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开始按照回去的路线走了,之前那么来回绕真的有必要吗?我敢说肯定没有人能找到咱们!”瑞夫试图辩解一番,为之前自己准备偷懒找理由。
“你要是想多活几天 ,就按照已经立好的规矩做,要是想离开,你现在就走,我也不会怪罪你!”多纳赫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说。
瑞夫知道,自己肯定能马上下马离开这里,但是肯定出不去,说不定刚转身,多纳赫就直接就地解决了自己。
即便是自己有信心逃出来,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牢狱之灾还是免不了的。虽然跟着他们一起待着,需要干一些见不得人甚至是丧良心的活,但至少自己还能喘口气。
两人一路无话,朝着树林深处继续赶路,没一会,到了一处大概二十多人左右的营地。
营地的看护人员看到两人,朝两人招了招手。
“怎么现在才回来?”看护人员问。
“还不是想小心点,我们在外面绕路就绕了一阵子,多纳赫怕有尾巴跟上,谨慎行事。”瑞夫解释说。
“真的是想多了,是个正常人,谁会往树林深处走!我们这边二十四个人都在,加上你们两个,还怕有人发现?!”看护人员带着一丝嘲讽说。
多纳赫只是跟看护人员点了下头,打个招呼,骑着马,缓缓回去。
两人将马停在营地,专门放马的地方,旁边有几匹瘦弱的马匹拴在桩子上。
“这几个家伙,怎么还是壮不起来,看看借回来的两个家伙,腿都有肌肉。”多纳赫下马看着自己营地的马说。
“先过去复命吧,看看下午我们怎么处理!”瑞夫下马,招呼着多纳赫和自己一起朝人员聚集的地方走去。
在离拴马不远处,四个木质牢笼里,有三具流血而亡的尸体,还有一个受着重伤,遭受严刑拷打的男人,缓缓地喘着气。
“今天不会是我的忌日吧!”
男子感受着透过树林射来的阳光,想着自己过了今日,可能再也在没机会看到光了。
席尔瓦斯在空间裂缝里待了很久,直到自己再次睡醒,整顿一番,用断空撕开缝隙,试探性地朝外看了看。
周围全是树林,而且树木非常茂盛,阳光洒下,勉强将这里照亮。
左右环顾,除了树以外,就只有四个牢笼进入席尔瓦斯的视野。
如果是二十岁的席尔瓦斯,看到了牢笼,察觉有人活着时,自己会马上打开,营救伤员。
但现在的自己,基本不会这么做,毕竟对于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自己冒然营救,有一定概率会遭到反噬。
看四处无人,席尔瓦斯从空间裂缝里出来,马上隐藏在树丛中。
看到远处有人聚集着,自己缓缓地往人多的地方靠拢,耳朵竖起,试图了解一些信息。
“还让我们拉死人?!今天还继续这么分配,明天这个马,你们爱找谁还就找谁还!”多纳赫用不妥协的语气辩解着。
“今天就最后一次了,你和其他三人把这几个人埋了就行,不然等有人察觉到我们二十多人的行踪,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只会为他人做嫁衣。”领头大胡子人员说。
“确定只到今天为止?!”
“当然!”
“我就再信你一次!”多纳赫气呼呼地说完,直接招呼着身后的三人朝营地的东边走去。
“,都散了吧,赶紧按照刚才分配的任务行动!”大胡子男人朝众人摆手。
四人分成一组,分别朝不同地方走去,有一组到了小路旁边,继续做值守的工作。
“你说,我们这身份还能维持多久?那几个天天抛头露面,不会害得我们几个没出营地的人身份用不了吧!”平头的站岗人说。
“不会,今天的马匹不是借回来了吗?只要没有人细查,没人会发现我们是逃兵的!”身材发胖站岗的人回应。
席尔瓦斯在树丛里听到逃兵这两个字,自觉地绷紧神经。
“咱们逃了快一个月,他们到现在都没查出来,也难怪有人对蔚阳家族有意见,这个兵,谁爱当就当!反正我是一点都不稀罕!”身材发胖站岗说。
“不,蔚阳家族没问题,错的是我们小队的那个混蛋队长,那人太不是个东西,如果不是他非要惹祸,我们怎么可能动手!”平头的站岗人解释说。
“反正已经把他除掉了,要是继续在队里的那些人,不想被以谋逆上级的罪名处分,他们肯定会闭嘴的!反正按照他们口中的话,我们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希望吧,不过不知道,头把之前我们找到的财宝放在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事我还是不过问了,毕竟想多活几天,按照之前大概搜刮财宝的量,我感觉也就够我们这么多人撑一个半月。屠戮了那么多人,金矿的线索却一点都没有,他不会魔怔了吧!”
