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
    王屿脱口而出。
    小李老板点了点头，“还有……只是那些没有这里的单块价值高。”
    “你这是买了多少啊？”琪琪好奇又惊诧的问道。
    跟王屿他们在一起久了，琪琪也知道赌石需要掌握的相关知识以及经验是非常多的。
    远不是刚才小李老板跟挤牙膏似的挤出来那些。
    光眼前这些翡翠原石，加起来都不少钱了。
    结果竟然还有……
    小李老板没说话，不过脸色并不好看。
    他这哪里只是损失钱财那么简单。
    很可能是被人下了套而不自知。
    这世界上有一种行当。专门给人设局下套。
    可能说到这里很多人都不以为然。毕竟这种事放在这个年代并不稀奇。
    但多见的都是那种短期局。
    不投资只捞钱，目的达成立即撤退。
    但其实还有一种更高深的手段，是长期局。
    这种局短则一两年，长至数年。
    据说还有十几年的。
    不过那种时间跨度，应该多发生在信息不对等的几十年前。
    那时候人们淳朴善良，消息又相对闭塞。只要肯下功夫谋局，十拿九稳能成。
    不过像小李老板他们家这种，还不够格让那些人煞费苦心。
    值得谋长年局的，多半是有传家重宝的人家。
    等的就是一个燃眉之急或不时之需。
    那秦老板虽也未必一定是王屿以为的那样。
    不过，在引小李老板入局这件事情上，他还是下了些工夫的。
    至少没像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的骗子一样急功近利。恨不能二十四小时内就见成效。
    也许秦老板一开始确实是想勤勉经营、本分赚钱；也或许秦老板最开始的目标根本不是小李。
    是老李也说不定。
    但小李老板的创业失利，给了秦老板钻空子的机会也是真的。
    而且这个秦老板也确实是有舍有得。
    前面舍了好处，后面才钓上小李老板这条大鱼。
    当然这只是王屿的一种猜测。
    是不是真相，大约只有秦老板才能给出答案。
    “这位秦老板当时是割爱了块原石给你，还是跟你合了块原石，助你过难关？”王屿开口问道。
    其实原本这些本不该问。
    但王屿实在是好奇。
    小李老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当时秦老板确实说让给我一块稳赚不赔的料子。能帮我把当下之急缓过去。
    当时我的窟窿虽然说大也不大。
    但靠我父亲给的是不够的。加上那些债主们知道我欠了一屁股债，担心我还不上跑路，根本不给我时间缓冲。催的急。
    我父亲给的钱，刚好够买秦老板那块原石。
    我想着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但，我当时对赌石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我也担心自己着了人家的道。
    所以我留了个心眼。拿手上的钱跟秦老板合伙赌了块料子。”
    剩下的不必多问。
    小李老板自然是赌成了。顺利度过危机。
    这才有了现在的过度自信。
    “李老板从秦老板手上买原石，一共花了多少？”
    王屿其实更关心这个问题。
    眼前这几块原石的购买总价，就已经差不多上百万了。
    虽然不都是从秦老板手上买的。
    但小李老板还不知道有多少没拿出来的私藏货。
    “我也没细算……估计二三百万是有的。”小李老板想了想，回答道。
    从现实中看，一个业余玩家能花到这个数，已经不少了。
    但还不至于被人煞费苦心专门针对。
    王屿犹豫了很长时间，要不要问小李老板有没有那种招人觊觎的传家重器，但最后觉得有些唐突。
    所以还是憋了回去。
    “这块帕敢原石，要是小李老板手上暂时没有合适接手的买家。又实在想知道具体表现，可以在打磨过的那处位置上开个窗。那里应该是整块料子表现最好的地方。对这块帕敢下手的人，是个懂行的。”王屿最后道：“也不用去外面找人开，找个钢锉矬个把小时，应该就能看出来了。”
    为了现场示范，王屿还将周周捎带手买回来的手玩件小料子拿了出来。
    就是那块先山后水的达马坎小料。
    上面还有王屿跟管家用锉刀锉过的痕迹。
    只不过这块先山后水的达马坎皮壳虽然不算厚重，但上面的包浆相当到位。
    虽然说不上好，但毕竟带着经年累月留下的时间印记。
    王屿的想法，要是里面表现没意料之中出彩，就维持原样不动。
    让这块料子继续当一个能供人把玩的小物件，也挺好。
    所以在锉皮开窗的时候，很是小心。
    加上周周的管家当时又是第一次实操。紧张之下速度更慢。
    以至于到现在这个窗都还没完全打开。
    王屿本意是想给小李老板看看开窗处的痕迹，避免他手生用力过猛，给原石造成无法逆转的价值影响。
    当然不是说小李老板力大无穷，会把料子磨过头。
    而是要在打磨的过程中，及时发现料子反馈给人的表现形态。
    一旦发现苗头不对，该住手时就住手。
    要不然，价格可能会大打折扣。
    但没想到，小李老板一看到这个手玩件眼睛就开始放光。
    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在翡翠原石上受过的伤。
    “老板， 你这料子出不出？”
    对于小李老板的问题，王屿也是哭笑不得。
    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小李老板的伤都还没结痂呢，就跟打了止痛针似的。
    “这料子无所谓出不出。但价格可不比你这块帕敢原石低。”王屿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
    倒也不是故意打击小李老板，浇灭他的热情。而是这料子虽然是跟周周那把宫廷器紫砂壶一起打包回来的。
    但当时周周说的清楚，这块料子在里面是有着十五万占比的。
    要是放在一边便也罢了。
    但要出手，就必须要考虑回报率的问题。
    总不能出钱的事交给周周，王屿自己把料子一卖钱一收，这事就翻篇了吧？
    朋友可不是这么处的。
    而且这块料子虽然窗还没彻底开好。
    但跟小李老板那块帕敢黑乌砂一样，打磨的部位压灯观察的时候，已经能看出一部分表现。
    回馈回来的光圈没有寻常达马坎原石那么足的水头。
    当电筒挪动光线变换间，能隐隐看到黄绿、深绿两种颜色交替而过。
    按照王屿的经验判断，下面玉肉是黄加绿的概率最高。
    有些地方黄色居多，所以呈现出的颜色是黄绿；而有些地方绿色居多，那么回馈回来的表现就是深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