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我是来送你们家少爷的。”村长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
“少爷?”门口的护卫明显一愣,随即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二人,风尘仆仆,穿着朴素,再看那辆不起眼的小马车,怎么也和他们家少爷联系不到一块。
再说了,这个时间,他们家少爷在兵营,怎么可能回来,还让别人送回来。
看到护卫的表情,村长心里顿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按照正常,他们家少爷失踪那么久,听到有他们家少爷的消息,不应该是欣喜若狂吗?
难道是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位小哥,这里可是永安侯府,你家少爷可是姓司。”
“是永安侯府,我家少爷确实姓司。”护卫面露狐疑,却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哦,那就错不了了,马车里坐的正是你家少爷。”村长心终于放了下来,轻松的说道。
“你可莫要骗我,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护卫冷哼一声,抬腿向着马车走去。
“这个自然是不敢,里面坐的确实是你家少爷,你一看便知。”村长恭敬的侧开身。
只几步护卫就来到马车跟前,刚要伸手掀开帘子,马车帘子就从里面被打开,赫然露出了司承义那张脸。
“我都不认得了吗?”司承义冷着一张脸,质问道。
“二,二少爷。” 护卫明显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口中的少爷,居然会是司承义。
“还不扶我下去。”
“是,二少爷。”只见护卫连忙上前,伸出手臂,司承义在他的搀扶下,很快下了马车。
看到这个情景,村长父子喜笑颜开。
“司公子,你可慢着点,小心脚下。”村长也忙过来搀扶他另一只手臂。
“无碍。”司承义对他摆摆手,拒绝他的搀扶。
村长略带尴尬的收回手,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容。
就见司承义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内走,村长父子想跟着进去,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司少爷,我们……”村长忙大声喊道,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意思不言而喻。
已经走到大门内的司承义,不得已停下脚步,不耐烦的看向他们二人:“你们找个地方先住下,我改天去找你们。”
得到他的回复,村长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心里想着,肯定是大家族不能让人随便进去,所以护卫才会拦着他们。
待进了大门,司承义才小声问着扶他进来的护卫:“二爷可在侯府?”
“回二少爷,二爷最近请了病假,一直都在府上。”司承仁和司承义的事情,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就连街上玩耍的孩童都知道。
为了还赌银,司卫忠掏空了家产,变卖财产,没想到两个儿子竟然把他东西全部偷走,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赌坊那群豺狼。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司承义居然回来了,难道是那些银子花光了吗,这才多久?还不到一个月吧。
护卫心里暗暗腹诽着,即便很瞧不起兄弟二人,却不敢多说一句话,人家做的再怎么不对,那也是侯府的少爷,自己不过是一个下人,哪能随便议论主子?
“请病假,多久了?我爹身子现在如何?”司承义心里一个咯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约一个月左右吧,二爷好像是病的不轻,都没怎么见他出过门。”他不过是一个小护卫,知道的并不多。
“我知道了,最近侯府有什么大事发生吗?”司承义又问,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有没有司承仁的下落。
“这个好像没有。”护卫搀扶着司承义,努力的想了又想才回答道。
二人很快来到司承义的住处,一进门就见他房间里竟然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床,其余什么都没有。
司承义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刚想喊来人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听到外面传来司卫忠的一声暴喝:“孽障,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听到久违的声音,司承义急忙转过身,就见司卫忠由管家扶着走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上一片阴云密布。
吓的司承义后退几步,原本他腿就疼,从门口走了那么远的路,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坐到地上,疼的他哎呦一声。
“爹,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断了一条腿,上天替你惩罚我了,求求爹再原谅我最后一次吧。”顾不得疼痛,拖着那条伤腿,趴在地上就给司卫忠磕头。
“哈哈,真是老天长眼,为什么只要了你一条腿,应该让你断两条腿的,然后你再横死街头。”司卫忠依然由管家搀扶着,面上露着病态,两鬓长满了白发。
司承义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一眼,这也是他为什么路上要求走慢点的原因。
既然决定回到侯府,这个局面是在所难免的。
自从他们二人将库房里的东西偷走之后,司卫忠不止一次幻想过他们以后再回来的场景,但那都是多年以后。
没想到啊,仅仅才过了一月有余,他的这个好儿子居然回来了,还断了一条腿。
管家已经告诉他了,司承仁没有回来,而是两个看上去像是庄户人家的男子,将他送回来的。
再看看司承义身上的衣服,就是普通庄户人家穿的粗布衣衫,看到面前这种场景 ,司卫忠也猜个七七八八。
他们二人这是反目成仇了,看样子胜利的是他大儿子,否则二儿子不会以这种状态回来。
想到他多年来的经营,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到头来落个鸡飞蛋打,而且每个月还要还赌坊五百两银子。
心口就有一股火冒起,而且这股火在他心口已久,如果再不释放出来,真怕哪一天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再看向司承义的目光,完全没有一个父亲看儿子该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且是不共戴天的那种。
之前兄弟二人,对他做的事情,也该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找不到人也就算了,但是他居然回来了。
好,很好,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管家,去请家法。”司卫忠冷冷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