机到了。
“我小心点,于姐姐你老实点……”
……
“我靠!”
于雪闭眼咬牙切齿,“这就是你说的,小心点?”
她确实老实了,一动不敢动。
小手颤抖着挠在了小男友的双臂上,一道道指印瞬间泛起。
廖奇脑门上全是汗珠。
“不小心点,我也承受不了……”
于雪被刚才那一下给惊出一身冷汗,这哪是画画,是来灭她三魂七魄的吧!
什么流芳一世的画作她不要了,此刻的她愿意碌碌无为!
不等她懊恼自己一时心软着了他的道,他就一鼓作气……
“啊!”
她感觉要死。
“我去你大爷的!”
于雪一巴掌拍在了廖奇的胸肌上,五个指印妥妥现世。
她咬着下唇皱着柳眉。
“于姐姐别气,我,我也吓一跳,我缓缓,待会儿,你吩咐……”
“你个傻子,吻我,我需要转移注意力!”
“好好……”
廖奇低头衔住她的唇,两人额前的汗混在了一起。
他忍不住激动,他也忍不住笑,他还忍不住哭。
一滴热泪淌过于雪的脸颊,随着她脸上的动作,打个弯就溜进了她的嘴巴。
口中甘甜混杂着丝丝咸香,旖旎的气氛多了一份感动。
他终于得到了她。
她现在全身心都属于他,这一份长达六百九十天的思念,在此刻得到了最完美的回应。
“感觉好点没?”
“你仔细着点画,否则,你就别想下一幅画了……”
“呼——我,我也难受……”
“那就再等等,你别硬来!”
“……不行,我稍微试试……”
廖奇呼吸一沉,大手忍不住捏住了于雪的肩。
“我tm要散架了……”
于雪小手用力挠着廖奇的胸肌,此刻两人胸前都铺满红花了。
汗珠滴落红花,晕开后格外动人,空调风吹到汗湿的皮肤上,令人忍不住打颤。
“你赶紧画完……”
廖奇看她小脸皱得不成样子,一阵心疼。
空出一只大手,指腹蹭了蹭她左眉梢的小痣。
“对不起于姐姐,让你难受了,我想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初印象,我没想到这么难画……”
他也咬了咬牙,笔杆再次摆动,尽他最大的耐心仔细着画。
“呼——不行,我,我先、缓缓……”
于雪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下一次又要忍疼,神经立刻又紧绷。
“缓个屁!”
她瞪着身上这个不会画画的男人一脸嫌弃。
将枕头底下的小雨伞拿了出来。
“……盯着我干嘛?”
“这能不能晚点,长夜漫漫……”
“慢你个大头鬼!我不舒服,感受不了哪里有成就感,不想唔……”
廖奇一嘴巴堵住了这些他不想听到的话。
他可没有这样预想过,让她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不然以后怎么继续创作。
又是一阵滚来滚去,不过这次停下却是于雪得了胜利。
“于姐姐,我任你处置,别不高兴……”
墨发从于雪的脸颊滑落,轻扫廖奇的脸庞。
于雪本就昏暗的视线被长发一遮,更看不清了。
她却能清楚地看见廖奇的眼神,虔诚且心甘情愿。
这一刻,她才明白,床榻之事,高兴是二人,痛苦亦是二人。
她难受,他何尝好过?
“真的任我处置?”
她忍不住想逗一逗这傻子。
“来吧!你怎样高兴怎样来……”
于雪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抢民男……”
她忽而全身放松,整个人软倒在小男友身上。
“算了,大概就是体型差太多了,我这小身板怎么折腾都是要受伤的……”
她侧耳倾听着身下剧烈的心跳声,她整个人随着廖奇呼吸而起伏,她感觉像窝在一个摇篮里。
廖奇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这软绵绵趴在自己身上也是一种享受。
小女友小身板就跟一个抱枕一样,软乎乎的声音更惹人怜惜。
“那,还是我来?”
“嗯,你来吧。”
下一秒,廖奇再次吻上她的唇。
翻身提笔,中间没有再停过笔,一气呵成。
最后画了将近半小时才终于完成了成品。
于雪感觉她喉咙都冒烟了,浑身的汗要被小男友全蒸发掉。
空调风一吹,她恢复神智。
“你是不是忘了小雨伞……”
“……我抱你去洗洗。”
浴室里。
两个赤条条的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白一黑面面相觑。
“你可以出去了……”
“我帮你搓背,你后面全是汗……”
“呵~我谢谢你,不需要,赶紧出去!”
“不要嘛~我们一起……”
“嘶……你等着,等我缓过劲,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了?哪里疼?我看看……”
“你明知顾问!还想看?滚!”
于雪忍着疼抬脚踹向廖奇的裆部,廖奇下意识躲闪后退一步。
他腰腹被一双小手推着,下一秒就被关在了浴室门外。
“小雪,我是关心你!”
“你关心关心你后半辈子吧……”
廖奇闻言瘪嘴,听到浴室里传出一阵水流声才悻悻离开。
他光着屁股光着大脚回到卧室里,抬眼就看见了白色床单上的一抹红。
他笑着将床单收起叠好。
“拿去消个毒就可以真空永久保存,我可懂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