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还想反驳。
江书眉：“你肯定已经发现了吧。”
宁致沉默了。
“如果是现实世界，你就算只剩下个魂了，你也不可能不回来找我的。”
江书眉非常肯定。
“你是不是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待在家里面？你是不是一点之前在哪里的记忆也没有？”
宁致想了想，点点头。
“我也是这样。”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是站在家门口。
他们说她之前差点猝死，被拉进了医院。
医生说她已经死了。
可是她后来又活了，回来了。
至于怎么活了，自己又怎么从医院回到家里。
江书眉没有这段记忆。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很奇怪不是吗？
可是从来没有人追究过这个问题。
“原来都是幻境啊。”
江书眉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这样子就说得通了。
“这样才对嘛，医生都说我已经死了。”
宁致胡乱地摇着头。
“不，你没有死，你怎么会死呢！”
胡炎故意刺激他似的：“她死了！她早就被毒死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胡说！”
宁致气得眼都红了，不管不顾冲上来，要和胡炎拼命。
胡炎非常轻松地躲过了去，逗猫似的。
“你老婆死了！你也死了！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就连你们都是假的！”
胡炎大笑着，非常顽劣。
这就是他，喜欢玩弄人心的混蛋。
“你们死后，只剩下你们的儿子，他被养父母虐待，只能住阁楼。
饭吃不饱衣穿不暖，给一家子人洗衣做饭，还总是挨打。
好几次差点被打死。
而你们曾经真心相待的女儿，一直冷眼旁观。她还非常庆幸你们已经死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过上好日子。
这才是现实，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胡炎反复强调，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闭嘴闭嘴！”
“你不接受又能怎样，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都已经过了好多年了。 ”
“被虐待？”
江书眉拉过扯过宁年，摸摸他的脸，脸上是止不住地慌乱。
“他们打你了吗？”
宁年摇摇头：“没有，我没事。”
“对不起，年年，对不起...”
江书眉再也忍受不住，痛哭出声。
宁年被江书眉抱着，也止不住地流眼泪。
没有人问还好。
他一个也可以挺过去。
一旦有人关心他，他的痛苦和委屈全部涌上来了。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妈妈。
“是妈妈的错，妈妈当初就不该再婚，那样童加元就不会伤害你了，对不起...”
江书眉拼命地道歉。
“妈，就算没有童加元，也还会出现第二个人的，这不怪你。”
“所以，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江书眉看着宁年的眼睛。
宁年知道骗不过她，缓缓点头。
江书眉苦笑着：“怪不得，自从我回来之后，你就变得怪怪的，突然长大似的。”
想起什么，她转身，看着发现情况不对，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姜蓁。
“你！”
江书眉指着姜蓁。
“都是因为你！”
她扬起手。
姜蓁吓得立刻捂住脸。
这一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年年他对你不好吗？你要吃的，玩的，他从来不跟你抢。
你写作业，补习，他都帮你。
就算不是亲姐弟，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江书眉哭着质问着。
姜蓁紧紧闭着嘴，看起来非常不服。
“一起长大又怎样，我讨厌他！”
姜蓁大喊。
“你一直以来就偏心他，居然还想让我喜欢他！不可能！”
江书眉听着觉得好笑：“我偏心？那你说说我具体偏心在哪里？”
“你一天到晚总是围着宁年转，你从来不关心我，从来不陪着我！你总是把我丢在邻居阿姨家，不管我！”
姜蓁哭了，她也觉得委屈。
江书眉：“那是因为宁年总是生病，我得照顾他。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我以为你明白的。
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带着你去医院。
是你自己嫌医院太安静不好玩，哭着闹着要走。
事情有轻重缓急，我不得已，才拜托邻居照顾你。
还有，你以为在别人家吃好玩好，过得舒服，是人家心善吗？
那是因为我给钱了。
明明是你自己先推开的我。到现在都成了我的错了。
这几年宁年身体好了之后，你哪一样要求我没有满足过你？”
姜蓁抿了抿嘴唇，无法反驳。
但看样子还是非常不服气。
江书眉凄惨地笑了笑：“算了，你连我都恨，更何况是宁年。”
宁宁看不下去了，她说：“我补充一句，宁年总是生病，是因为受到被借运的姐姐的影响，毕竟是龙凤胎。
也就是说，姜蓁——”
宁宁顿了顿：“你现在可能不懂，但是等你从幻境出去以后，你要记得。
你在姜家的这些年，宁家没有亏待过你。
你回到姜家以后更没有。
因为你作为姜家大小姐享受到一切，全是从宁家偷来的。
你们姜家，一家子全是吸血鬼。
是趴在宁家身上，害的别人家破人亡的吸血鬼。
没有宁家，你们姜家早就破产了。
你算哪门子的大小姐。
别说她不关心你，就冲你父母做得那些事，就算她杀了你，把你大卸八块，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职责别人？
更何况还是子虚乌有的罪名。”
姜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立刻泄了气，没了刚刚的撒泼劲头。
胡炎“啪啪啪”地鼓掌。
“说得好！”
宁宁冷冷道：“这就是你说的，喜欢看的圆满大结局？”
胡炎：“对啊，圆满大结局啊，家人团聚才是圆满大结局，她是家人吗？”
姜蓁当然不是。
宁宁：“你可真恶劣。”
胡炎：“谢谢夸奖。不过现在还不是圆满大结局，还有一环。”
胡炎笑眯眯地盯着宁宁看，随后，他拍拍手：“不要再管假女儿了，难道你们不好奇吗，你的亲生女儿的情况？”
江书眉和宁致果然被拉回了注意力。
江书眉已经恢复了冷静，像以前一样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