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定金200块，能不能帮忙淘换三十件？男士衬衣可能贵一些。到货卖出去后，你柳姨才能付尾款。”
    楚漩没敢接，倒不是担心尾款，而是她没货源，这事得问沐辰泽。
    “这定金不着急给。我得先打听清楚，等我电话，可以吗？我会尽快给您消息。”
    “好。”
    楚漩告辞后，走到大街上，身上揣着七百多块钱，家里有一些现金，暂时用不到这么多钱，不如去银行存五百块，每天出门她都会带身份证明。
    二十多分钟后，楚漩有了这一世第一张存单。
    略带仪式感地折好，放进裤子口袋。
    就在她准备去站牌等回镇上的公共汽车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抓小偷！抓小偷……”
    是沐辰泽的声音。
    楚漩心里咯噔一下，每天沐辰泽身上都得带几千块现金，若真被小偷逃掉，沐家得心疼死，小偷得肥死。
    赶巧一个慌不择路的瘦小男人跑过来。
    沐辰泽再次喊道，“就是他！小偷！”
    楚漩快速出脚，小偷被绊倒。
    沐辰泽追过来，把小偷的胳膊拧到背后，“让你跑！还敢偷我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够你在里面呆大半辈子！”
    边说边从小偷口袋里掏出厚厚一叠钱，面额都是五十元，看上去得有三千块。
    沐辰泽的左边裤子口袋被划开。
    楚漩知道他右口袋也有一叠钱，看样子还在。
    十来分钟后，小偷被送进治安队。
    楚漩和沐辰泽分别做了笔录才离开。
    “楚漩，今天多亏你，不然这小偷可能会跑掉，当时我都跑不动了。”
    “是你运气好。我不过是碰巧伸出脚而已。以后你还是好好考虑怎么藏钱吧！”
    “是该回去跟我娘商量一下，家里放太多现金不安全。我身上这些先存起来。你先回去吧！等我回家再好好感谢你！”
    “少跟我客气。你帮我那么多，我也没怎么好好感谢你！免费给你当一回保镖，等你存完钱，我再走，免得还有其他小偷。”
    “好。”
    沐辰泽不再跟楚漩客气。
    他俩朝银行走去……
    二十多分钟后，沐辰泽拿到存单，发出感慨，“这是我名下第一张存单呢。”
    楚漩忍不住从口袋拿出自己那张，“我也是。”
    只是比他少了一个零。
    沐辰泽打趣道，“没想到咱俩竟然同一天拿到人生第一张存单。缘分啊！”
    “确实挺有缘。咱们回去吧？”
    “好。”
    走出银行，他俩朝站牌走，楚漩想起龙叔拜托的事。
    “沐辰泽，有没有路子淘换到男士的确良衬衣？”
    沐辰泽面带为难，“这有点难。昨天卖给咱们货的老板，只弄到女式衬衣。要不然我早就犒劳自己一件。”
    “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车来了！”
    两个人上了公共汽车后，都没再说话。
    各自回家后，依旧是补觉。
    下午五点多，楚漩才睡醒。
    正在院子里杀鱼的秦麻花一看到楚漩，立马放下刀，洗干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干。
    “小漩，我家老二都跟我说了，今天多亏你，不然他卖货的钱就被偷走。婶子也没啥感谢你的，老二刚给我买了一块新手表，我原来就有手表，跑得好好的，这块新表，我打算送给你！表链长，你戴绝对合适。”
    是梅花牌，少说也得100块钱。
    楚漩可不能白收，但确实想要一块表，“婶子，当时我是举手之劳，不，确切地说，我就是出脚绊倒小偷，别的忙没帮上。这表我不能收，但可以买。100块，行吗？”
    秦麻花想到二儿子的提醒，“那不行。太多了！六十块，若是你觉得价格合适，我卖给你。这表是托人从厂家拿的，表盘上有一点划痕，属于瑕疵品。一口价！错过了，我卖给别人。那个楚治想买去送给他媳妇呢。”
    其他干活的人笑得前仰后翻，卖东西的使劲降价，买东西的使劲提价。
    最终，楚漩买下。
    可不能便宜了楚治。
    楚漩戴上手表，表链长度正合适。
    这真是沐辰泽买给秦麻花的吗？表链好像是加长版。
    该不会故意让秦麻花贱卖给她吧？沐辰泽知道她需要手表。
    要不要去问沐辰泽？
    估计问了也白问。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
    到了凌晨一点，楚漩坐进货车后排座位后，楚沣专门跑过来叮嘱她别忘了去县城包中药。
    上次包回来的中药已经喝完。
    楚漩笑着点头表示会记住，目送小弟进院子，插好院门，才让林哥开车。
    到了市里农贸市场后，楚漩刚租好摊位摆摊，就看到一群人围着第一个摊位叫嚷。
    “退钱！给我们退钱！”
    “你个奸商！”
    “以次充好！都是些臭鱼……”
    张冬媳妇面对这群顾客，丝毫不惧，双手叉腰，“我说了，钱，不退！卖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到了你们手里才臭掉。是你们保存不当，跟我没关系。再围着我摊位，耽误我做生意，我可叫治安队了！”
    顾客们纷纷表示，“不用你叫，我们去喊！”
    没一会，两位治安人员走过来。
    他们都吃过楚漩家的烤鱼片，美味得很，乍一闻张家的烤鱼片，差点被腥臭味熏吐。
    为首的治安人员公事公办，“给这些顾客退钱！”
    张冬媳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没钱！有钱也不退！你们算老几？管治安可管不到我卖烤鱼片吧？”
    治安人员留下一句话，“那就喊管食品安全的部门过来管。”
    转身离开。
    张冬媳妇没当回事，“来了我也不怕！都散了！没看到治安队都拿我没办法吗？”
    那些想退货的顾客有些进退两难，去市场门外徘徊，盼着有人来管。
    同时还时不时告诫进市场的人，千万别买第一家烤鱼片，要买就买第二家那个女胖子的。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张家的烤鱼片没卖出去一点，楚漩倒是卖出去将近150斤。
    张冬媳妇开始朝楚漩骂起来，“胖子，你不是东西！是你让那些人过来退货，捣乱！”
    楚漩冷笑，“大家都知道你是东西。那些人要退货，跟我没关系，跟你倒是有很大关系！”
    “你……你骂我是东西？”
    “是你先骂人。”
    “胖子你个乡巴佬，我家可是市里的，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尽管来！我不怕！”
    就在这时，西装革履的袁半月，胳膊夹着一个小公文包，走进市场。
    被张冬媳妇拦住。
    “这位老板，你可别上当，那个胖子和刘超合起伙来高价卖给你烤鱼片呢！我有证据！我家烤鱼片只卖一块钱，要不要考虑一下？”
    当着楚漩的面，光明正大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