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那些材质来说，银作为流通贵金属，价格太透明了。上称一称，就知道用了多料。你跟他解释机制壶才按克重来售卖 ，手工壶工匠的手工费也不便宜。根本没人听。”
“今天你敲银壶，明天有人铜包银、铁包银、镀金、镶嵌……什么招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说起行业里的心酸，蔡晨就刹不住车了。
内卷不能说不好，但是卷过头就未免有些熬人。
其实不仅蔡晨他们这个行业，其他行业其实也大差不差。
只要存在竞争，就会有人先绷不住。
最后干倒一整个行业的往往都是自己人。
王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聆听他倾吐出来的情绪。
蔡晨很快意识到自己情绪过头，不好意思的冲王屿笑笑，“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影响王老板的心情了。”
王屿说道：“不会。话要感谢蔡老板给我科普这些知识。”
蔡晨叹了口气，“希望这次跟向老板的合作能达到我心里的预期效果。”
王屿一愣。还真没想到他们说合作就合作，效率这么快。
蔡晨继续说道：“不过我也跟向老板明确表示了。不管怎么样茶叶的品质都是第一考虑要素。口感是一方面。现在网上的买家要求的数据很全面。年份。山头、仓库条件、质检报告……口感只是敲门砖。而且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又是称茶又是撬茶太麻烦。真要做还是要做成一泡一泡的巧克力砖。到时候掰下来一块直接投茶就可以了。”
说起银壶蔡晨一肚子苦水。但说起茶叶，蔡晨倒是精神头十足。
整个人像是打了个鸡血一样。
人都会习惯性觉得自己的行业处境艰难，而把其他行业想的过于简单。
其实整个大环境在前，不管是什么行业都很难不受波及。
但总有些人能在同行业中做的风生水起。
所以事在人为。王屿当然也希望向远峰跟蔡晨能做到强强联合。
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努力的路永远是风景最美的。
其实翡翠原石经营到现在，大方向已经确定好了。完全可以捎带着发展一下不占用太多时间的副业。
要是能够兴趣挂钩，自然是两全其美的事。而且向远峰向来鬼点子最多。王屿觉得现在这种风口下，把他拴在身边让他对翡翠原石从一而终，有些可惜了他的头脑。
现如今能有这么个机会，让他抓住年轻的尾巴继续狂浪一次也不错。
毕竟等后面结婚成家，社会跟家庭责任感就接踵而来。不能继续让他由着性子浪荡。
“你们准备怎么做？用哪种形式？”
王屿看蔡晨已经开始畅想未来，顺着他的话题问道。
“线上。我在哆嗦音上有个直播账号。现在一周三天的直播频率。这趟出来学习，让我一个朋友登陆账号。每天就负责打开直播间敲壶。”
王屿的好奇心给勾了出来，“直播敲壶？有人看吗？”
蔡晨说道：“不知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总比不播强。我也不能一边出来学习一边开直播。哎……这会儿正开着直播……”
王屿凑过去一看。蔡晨正好手指一动点了进去。
耳边立刻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男人正在屏幕正中央用小锤子敲打着一个原型器皿。
手底下是一个像很多很多年前见过的修鞋匠，每个人都会有的一个金属支架。
那个圆形器皿就扣在上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了？”
听到刘满的话， 王屿连忙朝他手机屏幕的右上角看过去。
在线观看人数五百多人。
想不到这蔡晨还挺谦虚的。
这种观看量还要什么自行车？
”不是……之前我在的时候也就几十号子人看……“蔡晨连忙说道。
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就站在瓮山泊旁看起直播来。
很快就发现了道道。
蔡晨这位朋友也是个人才。他在线搞了个有奖竞猜。
这在哆嗦音上面没什么稀奇的。基本上每个直播间左上角都挂着一个抽奖福袋。大差不差的。
蔡晨这位朋友搞得活动是让直播间的粉丝，猜他每次休息前面一次敲打壶身的下锤数。猜对了后台发现金红包。
整场直播猜对次数最多的，能拿走当场直播所有打赏收益。
公屏上的留言唰唰跟跳页似的往上刷。
蔡晨啧舌，“我们又不是娱乐主播，我一年到头也收不到三位数的打赏。一场直播下来，能收到一块钱打赏？这些人是这能瞎起哄……”
话音刚落，屏幕下方出现一个保时捷跑车的特效。
连王屿都知道这是刷了一个一千二百钻石的保时捷。
蔡晨的震惊还没完，紧接着又冒出来一个“多喝热水”。
同时只看到右下角的点赞标志那里，一个劲的往上蹦跶各种表情符号。
几分钟时间，从两人刚进直播间到这会儿， 原本九万的点赞量就超了十万。
“这小子该不会脑子抽风去买流量了吧？”
这个问题王屿虽然回答不了，但来得及阻止蔡晨打这通电话。
对面可是在直播，要是一会儿闹腾起来可就热闹了。
但蔡晨这会儿完全忍不住，还是坚持将电话拨了出去。
王屿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到刚才蔡晨的直播间。看到画面并没有因为电话的打入而中止。
电话里的男人也仍然在不紧不慢的锤打着银器。
也没听到有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
就在王屿怀疑他是不是抠掉了电话卡只用wifi的时候，男人悠哉悠哉的丢下手上的锤子，将一部电话放在屏幕前。
“查岗的来了。”
然而下面的弹幕并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满屏都是不尽相同的数字。
什么一千下、八百八十八、六百六十六之类的吉祥数字都冒出来了。
“先说好啊。有猜对的，咱们就按顺序选第一个发放奖品。要是没有猜对的，那就继续下一轮啊。大家动动发财的小手，点点关注，刷刷小礼物。榜一大哥的神秘惊喜当天也会发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