“不!金矿的消息是确定的,毕竟前段时间他们从一个村里的书上找到了记载的线索,但是村子里的人没一个说实话。头为了财富,选择了开刀!”
“你动手了吗?”
“我,我没敢!当时搜刮的时候,看到有人被刺死时双目圆睁,那个场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现在还在做噩梦。要是还有机会,我肯定选择和那几个继续在小队待着的人在一起。”
“没事,杀人这件事,熟悉一下就好了。今天这部分尸体埋完,应该就把之前做的事全部抹除了痕迹。”
“痕迹抹除了,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害怕吗?”
“我手上背了十几条人命,哪天要是真丧命了,我权当遭到了报应罢了。现在,能活一天是一天!”
席尔瓦斯在暗处继续听两名值守人员交流,不一会,有人朝四人跑去,说搬尸体处缺人后,让交流的两人过去帮忙。
剩余的两名站岗人员沉默着,盯着前方的小路。
席尔瓦斯从值守人员的话里大概知晓了这些人的身份以及最近发生的事情,也明白了自己马尾处死人的血腥味是怎么来的。
“如果没猜错,牢笼里应该就是村民吧,不知道还有活着的没有!”
转身后,席尔瓦斯再次回到之前从裂缝前出来的地方,有两人在马匹和牢笼之间站着,似乎商量着一些事。
“还有一个活着,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直接...”男子做出一个用手割喉的动作。
“可问题这是最后一个村里找来的人了,要是这个人都没了,头去哪找线索?”
“那就先把剩下三个牢笼里的尸体给多纳赫抬过去,三个也是埋,一堆也是埋,都一样。这个喘着气的就留着,反正我们只是干活罢了!”
“行,那就搭把手,你往灰色马上抬两具,往黑棕色马上抬一具,我们拉过去。”
“好!”
两人打开其他三个牢笼,将遍体鳞伤的尸体抬到马上,拉着马,往多纳赫刚才走的东边走去。
席尔瓦斯看着还有一人有呼吸,起了善念,但碍于天色较晚,自己还不能马上动手,只能观察一番,继续看着营地周边。
等到夜晚降临,多纳赫和一行人回来,在篝火旁落座。
“这就不是人干的活,臭死了!”多纳赫抱怨道。
“你就知足吧,至少马还能帮你拉一些,不然全靠我们几人抬,估计没几天,我们比那几匹瘦马还要瘦。”一个尖脸的男子应和道。
“要不晚上我们出去开心一下?!反正你明天还要还马,迟早要去博拉一趟!”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撺掇着两人。
“这个提议可以!爷我已经半个月没出去了,该好好泡泡,把身上的臭味洗洗了,不知道头找金矿的进度如何,人也杀了,罪也犯了,希望有好结果吧!”尖脸男子回应。
“别急,要是真去博拉,还得再等等!”多纳赫劝解着两人。
篝火火焰在添了些许柴火后愈发茂盛,趁烧旺之际,负责做饭的两个人将大锅端上,锅里有些肉和水,之后又加了许多香料。
盖上盖子,看着火焰在锅底不断翻腾后,两人督促着多纳赫几人。
“不怕被烫伤你们就继续坐着!”一个头戴方巾的人警告。
多纳赫听后,招呼其他人往后挪几步,离篝火远些。
不久,锅开了,头戴方巾的人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尝到味道没问题,就直接招呼众人开动。
席尔瓦斯闻到远处肉香,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叫。
行动是临时决定的,失算的是自己忘记买些吃的作为备用物资。
但现在,看着眼前营地的人,再饿,席尔瓦斯也得忍着,以防止随时有意外发生。
营地众人朝篝火聚集,其中一人舀了一碗汤,端到牢笼前放下后,直接离开。
遍体鳞伤的囚犯闻到汤的香味,挣扎着翻身,在地上趴着,手伸出柱子缝隙间,拿到碗后,自己的脸靠近,张嘴,将汤水缓慢灌下。
虽然碗里只有汤,但对于一天都没有吃饭的囚犯来说,这碗汤也足够让自己能再多活一天。
碗放到旁边,囚犯边忍受着疼痛,边挣扎着翻身,直至背部靠着地面。
“月色也美啊!真希望能再多看几日!
