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徒儿,你这真是按照为师给你的太清衍天诀修炼的导气吗?”
呆愣了半晌的司徒文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是啊,就是按口诀练的啊,有啥不对的吗?难道我练错了?”
秦牧玄听师尊说完,有些慌了,不会第一次练功就练岔了吧。
秦牧玄慌忙拿起那本小册子,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导气篇。
“对呀,应该没错。”
错在哪了?秦牧玄察言观色,似乎感到其中出现了问题,心中纳闷。
“你练功时有何体悟啊?”司徒文继续问道。
“感觉吗——除了周身发热外,我确实身处一处奇妙之地。那里穹星满天。”秦牧玄若有所思地回忆道。
“我滴个乖乖。”司徒文差点一头从椅子上栽到地上去。
“满天星星,内视!气海界限!这小子这么快就......我可真是捡到宝了!”司徒文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这种内视己身气海的练功状态,司徒文也是亲历过的,想想看,那已是他练习太清衍天诀五年以后的事了。
记得第一次内视气海时,师尊那引以为豪的表情,鼓励的话语至今仍记忆犹新。
这么年轻就进入了武师境界。师尊直夸自己天资聪颖,能得到师尊如此地夸奖,当时的自己又是何等的兴奋。
“这天赐武帝就这么牛逼吗?那我辈努力修行数载就只是达到了人家的起点!还好意思沾沾自喜。”
司徒文想起那时年轻的自己,不得不承认天赋的重要性。
“咳~~~徒儿练得不错,出点汗也是正常的,别担心,继续修炼就好了。”
司徒文实在不敢把真相告诉秦牧玄。怕他骄傲吗,这种人骄傲有错吗?哎~~还是算了,不告诉他出汗那是伐毛洗髓了。
“徒儿啊,跟为师来。”司徒文起身走出了房间。
秦牧玄起身裹了件氅衣跟了出去。
二人来到后院练功场。
“那个石锁有多重。”司徒文问秦牧玄。
“八十斤吧”
“好!接着”
只见司徒文用脚尖一挑,那八十斤的石锁离地而起,司徒文用手轻轻一推,那石锁便飞向了秦牧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轻松无比,好似那不是石锁,而是一根小木棒一般。
秦牧玄伸出右手,准确地抓住了飞来石锁的握把处,单手就提住了石锁。
感觉手里的石锁比预想的要轻巧,仿佛握住是块砖。接着,手腕一抖,石锁被高高抛了起来,在石锁即将落地时,左手伸出,又稳稳地抓住石锁的握把。
就这样,石锁在秦牧玄手里如同皮球一般,在左右手之间抛来掷去,像是个街头表演的杂耍艺人。
秦牧玄越耍越快,越耍越得心应手,逐渐地,石锁已不止停留在双手之间的动作,而是在秦牧玄全身上下来回反转,一会顺着右手胳膊翻滚着,滚过后颈,滚到了左手指尖上。一会从胸口翻滚而过停在了抬起的左腿膝盖处,随着膝盖一颠,石锁飞了起来,再被左脚脚尖勾住。
一个石锁硬是被秦牧玄玩出了花样来。
秦牧玄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不仅力量与灵活度大有提升,身体各个部分也柔韧了许多,就连视力反应都比往常敏锐了。
“很好,徒儿,有没有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司徒文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的爱徒,“这就是你练习导气对你身体的益处,更细微的改变,日后还需你慢慢地体会。”
司徒文像一位和蔼的老师般,对弟子的进步赞赏有加,实际上,司徒文不像表面上显现得那般风轻云淡,此刻他的内心波涛汹涌,由于极度的兴奋,此刻他的耳中嗡嗡地响。
“天才啊,才刚学会导气就能有如此的成就,这小子的身体才是这天地间的至宝吧。我司徒文何德何能收获如此徒儿,真是走了天大的好运啊,将来有幸与这小子一起名震天下!”
