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杯子递回给小吕道：“会不会因为这酒窖藏在这水里，所以才是这样冰凉？”
袁海波和小吕对视了下，袁海波更见得意：“前面我尝的时候，也以为是这原因，后来我拿了放到室温下，就算是酒的温度有二十五六度，但喝下去的时候，还是一样觉得是如同喝冰水。”
张然眉毛都挑了起来：“这么神奇啊？”
他当时是想着，反正这酒厂瓦都有股份的，实在不行，自己伸个手，往一些高端的酒里灌一丝的法力，让这酒产生出不一般的炸裂效果，结果现在，自己还没灌法力呢，这酒就自带法力了。
小吕从边上拿了根温度计来，袁海波又打了一杯上来，三人出了酒窖到了他们办公室，小吕把温度计插入酒杯里，张然就看着温度计上的刻度在不断上升，虽是缓慢却极其坚定。
再一会，停在了二十四度的位置上没再动弹，这应该就是室温了，瓦都现在是温度大致也是这个。
把温度计拿出来，袁海波示意了下说道：“你再喝喝。”
张然端起酒杯来，还是抿下一下口，让他大为惊奇的是，那酒入喉时，依然觉得喝进去的就是冰水，然后到了胃里时，又升腾起热度来。
张然哈地笑了：“别加热后喝，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袁海波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杯子，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闭上嘴，好半天才啊地一声吐出嘴里的酒气：“酒温了后，酒精蒸发，酒气就淡了，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张然也不在意受了鄙视，哈地笑了：“跟你这酒鬼论酒，我自愧不如。”
袁海波享受地坐在自己椅上，眼望着屋顶叹口气：“我打算把这酒命名为‘冰与火之歌’，小然，你说这是不是极其贴切？喝了这冰火两重天后，你是不是很想就此高歌一曲？”
张然皱了皱眉，想了想问道：“名字的感觉是不错，不过，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别是别人用过的吧？”
小吕笑道：“你熟悉，是因为这是本书名，西方鬼佬写的奇幻小说名。”
张然一时恍然，也跟着笑了：“咱自己的酒，怎么要取个鬼佬的名？”
袁海波叹口气，样子极其苦恼：“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嘛。”
张然笑道：“不急，慢慢想就是。”
袁海波点点头：“不错不错，要是再放着醇化半年到一年，那味道会更好。我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来想一个好的名字。”
张然吧叽了下嘴：“我觉得以前你说的瓦都仙酿就不错。”
袁海波瞪着他：“是不错，但你不觉得有些俗气了？跟咱这酒的味儿不符合吗？”
张然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那你就慢慢想，实在想不出来，冰与火之歌，唔，也将就吧。”
看小吕在办公桌下翻了好一会，再抬起头来时，张然看他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黑色陶罐。
张然望着那在光下泛着黑金之色的陶罐不由笑了：“这个酒罐子还在啊。”
小吕嘿嘿笑道：“你再仔细看看。”
张然听他如此说，有些奇怪地接过陶罐，望了下，有时有些大奇：“这好像跟上次小乔烧的样子有些不一样啊……不是，这是小乔新烧出来的？”
他一时讶然，都没听说小乔又烧出黑金陶来啊。
小吕嘿嘿笑着：“刚烧出来的，这是第一窑的，按他所说，现在所有数据都记录好了的，想再烧同样的出来，那就容易了。”
张然哈地笑了，心情极其舒畅，拿起那个如金似铁的孤罐望了又望：“这东西弄好了，真跟挖金子一样啊！”
小吕道：“下一窑他说应该明天能开出来，到时是黑金还是破瓦，到时自就见分晓了。”
张然拿起那个陶罐，越看越是喜欢，他把陶罐递给袁海波道：“这罐子装酒，有没试过，会不会影响酒味？”
袁海波叹口气：“这也是我担心的，按古人所说，陶瓦这些器皿，收火焰之力，要做酒器，必先要败火气，所以，我要等小乔那儿烧出来后，放泉水里泡上，不然也不敢拿来做装酒啊！”
张然听着，也跟着叹气：“那这样看来，更是急不得了。”
袁海波道：“是不能急啊，酒是好酒，罐是好罐，可不能让这好罐还毁了好酒了。”
小吕道：“小然，我们是不急，但这现在，我们俩口袋都见底了，而且你也看到了，酒窖里还空着好多地方，我们还要酿酒贮藏，这钱更是不够用啊。”
张然听得愣了愣：“预算超得多？”
袁海波坐直身体，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俩又没开过酒厂，也没做个生意，之前的预算以为够，结果差了一大截，其实不瞒小然你说，早入不敷出了，朋友都借得差不多啦。”
张然笑道：“那你们是打算也要跟我借些？”
袁海波笑道：“你能借当然行，不过，我们不想跟你借，担心你这贪官到时谋了我们的酒厂。”
张然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嘛，你们酒这么好，肯定不愁卖，我借你们也不担心你还不上。”
小吕哈地笑了：“其实是另外的原因，找你借，你是干部，到时担心说不清楚。谭哥那儿也是一样，知道他手里有钱，我们也不敢去借。”
张然一时就恍然了。
这也是为自己好。
酒生意不好赔了还好说，没人来查你，到你酒好卖生意好了，那盯着你这蛋的人就不知有多少，那张然和谭政和借钱就会成为一个把柄被拿捏住，因为两人都是公职。
如果说是找瓦都借钱，那凭什么瓦都要借钱？借也可以，那就股份大家再来谈，这才是合理的入股方式，瓦都再投钱，那就自然是要稀释了两人的股份，不然瓦都凭什么再投钱？
而现在酒这么好，两人自是也不乐意股份被稀释。
不会有人说，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
但这世间的事，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