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退回的，这边建议退回。”向远峰最后做了总结。
周周乐了，“闹呢。能见到回头钱已经烧高香了，送回去才是鸡飞蛋打。贵点总比没有强。没有选择的余地。”
王屿听完周周这番话，开口道：“情况基本上就是向老板说的这种。既然不能更改，那咱们就只能往前看。我们两个能做点什么？”
周周既然把他们带过来，肯定是有所求。
王屿觉得，应该不只是让他们来衡量价值这么简单。
“我今天除了拍壶之外，还跟拙物斋的老板沟通了一下……”周周突然说道。
王屿一愣，他俩是什么时候搭上的线？
上次拙物斋主被赵成喊去调和矛盾，王屿不记得周周跟对方有过密的交谈。
看样子还是自己肤浅了。
周周在很多人眼里，是香喷喷的唐僧肉。只要逮着机会都想咬一口的存在。
拙物斋主要是连这点敏锐度都没有，怎么可能经营起潘家园子里最大的翡翠原石店。
当场没有过多的沟通，不代表后面没有勾兑。
“我想了想，这方面能用上的靠谱资源就只有两位。但你们在帝都尚是人生地不熟的状态，还需要借助一个现成的平台。”
周周这么说，王屿就懂了。
周周需要借他们两人的力，跟拙物斋主达成某种合作。
只是周周具体想怎么做，王屿心里没谱。
向远峰也听明白了。周周表达出来的意思让他看上去有些兴奋，“对啊。拙物斋老板本来就是从事这方面的生意。这些原石有他主流销售，相对就容易多了。”
说完看着王屿，像是在等他进一步表态。
向远峰说的不假。
但王屿觉得拙物斋主这个人深藏不露，他心里想什么，外人根本无从判断。
就连自己手上有自璧原石这种事他都知道。绝对不是平常看起来的样子。
这要是深入接触起来，他若有心算计，怕不知不觉就得上了对方套。
不过这些事没必要跟周周讲那么清楚。
要么根本别盘算走周周的路子。
不然在这种不对等的关系里，想在周周计划里有一席之地，就不能制造麻烦，得想办法自己消化。
王屿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心态发生了变化。
可能在帝都这段时间，见识了像周周、赵小姐这种天之骄子，都不能随心而过的人生。从而更能体谅杨霖的身不由己。
还不想就此放弃的王屿，觉得自己应该最后再努力一把。
如果实在不行，只能接受两人有缘无份的现实。
周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王屿开口。便继续说道：“货我买下来，由拙物斋代售。两位代行主事权，全权代劳。这是我单方面的打算。不知道两位怎么看？”
“没问题。”向远峰答应的很痛快。
不过周周明显更在意王屿的态度。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瞻前顾后也没意思。人没有前后眼，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准确预见到未来的发展趋势。
王屿点头，“没问题。不过，这批原石的成本太高。如果想要盈利，有些难度。”
他担心周周拿这件事考量自己跟向远峰，所以还是含蓄的加了一句。
周周没急着往下说，转头冲那男人说道：“说了半天嘴都说干了。能不能给口茶喝？”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一声去厨房忙活了。
能将茶具放在厨房的人，多半不会是爱茶之人。
周周应该是找了个由头将对方支开。
等厨房响起水声，周周才又开口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王屿跟向远峰不约而同摇头。
周周却只是起了个头，就换了话题，“跟你们说那些过去的事也没什么意义。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样红啊。他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这点钱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钱。你们只管尽力，实在补不回来的算我的。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只管先放手去做。这只是捎带手做的，咱们还有咱们自己的正经事。”
向远峰似乎被周周说的热血沸腾，当然也可能是为了让周周有成就感装出来的。
他很给面子的说道：“听起来就很刺激的样子。现在能透露不？”
周周自己先笑了，“还没想出来。所以咱们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来。”
向远峰：“也是……饭得一口一口吃……”
他这会儿的德行，让王屿毫不怀疑就算周周指鹿为马，向远峰也一定会说周周是对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拙物斋那边会来人将原石拉去潘家园。你们到时候去店里找他。有什么事当面谈。我如果有时间也会去，没时间的话就你们自己谈。”
周周如果没出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方便掺和。而不是他自己说的有没有时间。
“好，没问题。这件事交给我们算是找对人了。”向远峰说道。
“韩清明天要是有时间，也一起去吧。”周周突然点了一句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吭声的韩清。
“啊？我在两位老板面前那不是班门弄斧吗？我……要不就算了吧……”
韩清却开始打退堂鼓。
周周还没反应，向远峰就率先半真半假的说道：“这会儿想跳车可晚了。电视上都那么演。知道越多的人往往越快下线。”
韩清：“……”
这怎么还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他只能说道：“我只是有两位老板在，我在这方面完全就是可有可无的。既然这样，我去就是了。到时候你们可别说我多余。”
周周这才笑起来，“重在参与。要紧的是大家同进退的态度。”
这时候男人端着个托盘走出来，上面摆放着湿漉漉的简单茶具。
明显是刚刚洗过，上面还滴答着新鲜的水珠。
“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感觉怎么样？”周周笑着问男人。
男人咧嘴一笑，却没搭腔。
将手上的茶具放在四人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又返回厨房拎出一包装在塑料袋里的茶叶，”只有这种……还是抵账那人来的时候带上门的。估计你们可能喝不惯……“
周周却不在意。
向远峰赶在他伸手之前，将茶叶包接到手里，”茶无贵贱，适口为珍。我觉得这茶就……挺好……“
这会儿他已经打开了袋子。
王屿不知道茶叶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总之他看到向远峰的脸颊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