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樱和孔易真把孔小渔从徐牧手上接过去。
看到孔小渔身上的伤,夫妻俩眼眶立刻就红了。
只不过此刻,并没有时间让他们悲伤。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周承肆明显不在。
纪莱从后面的车上下来。
他问:“周承肆呢?”
徐牧上气不接下气:“我们被发现了,对方也有枪,周承肆拖住他们,让我先走。”
听到对方有枪,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纪莱立刻转身回去。
“你们先走,我去看看。”
孔易真:“可是...”
纪莱:“快走!要不然都要留在这!”
他们立刻听话地上了车。
徐牧被蒋诗心扶着上了车,才发现车上还有个女孩子,抱着胳膊,蜷缩在后座。
纪莱开车经过他们,对他们喊道:“跟着乌鸦,它会带你们出去,如果遇到来追的村民,就用我之前教你们的法子,冲去出,知道了么?”
蒋诗心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
纪莱又看着乌鸦:“拜托了。”
那只一路上一步三回头,时时刻刻都在注意他们的乌鸦,却没有看他。
它歪着头,似乎在聆听。
随即,它拍拍翅膀,飞走了。
蒋诗心打开车窗,冲着它喊:“你不能走,你回来!”
纪莱比了个嘘。
众人安静着,一齐听着。
背后传来刹车声。
足足六辆车,停在他们车后。
瞬间从车上下来十几个人,穿着警服。
纪莱松了口气。
警察们围过来,将他们的车包围。
纪莱掏出自己的特殊警官证。
还没来及问,他们为什么突然来了。
蒋诗心啊了一声,指着天空。
头顶的天空,黑压压一片。
乌鸦,全是乌鸦。
像大片的乌云。
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碧蓝的天空,从他们头顶上飞了过去。
这场景,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纪莱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
有警察震惊。
“卧槽,这不就是宁市出现过的乌鸦群么?”
第一次见,纪莱也像他一样,既好奇又惊讶。
现在他知道了,肯定又是宁宁。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有了底。
他发动车:“我去找周承肆。”
把人留给当地警察,纪莱跟着乌鸦群,往村子里开去。
乌鸦飞去的目的地。
三分钟前。
眼看触手就要碰到宁宁。
宁宁还是没动,她迎面看着向她飞扑过来的天罗地网。
触手瞬间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周承肆”低低笑了一声。
“不过如此。”
一分一秒过去,估摸着宁宁差不多宁宁已经被咬死了。
他心里觉得可惜。
明明长得那么漂亮,他还挺喜欢的。
他松开束缚,准备迎接新的成员。
天罗地网一打开。
空空如也。
宁宁不见了。
“周承肆”微微一愣。
“在找我么?”
从身后传来声音。
他猛地回头,宁宁好好地站在他的身后。
他们离得极近,“周承肆”急速后退。
他警觉地盯着她:“分身?”
宁宁看了眼天空。
“来了。”
黑压压的乌鸦群,由黑鸦带头,直冲“周承肆”。
宁宁:“不陪你玩了。”
转眼间,被包围的,就换了对象。
宁宁抱臂站在一边,看着被乌鸦团团围住的“周承肆”。
他挥动触手,直接摔向乌鸦群。
被打到的乌鸦,摔在地上,化为一缕轻烟。
转眼间,它又凝成了乌鸦的形状,拍拍翅膀,冲着他又飞过去。
根本杀不死。
“这些根本不是乌鸦,到底是什么玩意?”
宁宁不紧不慢地说:“大概是跟你一样的东西。”
乌鸦数量太多了。
“周承肆”根本防不住。
有乌鸦啄到触手,像吃虫子一样,一口咬下触手,吞了下去。
身体很明显地变大了。
这些乌鸦,是真的把他当成了食物。
“周承肆”咬着牙,恶狠狠地挥动浑身的触手。
可恶。
被封印住,力量还是太弱了。
作为首领的黑鸦,一直盘旋在他的头顶。
见对方急了,露出破绽。
它急速下降。
趁机绕到他的背后。
那些黑气,像生根的藤一样,从他腰上蔓延开。
黑鸦支起锋利的爪子,冲着中间的“根”。
用力一拽,那些黑气,被连根拔起。
周承肆脸色煞白,闷哼一声,眼里的黑气散去,恢复了清亮,随后整个人倒了下去。
那些离了根的黑气,顿时四散开。
乌鸦追着它们而去,张开嘴,一口将它们吞了下去。
宁宁走近,瞧了瞧地上躺着的周承肆。
听见由远及近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手一挥。
整个人像影子一样消散在原地。
别墅内,在桌前打盹的宁宁,睫毛轻颤,慢慢清醒。
纪莱到的时候,只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周承肆和李威。
满地的血和子弹壳。
枪扔在一边。
他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跑到周承肆身边。
确认周承肆还活着,他拍拍周承肆的脸颊。
周承肆幽幽转醒,他坐起来,看着天空。
脸上很迷茫。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中枪倒地。
摸了摸身上,果然一点伤痕都没有。
李威也醒了。
他看到周承肆,就跟见了鬼一样。
“别杀我,别杀我!”
刚好警察都到了,这会,他看到警察,特别的亲切。
他抱住警察的腿:“你们快带我走,我都招,镇上姓王的一家是我杀的,真的是我杀的,你们快带我走。”
警察们面面相觑。
“你是说西街卖牛肉那家姓王的?”
三年前7月的夜里,一家五口人,全部被砍死了。
李威疯狂点头。
他被警察带走了。
周承肆和纪莱也跟着回了警局。
孔小渔和另一个叫做苗淼的女孩,当天下午就被送进了市里的医院。
孔小渔长期营养不良,瘦得只剩下骨头。
身上还有长期被虐待,鞭打的伤痕,都结疤了。
给她检查的医生手都在哆嗦。
护士在一旁悄悄地抹眼泪。
杨樱奔溃地坐在病房外大哭。
孔小渔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一直处于半清醒,半做梦的恍惚状态。
她不认得杨樱和孔易真了。
杨樱和孔易真抱着她,她眼神非常空洞,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也不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