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自然乐见其成,平时他店里生意就不好,每天也就有一两个客人,多数房间都是空着的。
“客官,您快请里面坐,我这就让厨子做几道拿手小菜给您端上来。” 客栈老板热情的招待着。
只看他们的穿着,还有豪华的大马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少爷,如此大手笔的包下整个客栈,还是三年前有过一次。
“嗯,爷这两天赶路,累坏了,多上些肉菜。”司承义骨头都要颠散架了,他们没敢走官道,走的小路,路面不平,颠的他路上吐了好几次。
司承仁不说停下,他也不敢开口,就这么一直忍着,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可以休息了。
“您放心,保证您吃的满意。”客栈老板脸上笑成一朵花,有人上门送银子,他怎能不开心。
又转身吩咐小二将马车牵入后院,给马儿喂些草料。
听到客栈老板的话,司承仁和司承义对视一眼,不能让别人靠近马车,司承仁立马开口。
“不用管马,一会我自己去喂,还有我的马可是上好的良驹,且不喜欢生人,你们没事不要靠近它。”
“好嘞,我这就吩咐小二。”客栈老板对着他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司承仁听到他的回答,这才放下心来,一定要尽快将东西出手,一直在马车里放着,实在是太扎眼。
晚上睡觉的时候,本以为很快就能入睡,司承仁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要的这间房,最靠近马棚,只要马儿有动静,他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生怕半夜有人去马棚将东西全部搬走,集中精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以至于睡意全无。
又想到他之前,两夜都是在马车上睡的,虽然空间狭小只能坐着,可是睡得比较踏实,思来想去 ,决定还是去马车里睡觉。
等他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司承义,原来他与自己想法一样,这样一来也正好,二人一人睡在一辆马车上。
早上吃过了饭就离开了客栈,即便现在是逃亡路上,司承仁过惯了大少爷的生活,再加上以后有那么多银两,出手相当阔绰。
不仅付了应当的房租,还额外给了二两赏银,客栈老板对着他千恩万谢,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直到人都走的没影了,还挥手与他们告别。
到了下一个乡镇,司承仁先是向人打听了哪里有典当行,寻思着先出手几样东西。
然后找了几件相对平常的物件,拿去典当行,典当行的老板听司承仁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便可劲的往下压价。
即便知道他压价,司承仁也不得不出手,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们马车里有那么多东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将银票小心的放入怀里,司承仁狠狠瞪了老板一眼,转身离开了。
当铺老板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过路的,也许这辈子就做他这一笔买卖,肯定是挣的越多越好。
司承仁又去了县城里另外几家当铺,同样卖出的价钱都不高,即便这样,估计马车里的东西,也够他卖上十几二十几天的。
与他们同行的三人,还算有些职业道德,并没有反水,只不过工钱给他们开的很高,每天二两银子,还不包括吃饭和住宿。
离京城越来越远,司承仁就没在那么急着赶路,更加急切的想把东西卖出去,由原先他自己卖,到后来演变成他和司承义二人。
比如同一家典当行,第一天司承仁拿上两三样东西去卖,到下午的时候,再由司承义去买。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那么惹人注意,看着马车里的东西越来越少,司承仁心也跟着轻松不少。
如今他手里已有两万两,且都是银票,放在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有厚厚一沓,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紧紧抱在怀里,睡得异常安心。
现在东西少了,全放在一辆马车里,由兄弟二人轮流晚上睡在马车里。
眼看着东西已所剩无几,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司承仁选择了一条比较难走的路。
司承义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习惯了,也不会再吐,现在两人坐在一辆马车上,另一辆马车是空的,也不用随时盯着。
“弟弟,我打听过了,下一个县城叫和平县,是个富饶的县城,不如我们就在那里生活吧?”司承仁看着手中的地图,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县城已经有好几百里地。
而且一路上,他们走的很小心,也没有发现有人追上来,所以,司承仁感觉到这里就可以了。
“会不会离京城太近了?”司承义还有些不放心,做了亏心事,生怕被司卫忠给找上来,以司卫忠的脾气,到时候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怕什么?我们虽然是从北门出来 ,但是我们却是一路往东走,就算是找 ,整个天武国那么大,要去哪里找我们?
再说了,咱们欠了赌坊那么多银子,现在库房里东西也所剩无几,爹如果要找我们,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你感觉他现在还有银子吗?”
司承仁不以为然,他爹现在只怕都能气的昏倒,先前之所以那么赶路,也是怕以防万一,司卫忠不来找的可能性其实更大。
这一点还真让他猜准了,司卫忠不仅没来找,而且他也不想找,对这两个儿子 ,他已经死心了。
“爹手里当然没银子了,我真是后悔,那天为什么要跟着程坤去赌坊,如果没去,我们两个还是永安侯府少爷,哪里能过上这种逃亡的生活?”
只要想到这件事,司承义就后悔不已,连连叹气,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听着司承义的唠叨,有什么东西在司承仁脑中一闪而过。
司承仁蹙眉,仔细的想着司承义的话,越想心中越是疑惑,按照一般情况,就算玩一个晚上,也不能输那么多银子。
可偏偏他们就输了那么多,又将那天晚上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分析了一遍,突然一个想法跃入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