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蓁快气死了。
    肯定是宁宁。
    就是她。
    早就策划好了，要拉她下水。
    姜蓁紧紧握着手机。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阴森森的。
    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里宁宁的照片。
    屏幕上的光映射在她的脸上，显得她整张脸阴森可怖的。
    姜蓁用手指抠着屏幕。
    指甲在屏幕上划出明显的划痕。
    屏幕里的宁宁依旧漂亮清清冷冷，仿佛天上月，高不可攀。
    姜蓁却越来越暴躁，手指在屏幕上越划越快。
    她对宁宁无法造成丝毫的伤害。
    姜蓁的神态逐渐有些癫狂。
    任何一个习惯了她活泼开朗模样的粉丝，见到她此刻的样子，都会被她吓到。
    她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
    凭什么啊？
    宁宁她凭什么！
    一个偷她人生的小偷，她凭什么跟她叫嚣！
    宁宁这辈子，都该被她踩在脚下，一辈子抬不起头。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楼下的宁宁。
    在瞬间感受到一股冲着她而来，极强的诅咒。
    这股诅咒之力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半夜十二点。
    才慢慢消停。
    宁宁穿好斗篷，带上写好的笔记本。
    从窗户边跳了下去。
    特调处，闹铃一响，纪莱被吓得睁开眼睛。
    他有些犯迷糊。
    “几点了？”
    周承肆：“12点。”
    他揉了揉眼睛：“宁宁还没来？”
    宁宁上午发消息，跟他们说，晚上12点过来，有事情要说。
    第一次见到宁宁这么神神秘秘。
    局里当然是非常慎重地对待这事，他们还定了个闹钟。
    陈慕：“估计快了吧。”
    话音刚落，开着的休息室门，砰一声，开了又关上。
    沙发边多了一个人，从头到脚，披着黑色的袍子。
    躺在沙发上的纪莱直接从沙发上翻下来，咻一下跑远了。
    逃得还挺快。
    他骂骂咧咧：“你是什么鬼！胆子还挺大！”
    居然跑到特调处来，这不自投罗网。
    宁宁摘下帽子。
    纪莱：...
    真服了。
    他松了口气：“姐姐，这大晚上的，麻烦你打扮得正常一点。”
    宁宁：“我必须保证谁都看不到我。”
    周承肆看到宁宁多少有点不自在，颇为别扭：“你几点过来的？”
    “十二点。”
    他看一眼腕表：“现在是十二点零三分，如果你不故意让别人看见，应该没人能看得见你。”
    纪莱“嘶”了声。
    对宁宁所有超乎寻常的能力。
    周承肆等人已经见怪不怪。
    陈慕笑眯眯问：“所以，约得这么晚了，是很重要的事情么？”
    宁宁：“是挺重要的。”
    她问纪莱和周承肆：“孔小渔的事情解决了？”
    纪莱：“人贩子抓到了，现在正在审，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被拐卖的孩子。”
    宁宁：“问出来了么？”
    纪莱摇头。
    敢干这些事的人，都不是善茬，嘴巴硬得很。
    他们也知道，多说一个人，坐牢的时长或者死刑的风险就大大增加。
    肯定不会轻易就都招了。
    估计得磨一段时间。
    可是时间就是生命，那些被拐的孩子们，还在受着苦。
    纪莱想起这几天网上的舆论风波，他忍不住瞧了瞧宁宁。
    “你说的想要救人，必须要拿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换，都是真的么？”
    宁宁：“嗯，是真的。”
    纪莱震惊：“那只要给你最宝贵的东西，你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么？”
    宁宁：“我不犯法。”
    纪莱＆陈慕＆周承肆：...
    陈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他睨了言周承肆。
    周承肆垂下头。
    纪莱想了想：“那找人的事如果是真的，我可以跟你交换。”
    宁宁：“不要。”
    纪莱失望：“为什么？”
    宁宁不知道从哪变出三本笔记本，砰砰砰扔在桌上。
    “看看吧。”
    三个人，看着桌上厚厚的三本笔记本，面面相觑。
    周承肆离桌子最近，他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一翻开。
    他手一顿。
    名字，年龄，失踪地点，现居地址，写得清清楚楚。
    哗哗哗。
    他把整个笔记本都翻了一遍。
    “这是哪来的？”
    宁宁：“我自己写的。”
    周承肆放下看完的，又重新拿起一本。
    纪莱看他脸色有些不对。
    “怎么了？”他走过来随手拿起一本。
    一翻开，他不说话了。
    他死死地盯着笔记本上的字。
    陈慕察觉到他俩不对劲。
    “我看看。”
    他伸手过来，够去一本。
    他翻了翻。
    沉默好久，他明白了。
    “怪不得你这么晚才过来，确实不能让人看见。”
    周承肆把三本都翻了一遍。
    “这有多少人？”
    宁宁：“截至今天，所有失踪人员全在这里面。”
    那就是，大概5千多人。
    陈慕：“这么多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找孔小渔的时候，顺手而已。”
    顺手...
    陈慕心情复杂。
    公安机关每年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找，才能找到。
    她说她顺手。
    “是靠那些乌鸦军团么？”纪莱问。
    “乌鸦军团？”这是宁宁听过最有趣的称呼。
    “对，是它们。”
    纪莱有些兴奋：“看吧，我就说动物情报网，要比人厉害多了。”
    周承肆摸着笔记本，他比纪莱想的多，他问宁宁：“不是说要实现愿望，必须得先付出代价么，你现在把名单给我们，是要干什么？”
    陈慕和纪莱齐刷刷看向宁宁。
    宁宁走到沙发边，坐下，理了理身上的斗篷。
    她说：“这个名单，只是顺手得来的产物，它并不作为一个独立的愿望存在，不需要谁再付出代价。”
    周承肆他们品出意思了。
    也就是说，这个名单，是免费的。
    纪莱拍拍陈慕：“你掐我一下。”
    陈慕毫不客气地掐了他一下，纪莱痛呼。
    “你真掐啊！”
    陈慕嘿嘿一笑：“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看你这反应，应该不是。”
    纪莱：...
    宁宁接着他们的话头：“不是做梦，所以我有条件。”
    周承肆似乎就在等着她这句话。
    “什么条件。”
    宁宁比着三根手指：“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我要你们给孔小渔一家重新安排身份，并送他们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要保证他们一辈子安安稳稳，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