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一切,李虎踏上装有秦鸢棺木的马车上。
他坐在棺木前的车辕上。
李虎的嘴里不停地喊着:“鸢儿,跟为夫回家了。”
据说这叫喊魂引魂。
这样秦鸢的魂魄就会追随尸骨一路到所去的地方。
林无双一声令下,“回程!”
侍卫们应声。
马车慢慢启动。
秦方泰与秦爱也各自坐在装有棺木的马车前辕上,嘴里也嘀嘀咕咕念念有词。
马车一路来到广宁郡,苏玉让侍卫去王府说一声,算是辞行。
而秦方泰也骑马与那侍卫一同进入王府请了十天的假,广宁王认为十天假不够用,就给了秦方泰一个月的假期。
秦方泰感动至极,撩起衣袍就给广宁王跪地磕了三个头,深表感谢!
然后又去私学给儿子请了同样的假期。
迁祖坟回故里,这是大事,私学的先生也没有说什么,读书人最讲重一个【孝】字。
秦方泰请好了假,就又拐了一趟回到了家,问妻子与女儿愿不愿意与自己一同前往广年然后再回历城?
秦夫人感觉天气寒冷,自己一介妇人和女儿一个稚龄之女,回去又都不能进入老陵,更别说连烧个纸钱都不允许。
来回折腾,不够找罪受,就一口拒绝了。
看到妻子拒绝,秦方泰也不能强硬地把她带回去。
于是就嘱咐了一下母女俩在家照顾好自己,然后回房随意收拾两件自己和儿子的换洗衣物,就翻身上马离去。
很快,秦方泰就和众人汇合。
李虎立马催车夫甩鞭子赶路。
因来时边走边修路,回时路面平整,畅通无阻。
很快从白日走到天黑,来到一处小镇,因带着棺木也不好投宿,苏玉就命侍卫搭起几个帐篷遮挡夜间风寒,然后到镇上买些米粮,开始埋锅造饭。
为了尽快赶路,李虎提议,给秦方泰父子及侍卫们下迷魂药,给收入空间,包括车马棺木,还有林大川夫妻。
李虎也不想她的小外甥女身上的秘密被更多人发现。
这样他和苏玉等三人就可夜间动用轻功赶路。
苏玉一听外公这个提议,就派侍卫去买些酒水,喝了好暖暖身体,夜间好抗风寒。
为了不让秦方泰父子起疑,就让每人都喝上半碗。
但秦方泰认为秦爱年少,不宜饮酒,夜间可以燃上火堆御寒。
他的提议得到认可。
侍卫们不仅煮了粥,还就着火堆烤了鲜嫩肥美的兔子肉。
对于主母能时不时凭空拿出一些东西,做为苏玉的贴身侍卫以及暗影卫们都是见怪不怪。
这些侍卫和暗影卫都是跟随苏玉出生入死的弟兄,也都是饮过灵水的。
秦方泰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持着兔子腿,大快朵颐起来。
他以为这些兔子都是苏玉的侍卫或暗影卫猎杀的。
不过,他闲暇时间也有去过山中打过猎,所猎的兔子显柴,没有这兔子肉显得肥美鲜香。
秦方泰半碗酒下肚,顿觉浑身暖乎乎的。
夜间刺骨的寒风刮在身上也没觉得冷。
这时林无双抱出一坛酒出来,走到秦氏跟前唤道:“阿娘,我给你倒一碗红酒尝尝?这寒风刮在身上还是怪冷的。”
秦氏点头应允。
“舅舅,这个是我们自家酿的葡萄酒,你尝尝鲜?这个秦爱也可以喝的。平常阿娘可喜欢喝了,就是出门带的有点少,都没敢喝。”
说着就给秦氏倒了一碗红色的液体,向外散发丝丝甜意。
秦方泰是有听说过葡萄酿的酒,但他没喝过。
于是伸碗问林无双索要,林无双就势给他倒了半碗。
秦方泰浅尝了一小口,果然甜甜的,没有酒味儿。
“嗯,好喝!”
