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年青人一时呆住了，有些不可置信。
张然接道：“刚才我才说了，要亲自下田，让你们不要忘自己农民的身份，你们转就想把这身份卖给游客？
行啊，你们可以请游客收稻谷，收完我去田里验收，一亩田里如果遗落的稻谷超过一百粒，那就去当一个月的交通协调员，遗落两百粒，你们就趁早跑路吧！”
几个年轻人轰然散了，至于敢不敢挑战张然说的一百粒两百粒，想都不要想。
张然如此做，其实是看到瓦都村民这段时间来有些飘了，浪费这以前从没有过的居然也出现了，像说谷子烂田里这样的事，张然不说，他们真能干出来，毕竟请人去收，收来的粮卖了还不一定够付工钱。
张然活得足够久，见得自然也多，那些赤贫乍富的人，最容易的就是变质，当人本性一旦变了，想再转变回来，那就太难太难了。
所以张然必须要强调他们，一定不忘自己农民的本份。
人不忘本，这样的人也才能感恩。
吃完饭，张然再去看，各家各户都在田里收着自家的稻谷了，就算是媛姐那些八宝贡米田，他们也没请人去收，真正像张然说的那样，亲理亲为了。
不过，倒是见到不少游客，跟着村民们在田里收割。
张然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出了钱来体验的，但看他们那兴奋高兴的样，张然也懒得去管，只要村民们真心实意地去干活就行。
不过，令张然想不到的是，瓦都秋收，在之后也成了瓦都一景，每年这时，好多人都跑来瓦都体验一下农忙之趣。
这也算是张然坚持农民身份不忘本的一个小小收获。
张然看着倒是极其欣慰。
越天，袁海波的电话就又来了：“小然，过来酒厂，小乔来了，说是带了好消息给我们。”
对于黑金陶，张然是已有心理准备了，毕竟上次就烧出了一个，技术攻克了，那再想烧出整炉的那就简单。
这也不算什么好消息啊。
到了酒厂，欧季白三女居然也在了，他大奇：“你们对这黑金陶也有兴趣？”
媛姐白了他一眼：“年纪不大，记性却差，我们现在算是酒厂的总经销了，这包装事关我们酒卖出的品质价格，我们自是要好好关注下了。”
张然一想，这倒是，可以说现在三女又紧紧捆在了酒厂上。
小乔一段时间不见，看着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胡须和头发已完全分不清，乱糟糟又脏兮兮，比之一个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张然看着啧啧称奇：“你们这些艺术家，真的是拼命啊！”
袁海波笑道：“不拼命，哪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弄得出来？”
张然点头笑道：“我就说，只要不断地试错，记录好，总会有成功的一次。”
小乔嘿嘿笑道：“应该说不是成功一次，而是成功了无数次。”
张然笑道：“那倒是，成功一次，未来肯定就是成功的。”
袁海波摇头笑道：“小乔的意思，小然你还没明白，等你看到后就明白他说的意思了。”
酒厂院子里停着辆电瓶车，上面放着几个大纸箱子，塞着一些碎纸那样，张然从外面也没看出里面是什么。
小乔过去，示意了下，两个人抬一箱就搬到了酒厂院内，张然跟着小吕抬上一箱，感觉不算太重。
把箱子都搬下来，见众人好奇地都围了上来，小乔得意地伸手进入一个纸箱内，拿出了一个陶罐来递给了袁海波。
袁海波看了看，笑笑，递给了张然。
张然接过来看了下，跟前面那黑金陶似乎没啥区别，他有些奇怪，问小乔：“这什么意思？跟上次的差不多啊！”
小乔嘿嘿笑着，随便又伸手进入一个纸箱内，拿出一个罐出来递给张然。
张然拿起，看了眼后，咦地发出一声惊叹：“这颜色跟上一个好像有所不同啊。”
之前是他见的都是泛着黑金的闪亮，但这个却是有点蓝盈盈的那种金属光。
小乔点点头笑道：“是有区别，但张村长，你想像得到，这是我们一窑烧出的东西吗？”
他顺手又拿出一件，这次是罐子居然是泛出三种以上的金属颜色，但是整个陶罐，猛一看，还是那种黑漆漆的。
小乔把陶罐一个个拿出来摆在院子里，张然也一个个望去，居然每个跟每个的颜色都不同，就算是看着都像是黑金，黑金与黑金之间也有细微的差别。
张然还以为会是灯光所致，但一转念想，现在是在院内，完全就是天光，这陶罐带着的色彩，就是自身天然所带。
张然越看越是欣喜，放下后，欧阳季薇媛姐三女也不住对比着，烧出这么漂亮的东西，那每一瓶酒岂不是都又是独一无二？
张然长叹一声：“怪不得说是无数次成功，一窑出来，居然能烧出不同颜色，真的是太奇怪了。”
小乔笑道：“这是我也没想到的，我烧出那个后，就试着烧大窑，结果，大窑出来的，比小窑还要丰富多彩。”
张然哈哈大笑：“再多烧几次！要让这种变化变成完全可控。”
小乔比了个ok的手势：“张村长，放心吧，以我烧了十年的经验，不可能再变了！”
张然笑道：“变也不是不可以，越变越好就行。不仅要烧罐子，还有其他的，也试着炼制，咱要把产品多样化，我这文化特产一条街需要这来带动啊！”
媛姐边上瞅了他一眼，插嘴道：“还有把成本核算出来，到时才知道该卖多少钱。”
张然笑道：“这玩意儿成本能有多少钱嘛！”
媛姐和季薇都同时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张然马上把嘴闭上了，讲到做生意，十个张然也赶不上她们其中一人，袁海波这一帮男的也都一样，要么以前是搞新闻的，要么就是报摄影的，然后就是搞艺术的。
而张然原本就是个穷学生。
看张然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媛姐得意一笑：“照我的想法，到时成本溢价二十倍为卖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