男子感慨着,盯着月亮看着入神。
饭后,众人散去,继续回到自己的岗位,席尔瓦斯看到多纳赫和三人一起走过来,直接将白天租的两匹马解开,牵着往营地前的小路走去。
过了一段时间,看到附近没人过来后,席尔瓦斯迅速靠近牢笼里的男子。
“喂!”席尔瓦斯低声细语地说。
“谁?!”男子非常警觉地朝侧面翻身,看到席尔瓦斯的装扮,差点吓得大声尖叫,但因为嗓子沙哑,自己的嗓子出不了太大的声。
“嘘!”席尔瓦斯将食指竖在嘴边,让男子不要出声。
男子秒懂,迅速闭嘴。
席尔瓦斯看了看牢笼,发现锁头是比较老旧的款式,自己在当雇佣兵第一年见过。
朝四周看去,远处和树枝堆放的杂物处吸引了席尔瓦斯的注意。
朝里面翻了翻,席尔瓦斯找到一根细钢条,返回牢笼前,直接将锁撬开。
男子听到锁开启的声音,脸上迅速露出微笑,虽然感到高兴,但自己没办法走路,笑容再次消失。
席尔瓦斯将男子抱起,朝瘦弱的马匹走去,将男子放在马上。
“谁!”一名巡视的人看到了席尔瓦斯的黑色衣服,警觉地质。
席尔瓦斯回身,巡视的人看到脸上的面具和头上斗笠,迅速往回跑,并大喊,“有人突袭!”
“闪身!”
席尔瓦斯直接闪到巡视的人后方,一记青拳打上去,顺势抢过男子手里的短剑,朝地方脖子抹了一下。
鉴于营地这些人的恶劣行径,席尔瓦斯就没有准备留他们性命的打算。
男子喊叫声还是招来了四个人,四人分别从四个方向过来逐渐靠近席尔瓦斯。
“等一会,剩下的人马上到!”刚跑到篝火出处的人说。
席尔瓦斯看着四人,直接开始运能,四只大手出现在四人身后,直接将四人抓住。
闪身加灵狐步法配合,五步的时间间隙内,四人喉咙增添一道伤口。
全部倒地后,其中一人用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嘴里吐着血,看着面具,手伸出,像是要掐死席尔瓦斯一样,脸上青筋爆起。
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后,血呛喉咙,气喘不上来,直接倒地。
席尔瓦斯转身,直接闪到马前,将马绳解开,上马,驱赶着瘦弱的马匹从营地后方逃离。
马背上,遍体鳞伤的男子不断地呻吟着,似乎因为颠簸感受到了些许的疼痛。
没一会,席尔瓦斯茫然地看着眼前都一样的树木和草丛,无法辨别方向。
“完!迷路了!”席尔瓦斯心里惊慌失措念叨着。
“扶,扶我!”男子似乎感觉马匹停下,挣扎着说。
下马,将男子扶起,男子看了看四周以及月亮的位置,朝右前方指了一下。
席尔瓦斯再次将男子放好,上马后朝右前方的位置一直赶路,直至出了树林后,看到一条道,空气有些湿润。
“有河?!”
席尔瓦斯感知风向,朝逆风的方向驾驶着马匹,沿着道路前行。
临近早上,月亮下去,太阳探出半个身子,席尔瓦斯到了河边。
男子听到水流声,用尽力气呜咽着,席尔瓦斯听到对方的声音,迅速下马,扶着男子往河边走。
男子跪在河边,不断用手捧着水放进嘴里。
席尔瓦斯洗了洗手,将手上的血腥味洗刷掉。
男子清了清嗓子说,“谢谢先生救我!虽然我知道有些冒犯,但先生戴着面具,如来日报答您,不知您可否留下姓名。”
“不必多此一举,那群人怎么回事?”席尔瓦斯严肃地说。
“他们是一群土匪,枉作士兵!领头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说我们村子有金矿,逼着我们所有的人说出地址,没有说就杀人,结果现在,村子就剩我一个人还活着。”
男子说完,开始放声大哭,风吹过,哭声减弱许多。
席尔瓦斯没有马上问话,任由男子哭泣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