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轻,无所畏惧!”
王景辉眼瞧见冷凌霄冲上楼,连跟他打招呼都顾不上。
这不禁让他想起40年前,自己也曾这般风风火火,一口气跑到唐梅跟前,只为问她有没有想自己。
站在入户台阶处的李富贵则是一脸八卦地看向赵仁杰。
“老赵,冷先生怎么了?”
“不知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其实,对于冷凌霄的这番操作,李富贵心里明镜似的,无非就是怕唐小绾出事,跑过来瞅瞅。
果不其然,冷凌霄上去后径直打开了最东头的主卧门。
“糖糖,糖糖,糖……”
唐小绾一脸震惊地从浴室里出来,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
显然,她没想到他会来。
在对视几秒后,冷凌霄猛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抱得很紧,恨不得将人融入自己身体。
“松开点,我快喘不上气了。”
“不是说泡澡吗?”
“怕自己睡在里面啊,所以就简单冲了冲,多亏没泡……好险哦。”
“干嘛?怕我冲进去?”
鉴于她对冷凌霄的了解,这种事以前不会,但今晚就不好说了。
眸子里的担忧如此明显。
“既然来了,给你找点活干。”唐小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羞涩,“帮我吹吹头发吧?”
冷凌霄薄唇微勾:“好。”
他心里可算是踏实了,路上一直在担心,生怕小娇妻会由于负罪感,而将自己关在浴室里哭鼻子。
“花花,怎么越抱越紧了?”
“想让我放开吗?”
唐小绾有些娇羞地摇摇头。
“那就多抱会儿。”
空气中弥漫着爱的味道。
冷凌霄感受着小娇妻的柔软,痴迷于她的体香,越抱越紧。
……
今晚,被冷凌霄震惊到的何止双颊绯红的唐小绾,还有黄城大酒店里,为黎子深操碎心的陈鑫。
“深哥,冷凌霄又去南风公馆了,开的还是中午那辆车。”
陈鑫小声地禀报着冷凌霄的动向,并将一份三明治放至桌角,他担心黎子深会跟中午时一样生气。
不曾想,黎子深只是点了个头,便又继续盯着电脑屏幕看了。
基因突变的相关资料已被他保存了许多。无论是有权威的,还是个人随意发布的,他通通都想看。
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
唐梅的话已深深地印刻在了他心里,他要最大可能地压制情感,尽量不去打扰属于唐小绾的时光。
“深哥,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
这时,房间门被刷开。
李威廉走了进来。
“怎么突然对基因工程感兴趣了?打算重新搞个新赛道?”
话未落,人已坐到桌子上。
尽管李威廉如今是在为黎子深工作,但二人是挚友,所以他依旧保持着本性,看起来比较随意。
陈鑫:基因工程药物?
“只要能赚到钱……我都感兴趣。”黎子深合上笔记本,目光坚定地看向李威廉,“在商言商嘛。”
“也是,前景确实挺可观!”
“说说你的想法吧。”
“这三明治看起来还不错!”
“走吧,请你吃夜宵。”
陈鑫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虚无的爱情哪有赚钱香。
……
另一边,金城。
南江别苑里的小路湿漉漉的。
看着空空荡荡的卧室,吴妈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她在担心袁敏。
“这雨还下个不停了!”
“以前最晚八点就回来了,这都快九点了,不会有事吧,去哪了?”
“哎,还好少爷今晚聚会。”
她突然想起袁敏临走时的那番嘱咐:子涵晚上有聚会,如果先到家,问起我……就说我被朋友约去打牌了,具体几点回来不清楚。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匆忙跑来:“吴妈,您快下去看看。”
“慢点说,怎么了?”
“就是,就是,三夫人带了明月小姐一起过来,哭的特别伤心,说是求夫人……您还是下去看看吧。”
“来找黎敬山的?”
佣人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难以启齿,黎三婶那架势,就像是黎夫人抢了她老公,迫于无奈才带着女儿前来寻人。
旁人不清楚,可吴妈心里明镜似的,她一下子就猜到了缘由。
“去忙吧,我下去看看。”
果然,黎三婶哭得梨花带雨,女儿黎明月也一直喊着要爸爸,母女俩不吵不闹的,主打一个示弱。
“你看看这都几点,也不见个人,说好的晚上一起去接明月。”
“爸爸,爸爸不爱明月了!”
“你帮我问问大嫂,问她见没见敬山,是不是又去商量公司里的事了,打电话关机,也不知道充电。”
吴妈一听黎敬山的手机是关机状态,立马就悄悄地打给了袁敏。
她晚上只发过两条信息。
第一条是提醒袁敏扶手箱里有给她准备的药,记得吃。第二条是告诉袁敏要变天了,可能会下雨。
过多的话她也不便说,毕竟自己只是个管家,做不了袁敏的主。
“夫人,您是几点发现打不通电话的?”吴妈紧握着手机,神色渐渐紧张起来,“晚上一直打不通吗?”
直觉告诉她,可能出事了。
就算是手机没电,也不可能两个人都没电,车上是可以充电的。
“六点,我寻思着到饭点了,想问问敬山忙完了没有,明月说她想家了,我们说好的一起去接她。”
“那个时候就关机了?”
即便是去金缘山转一圈,时间也充足的,何况一点多就出去了。
“哎,是啊!”
“我家夫人的手机也关机了。”
一听这话,黎三婶哭得更厉害了,她认为两人是为了偷欢,才将手机关机的,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怎么办,一定是出事了!”
“哼,他们会出什么事?肯定是……估计是躲哪儿寻开心去了。”
突然,黎三婶的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黎敬山的,拿起来一看是司机的,于是迅速擦干眼泪。
“夫人,先生出事了。”
电话里传来司机焦灼的声音,听得黎三婶心里一突突的。
“敬山怎么了?”
“在医院,博心医院。”
所有的怨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黎三婶慌忙跑出客厅,径直上了车,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
她甚至把女儿黎明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