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告大将军,徐府乱匪已被肃清,宁北军损失惨重。右军三营已整军完毕,正在向城里赶来。”
一个传令兵在向端坐于大堂正座上的大将军禀报城中情况。
“传令下去,从现在起全城戒严,大索全城,只要还在街面上的闲杂人等统统抓起来。南北两门加强戒备,调动弩炮和弓箭营,射杀所有敢于翻越城墙之人,一只鸟也不能给我放出去。”
听完汇报,大将军气得额头上青筋暴凸,大手死死握紧太师椅的扶手,指节发白。
“得令。”那名传令兵匆忙跑出太守府传令去了。
宁北军损失惨重!那些可是宁北军的精锐,是秦小子的心头肉啊,这些功臣没死在战场上,却折损在这些刺客手中。奶奶的,当我司徒家不存在吗?陈贯一,老子要是不弄死你,我这大将军怎么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好儿郎呐?
“报!!禀报大将军,找到秦将军了,一个强的像怪物般的人正在追杀秦将军,我军损失几十人都未能阻拦下那人。秦将军危在旦夕啊。”
来报告情况的传令兵一身血污。
“那人能放出看不到的像是利刃一样的武技,杀伤距离极远,范围极大,”那传令兵仿佛又被拉回现场,心有余悸地支吾道。“刀剑盾牌皆不可挡,即便挡住,也……也是立碎啊。”
“怪物......嗯,知道了,你下去治伤吧。”大将军先是一惊,随后稳住心绪。
那怪物应该是个武林顶尖高手。秦小子的武力他是知道的,能追杀他的是个武师?武侯?不会是.........坏了,那小子的处境危险了。
“大将军,小的没受伤,请大将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俺们不怕死,但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名传令兵说着说着痛哭起来,眼泪鼻涕和血污揉在脸上一时分不清了五官。
“俺们就不明白了,明明已经撑到了胜利,眼看着……看着都能回家了。”他跪倒在地不住地给大将军磕着头。
“咚咚咚”触地的声音回响在肃静的太守府的正堂中。
大将军也是红了眼眶,他知道这些兵士没有几个是怕死畏战的,他们只是没法接受被人像杀蚂蚁一般虐杀。那个该死的陈贯一究竟请来了些什么人?
大将军从主座上走下来,轻轻扶起了那个嚎哭不止的传令兵,掏出锦帕给他擦眼泪。
这才看清这个传令兵甚是年轻,估计年龄比秦小子更小。
“文升啊,我这里无事,你马上去看看,务必保住秦将军的性命,给我狠狠教训那个该死的高手。”
“是,家主。”只听后堂传来了应是声。
“别打死了,我得亲自审问。”
“明白,家主。”
“男儿有泪不轻弹。大将军不会放过他的,放心。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大将军拍了拍那个年轻兵士,安慰道。
“好了,你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是,大将军。”那个年轻兵士揉揉眼睛,慢慢退出了正堂。
“秦小子啊,希望你没事。”大将军叹了口气,看向堂外漆黑的夜色,绵绵秋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有愈大的趋势。
“你他妈,没完了.......”
“老子.......*&……#%@*”
秦牧玄还在没命奔跑着,身后留下了一路鸡飞狗跳,死伤一地。
好在秦牧玄似乎极其擅长奔跑腾挪,翻上腾下,钻低走高。
他把前世网络上看到的各种跑酷动作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副身体果真很给力,只要想到的动作都能完美的做出来。因此后面追击的徐长卿虽然轻功了得,但每次眼见就要追上了却总能被秦牧玄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再次甩开。
徐长卿在后面追得越发疯狂了,这种暧昧的距离不远不近未超一厘。
按理说他也有原地瞬移的手段,但先前吃过秦牧玄近战纠缠的亏,目前也只能等着秦牧玄累了才有机会。可是前面那个身影直到现在似乎也没有疲惫的意思,还时不时的回头大骂几句。
在回了几句不疼不痒认为最恶毒的话语后,徐长卿就不再吱声了。他自幼生活在师父的庇护下,顺风顺水,骂街的本事正如他与秦牧玄武道之间的差距一般大。
一味的死命追击让秦牧玄也是叫苦不迭,他被逼的左转右转,早已迷失了方向,只是埋头在大街小巷里来回乱窜。
在又转过一个小巷后,出现在眼前的建筑令秦牧玄精神一振,那门匾上赫然写着——恭记鲜肉。
“到南门啦!这里我熟。”
秦牧玄踩在门柱上一个翻身,身体直接折返了角度,接着一个翻滚起身躲过了身后飞过来的刀气,直接加速又顺着大路开始冲向南门——三十步外南门清晰可见。
一追一逃瞬息就跑远了,恭记鲜肉的招牌随即一分为二,轰然碎地。
南门口火光攒动,显然那里有重兵把守。
两人一路的破坏,早已惊动了南门守备军。早已接到命令的守军已经布置好了弓箭队,弩炮也调转方向朝向城内。
“放箭”
城门守将当即下令。
“我草........别开......别射箭,是我啊。”
秦牧玄一个低俯身躲过了第一波有些稀疏的箭雨。而身后的徐长卿则是双手向前一伸,流矢则像是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一般纷纷落地。
“蝼蚁,滚开”两道无形刀气飞出。
远处城下立时有好几人应声碎裂。
“弩炮射击。”
城下的刀气划开雨幕,将领看准目标,再次下令,令旗挥舞。
十数根粗如儿臂的黑色短矛被弹射而出,从城上急速朝着徐长卿呼啸飞来。
“该死!”那可是攻城弩,从几个方向同时发出,这玩意徐长卿可不敢硬接。
他身体在原地模糊了一下,人瞬时移向了侧面。
就在他刚移出的位置瞬间扎上了一大簇短矛,每根短矛都穿透了地面的青石板,深深的扎入了地下。
秦牧玄借此机会和徐长卿拉开了距离,直接冲到了南城门门下。
“将军大人。”那名守将是右军之人,自是认得秦牧玄的,见秦牧玄迎面跑来,自是抱拳一礼道。
“别多礼了,赶紧攻击,弩炮箭矢一起上,给我搞死他。”还在大口喘息的秦牧玄指着身后,对那名军校下令道。
“是!”
“听到没?不要停!”
一时间,城上城下箭如雨下。
只见那徐长卿在箭雨中不断地变换着位置。就如暴雨中飘摇的一株小草。
“一群讨厌的蝼蚁。”
数十道细小的刀气从徐长卿周身激射而出。
“雁翎千山诀!”徐长卿大喝。
霎时间城上城下哀嚎四野。这些刀气远没有单一刀气威力大,但削断一般武者的手脚是没问题的,且数量极多,躲避不易。
秦牧玄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将校,自己则是沿着城门洞如猿猴一般爬到门洞拱顶,转瞬间无数的细小刀气紧跟着如潮水般涌了过去。巨大的千斤闸都在刀气海洋下发出了‘卡拉拉’的悲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