于是林无双趁机就给秦爱倒上满满一碗。
父子二人皆是浅尝过后,大口地喝完碗中的红酒,竟贪杯地又要了一碗。
很快第二碗又下肚,秦方泰发觉这红色名为葡萄果酒也有很有酒力,渐渐地他感觉自己晕乎乎起来,看人也模糊不清了,他知道自己是喝醉了,心道:还好是天黑,不好赶路,否则就影响行程了。
想及此,就一头歪倒在地上。
林无双没有依照李虎的要求,把苏玉的侍卫暗卫都给收入空间。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人。
毕竟为了苏玉命都不要的人。
林无双意念一动把林大川夫妇及车马棺木和秦方泰父子收入空间。
为了快速赶路,林无双掏出小竹筒,让每人饮了一小竹筒灵泉水,然后原地打坐,运用内力,一盏茶后,侍卫们只觉得周身立马显得轻盈起来,多日劳累的疲惫及酒意都消失不,个个都意气风发起来。
随着苏玉一声令下:走!
众人脚尖一点飞离原地。这也是自从北上以后的多日来,第一次动用轻功,个个都感觉自己身轻如燕。
夜行千里不在话下。
天明时分,众人的脚下已经踏上襄阳郡管辖的范围内。
林无双意念一动,首先是四辆马车出现在众人面前。
然后就是林大川夫妇。
再就是秦家父子。
还有跟随的马匹。
有侍卫上前把二人分别提在两辆马车的棺木前辕车板上。
林无双手指一弹,两滴灵泉弹入二人鼻孔之中,很快二人从昏睡中醒来,感觉身下在动,一看才知在行驶的马车中。
秦方泰坐起身来,一看已经到了襄阳地段了,就好奇地问道:“咱们这一夜走了这么远的路吗?”
他的问话无人回答。
秦方泰感觉一定是自己错过了什么?
唉?都是自己太贪杯惹的祸。
已中时分,马车来到广年县管辖的范围内。
很快,广年县城的城墙就映入眼帘。
因马车拉着棺木想直接进城,却被守城士兵给拦住,不让进。
苏玉没有上前,只是看了秦方泰一眼。
于是他跳下马车,上前报出自己的身份:“这位兵爷通融一下,在下秦方泰,乃广年县令秦孝达之子,此行乃为祖父祖母迁灵移棺到济州历城。
本也不打算进城的,只是家父在此,必须得进城一趟!”
那守门士兵一二三四五六,手拿长矛不为所动。
皆一副公事公办的道:“我们身为守城兵卒不过是遵守上司的命令,我们广年县城离上京不过三百里,
尔等从北方来,恐把病气传递,念你是县令大公子,人可进,棺木不可进,言尽于此,秦大爷切莫让我等难做。”
见进城受阻,秦氏有些着急,她已是多年未见舅舅,此时人近了,往日舅母对自己母女的奚落也都化淡了,只想能尽快见上一面。
毕竟舅舅舅母年岁也都不小了。
一把年纪还在任上,兢兢兢业业,也是不容易!
棺木不让进城,只得被迫停在城门外。
秦方泰一人一骑进入城内,毕竟是县太爷家的大公子,兵卒也不可能做事做的太绝,再受上司的指令,但人还是可以变通一下。
北方洪涝灾害严重,满朝文武都不愿前去亲临指挥救灾,最后还是动用了不良于行的镇北侯。
当兵的心中无不感叹!
那些朝堂文臣贵胄只管享受安泰生活,何以解忧民生?
但他们作为守城兵卒只能遵守命令。毕竟人微言轻,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秦方泰单人一骑,先是来到县衙,命人禀报了父亲。
衙役们还是认识秦大爷的,很快就把秦方泰请进内衙。
秦方泰见到父亲秦孝达,把事情来龙去脉细细诉说给父亲听,并下跪请罪,说自己自作主张把祖父母的棺木给迁来。
并把林无双的豪言壮语也给说了出来。
秦孝达一听,也没有怪罪儿子。
当年若不是为了守护父母妹妹的坟墓,清明节气能上坟前烧些纸钱,他又何必让儿子去广宁王府寻得一份差事,迫使父子分离?
如今自己年岁已高,能把父母的灵柩请回老家历城,魂归故里,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这样他也可以辞官不做回归故里,置几亩田产,买一处小院,即便粗茶淡饭,也无遗憾!
那此次他这个舅公就沾一沾这个表外孙女的光,借一借镇北侯的势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