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打开话茬。
花大玲最喜欢故作神秘地说别人的隐私。
“可不是嘛。小漩,你是不知道啊!自从冯春花被放出来后,就跟冯家断了亲。说什么冯提偷了她家的钱,以后再不认冯提的家人。以为我不知道她家有多少家底吗?实际上就两千多块。之前她家没被偷前,我偷听过她数钱。”
楚漩忽然有些担心花大玲的人身安全,“这话你没对别人说吧?”
花大玲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没有。这不是还没顾上去别家串门说这事嘛。最近家里事多,我男人伤了腿,我得在家伺候他。”
楚漩面带严肃地低声说道,“你偷听冯春花数钱的事,千万别说出去。”
花大玲云里雾里,“为啥?说出去,她能把我怎么样?”
楚漩不能说出自己的怀疑,只能变相提醒,“你说出去,别人未必会信。更何况,冯春花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旦你明面上得罪她,她肯定给你使绊子。以前她可没少做缺德事,狠辣得很。给下毒药都是有可能的。”
“不会吧?”花大玲有些害怕。
楚漩再加一把火,“怎么不会?我亲眼见过她毒死一条狗、两只猫。就因为狗朝她汪汪了几声,猫偷吃了她家的鱼。若是人得罪了她,她的做法应该也差不多吧?”
“她毒死猫狗没人抓她,但毒死人,肯定要赔命的。”
“她毒死猫狗的时候做得天衣无缝,猫狗的主人没找到证据。”
花大玲忍不住一个哆嗦,“跟这种狠人做邻居,真是倒了八辈血霉。我听你的,这事谁也不说。以后再发现她什么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楚漩故意说道,“不用告诉我。你自己藏在心里就行。”
花大玲是个特喜欢八卦的人,“到时候你就听我絮叨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里若是有秘密不说出来,能憋死我。你爸那个秘密,是我婆婆临终前告诉我的,当天我就没忍住跑去问冯春花,若当时没跟她说,我恐怕早就被秘密憋死了。”
楚漩当然知道她是这种人,就等她这样说呢。
“好,那我就勉强听一听,到我这里,到此为止,好不好?”
“好!对了,我继续跟你说,这要不说完,我心里不痛快。”
“你说吧。小点声。”
花大玲直接朝楚漩耳语一番。
楚漩听完,惊讶不已。
送走花大玲后,楚漩先跟高美娟提了小弟想跟文会计学算盘的事。
高美娟表示这事包在她身上,撵着楚漩赶紧喝上中药去补觉。
楚漩跟小弟交一下账,拿出五花肉和花生,叮嘱他做给大家吃,才回屋补觉。
躺在炕上,明明很累,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从花大玲嘴里得知不少信息。
冯春花手里除了冯提临死前交代的钱,竟然还有卖金条的钱,卖了三千多块。
关于金条的来历,冯春花给她家人的解释是捡的。
冯春花得知潘小丽要两千块彩礼,私下里骂了好久,一字不落被花大玲听到,不过最后还是同意给那么多。
楚漩怀疑金条是冯春花的亲生儿子给的,不过,上一世,她根本没听说冯春花有亲生儿子。
与冯春花交往的人里,根本没有跟楚漩亲爸同龄的男人。
难道是她怀疑的方向不对?
又或者是冯春花本人有问题?
抽空给临县秦雪红的娘家人打电话,问一下她的情况……
想到这里,楚漩才进入梦乡。
上午十一点半,秦麻花回到家里。
问了大儿媳妇,得知沐辰泽正在屋里休息。
秦麻花迫不及待地想试穿的确良新衬衣。
蹑手蹑脚走进沐辰泽的卧房,看到书桌上的白色新衬衣,小心翼翼地捧起来。
刚想出去,闻到一股熟悉的烤鱼片香味。
循着香味,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包烤鱼片,三种口味都有。
尝了一口,这口味太熟悉了,是楚漩家的烤鱼片。
打算等儿子睡醒后,好好问一下……
下午三点多,沐辰泽睡醒,发现书桌上的新衬衣不见,自己的抽屉被人动过。
猜到烤鱼片被娘看到。
这烤鱼片是楚漩送的那些,本来想独吞的,现在甭想了。
干脆直接提着烤鱼片,拿着今天的收入,去娘那屋。
“娘,我挺喜欢吃楚漩家的烤鱼片,想跟她买一点,结果她送我这么多,不肯要钱。以后我少收她一天车费抵账。我担心放灶房被野猫吃掉,才暂时藏抽屉,现在交公。还有,这是我今天的收入。对了,那件的确良衬衣……”
“我听楚漩说你给我买了一件,就等不及拿过来试穿了,正合适。”
“那就好。”
说话间,秦麻花从儿子手里接过现金和烤鱼片。
烤鱼片放进专门藏好吃的吊柜里,等吃饭的时候再拿出来。
开始数钱。
沐辰泽的目光落在吊柜上,他不是小气之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凡是楚漩送的,他都单独想留给自己吃。
怕说出来被娘误会,只得选择闭嘴。
等秦麻花数完钱,沐辰泽还在。
“小泽,你怎么还在这,灶房里给留了饭,赶紧去吃。你说你多大了,吃饭的事还得我这个当娘的提醒。”
沐辰泽指了指吊柜,故作吊儿郎当样,“我想拿点烤鱼片下饭,行吗?”
“当然行!早知道刚才给留出来再放进去。”秦麻花边唠叨边打开吊柜,“自己拿。这烤鱼片确实比我烤的好吃。”
沐辰泽拿了大概有一斤,还想拿,被秦麻花拦住,“不能光吃这个,得多吃蔬菜,不然营养不均衡,会得病。”
“知道了。”
沐辰泽咬一口烤鱼片,朝灶房走去……
这会,楚漩也刚睡醒,在灶房里吃饭。
小弟给她留的饭菜,五花肉炖白菜粉条、盐水花生和白米饭。
味道不错。
下午六点多,季平过来送鱼。
这次有一千八百斤。
为了赶时间,楚漩多喊了两个人过来帮忙。
付清和花大玲。
她俩虽然是新来的,但一小时能处理一百斤剥皮鱼。
临近晚上九点,全部处理完。
杀鱼的活,依旧是当天结算工资。
花大玲拿到的工钱哪怕最少,依然有三块钱,激动地差点落泪。
“小漩,明天我还能来吗?”
好怕只让来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