司徒文陶醉了,他都能想象到他那个各方面都优秀到不行的大师兄,见到他这个好徒儿时嫉妒发狂的样子。
秦牧玄玩嗨啦,突然福至心灵,对了试试那个。
以柔克刚、刚柔并济,急缓相间、行云流水........
秦牧玄的动作开始变化了,双手开始画着弧线,动作柔美无比,像是拂过轻柔的流水一般,其间却又揉进了刚韧的力量。
那八十斤的石锁就如同漂浮在水面的一片落叶般,在他的双手间飘来荡去。
意、气、形、神逐渐趋于圆,而后融为一体,秦牧玄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运行起了太清衍天诀。
意随心动,气随意走,形随风动,神随形起,此刻,随着微微浮动的清风,翩翩舞动,飘渺如仙人般,身形如梦似幻般地或转或走,或起或落,似乎周围的空气幻化成了流水。
王弈秋和张元泽,卢臻此时一起来到练功场,秦牧玄惊为天人的练功场面,使三人石化当场,每个人都陶醉在这仙人下凡般的奇异景象里。
“这.......”王弈秋刚想说些什么。
“师叔......”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王弈秋惊恐地望向司徒文。
“嘘~~~~”
司徒文恶狠狠地示意三人立刻闭嘴,于是三人或蹲或站,一时间院落中只剩落叶的摩挲声。
司徒文不想打断徒弟此刻的顿悟状态,这太难得了,他修炼了半辈子都未经历过这种千载难逢,所有武者都梦寐以求的状态。
话说我这徒儿这是打的什么拳法,咦~~我怎么会把这种更像是乐舞的动作称为拳法呐。不过我在徒儿飘逸的动作中看到了刚劲的杀伐之意,即便是再刚猛的招式也会被这种看似柔弱的招式带着一起随势而动,最终被这诡异拳法所同化。
“厉害啊,徒儿,这是顿悟吗,这应该就是他天赐武帝中的天赐吧,上天赐予的拳法,是啊,徒儿的动作总是围绕着圆形运动的,圆融归一,犹如日月星辰的运动轨迹,日落月升,阴阳相济,生生不息。”
王弈秋师兄弟三个已经开始慢慢随着秦牧玄的动作模仿起来,那看似灵动飘逸,轻松惬意的动作,只一小会儿,三人已是大汗淋漓了。
此时的那个石锁,在秦牧玄手里就如一片落叶,甚至一根手指都可以轻松拨转。
随着那飘逸的身形稳定下来,石锁诡异地围绕秦牧玄周身旋转,并且越转越快,秦牧玄双手也随之模糊起来。
石锁旋转运动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运行越来越快。
“开!”
随着秦牧玄一声大喝,氅衣飘动,周身似乎掀起了一阵狂风,以他身体为圆心,五步为半径,落叶翻飞,地面被吹了个干净。
而那个石锁泽如弩炮打出的炮弹般,转瞬就消失了,远处徐府高大的围墙立时出现了一个大洞。
隔壁院子传来了房倒屋塌的巨响和女人的尖叫声。
练功场安静了。
“我去捡回来。”小钱率先打破了沉默,一溜烟去捡那石锁了。
“哈哈哈~~今儿天气真不错啊。”
“就是就是,不如咱师兄弟趁此秋高气爽之日,出门一游可好?”
“师兄,师弟也有此意。”
王弈秋三师兄弟有说有笑的向前院走去了。
“小姐,我去煮茶。”小秋也跑掉了。
“吭~~~徒儿,练得不错,导气篇再练练,过两日为师再来考教与你。为师有事先走一步。”
司徒文直接消失在原地。
场上就剩下了秦牧玄与丛迩君。
“迩君,你~~~你来了。”
秋风起,拂动着桃红衣袖中的那束秋海棠;艳阳下,白色的氅衣随风飘动,身姿如玉树临风,天地间也只剩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