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贺升走近，“有烦心事？能不能和我说一说？”
    贺升声音很低，很温柔，在此刻的林效听来，这并不像是引人堕入地狱的引路符，而像是上天降临的福音。
    林效灭了烟，反问他，“你怎么来了？”
    “陈锦添接到了消息，我陪他过来。”
    “他知道了？”
    贺升直接过来找的林效，陈锦添则进了办公室。
    贺升道：“现在应该知道了。你在替他难过？”
    “不是他，是金阳。有了药剂，你们就能够解析出解药，那副人格就会消失。我和金阳约好了，到这一天，我会告诉他。”
    “不忍心？要不我替你说？”
    “不用，我答应他的事情，就应该由我来完成。”
    “嗯。”
    贺升低声应了，凑到他面前，亲了一下，然后被烟味呛到咳了两声。
    林效赶紧将人推远一点，“知道我刚才抽烟还来亲？是不是有病？”
    “想亲你，看到你就会有点忍不住。”
    贺升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林效接过来，剥了扔嘴里。
    “……你真色。”
    “那你对我色一点？”
    “……一边待着去。”
    贺升失笑，轻轻柔柔地碰他的脸，带起一股令人酥麻的电流，惹得林效侧头避了避，耳后全都红了。
    “喜欢你。”
    “知道，别老挂在嘴巴上。”
    真不害臊。
    贺升看着他害羞的样子，更觉得爱不释手，“喜欢你的温柔，可有时候又觉得，要是你不那么温柔就好了。”
    林效笑了。
    他哪温柔了？
    贺升：“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但你太温柔，心里牵挂着那么多人，我有点吃醋。”
    不是有点，
    是很吃醋。
    不想让他牵挂别人，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好，
    他想独占，想私藏，想林效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你这心眼，这么一点儿。”
    林效比了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面积。
    贺升把他的手指挪了挪，那点儿面积都快没了。
    林效气笑，一双眼睛含笑带水，“你他妈。”
    就这么点大？
    这比针眼都小！
    他一把抓住贺升的衣领，将人拉到面前，在嘴巴上亲了很响一声，“行了不？”
    贺升笑眼看他，嘴上说不行，凑过去亲他。
    单纯的触碰逐渐变味，有些凶狠，是情难自抑的力道，重重得碾过林效的唇。林效一开始还不甘示弱得给出回应，没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手将贺升胸前的衬衫都给抓皱。
    体温逐渐攀升。
    贺升又想摸他。
    这次却没那么顺利。
    林效把腿给夹起来了。
    贺升轻笑，“我还没碰。”
    林效脸热，咬牙切齿，“你老这样，不许瞎摸！”
    搞得他只要意识到贺升要亲，小兄弟就蠢蠢欲动的。
    这叫什么来着。
    巴普洛夫的什么实验来着。
    贺升笑得开怀。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林效被他笑得特别不好意思，翻脸推人，“笑个瘠薄，滚滚滚，不亲了，我去找金阳。”
    “再等等，没够。”
    贺升在他唇上点一下，见他没有拒绝，便和他更深地吻在一起。
    大长腿缓缓|卡||进林效夹||紧|的|腿||间，强|硬地将||他的腿|分|开。
    “宝宝，不可以这样。”
    “尼玛，唔——”
    细弱的声音就像是小猫的爪子，挠在贺升的神经上。回馈给林效的是他难以承受的深吻，和令人窒息的长吻。
    -
    从巷子里出来以后，林效照了一下镜子。
    这嘴没法见人。
    他只好给金阳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得到回复以后，打算明天上午再去找人。
    这次不能耽误。
    林效把手机揣回口袋，板着脸，警告贺升。
    “今天晚上，你自己睡。”
    “我不想。”
    “不想也得想，咋俩吵架了，冷战。分床。”
    “……”
    谁家吵架这样吵的？
    林效走出去一截，又折回来，红着脸在贺升脸上亲一下。
    “你乖一点。”
    “那你说喜欢我。”
    ……
    嘿！
    得寸进尺是吧？
    林效双手攥着贺升的衣领，将人拽到跟前，凶得像是要打架，“喜欢个屁！”
    贺升纠正，教他，“林效喜欢贺升。”
    林效哼哼，“喜欢你…做的蛋糕。”
    贺升笑，“还有呢？”
    “喜欢你…做的饭。”
    “还有呢？”
    “喜欢贺昭玉。”
    贺升冷脸，“这个不行。”
    “的弟弟。”林效把话接上。
    霎那间，一股电流直击贺升的心脏，他呼吸停滞一瞬，随即扣紧林效的腰，防止此人逃脱。
    “贺昭玉有两个弟弟，你说的是哪个？”
    林效撩人撩得心跳很快，脸很红，“我面前的这个。”
    贺升把人往面前带，呼吸急促，“宝贝，连起来，说一遍。”
    眼神渴求，欲念深重，
    似乎要把人给吞进去。
    林效怂了，“你先撒手。”
    贺升松手，等着他的话。
    结果人家拔腿就跑，跑出逃命的架势。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贺升站在原地，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偏偏还觉得他这个样子好可爱，好可爱。
    这谁晚上能忍得住不去撬他房门，
    不仅要撬房门，还要把人摁在床上，逼着他一遍又一遍把话说上好几遍才好。
    手机震动。
    贺升拿出来，是林效的消息。
    一条语音。
    点开，
    没音。
    贺升平静下来的心跳，像是意识到什么，再次加速跳动。
    他疯狂地按音量键，还将手机贴到耳朵上，听到弱弱的一句，“喜欢你。”
    贺升被击中心脏。
    靠在墙壁上，脸埋进手机。
    天啊，
    这谁顶得住。
    -
    陈锦添拿到完整的汇报，坐在办公室好长时间都缓不过来。
    他猜想过许许多多的人，唯独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老师。
    报告上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当时他的地点，就是钱老教授透露给绑匪的。而钱老的动机是，钱。
    陈锦添看着报告上那一笔巨大的数目，一时间觉得难怪，一时间又觉得心痛。连他敬爱的老师都能出卖他，这个世界上他还能相信谁？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输入密码。
    房门打开，里面飘出排骨汤的香味。
    “你回来啦？”
    金阳从屋子里跑出来，身上还带着围裙，面上挂满纯然的喜悦。而他的笑容，在看到陈锦添的瞬间，凝固，然后消散。
    金阳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没到点，局促地用围裙擦了擦手，“那个……要不要喝汤？”
    救命。
    他实在是没话和陈锦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