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凉城奎狼帐内。
奎狼看着黑衣人冷声道:“坠崖了,就是说确定不了死没死?”
“将军,我们亲眼看见项牧身中两箭坠崖,应该活不成了。”
“我要的不是应该!”奎狼恶狠狠道。
黑衣人有些慌乱,赶紧补充,“项牧肯定活不成,身中两箭都在要命之处,断崖深不见底,即便是两箭不死也身受重伤,如今寒冬,坠崖之后也是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那两箭查清是谁放的没有?”
“查清了,那日我们将虎骑赶走后并未着急离开,除了查探那断崖的情况,还往出箭的方向追了去。将军说要低调行事,出箭之人找地方隐蔽,只在周围找到了一副弓箭,这弓箭虽做成项国弓箭的样子,可弓的石力是蒙国士兵常用,是混进来的那群蒙国斥候放的箭。”
“想不到蒙国的斥候这么快能追上虎骑,不容小觑,你没在现场留下什么尾巴吧?”
“没有,属下将蒙人的衣物与兵器留在现场,属下也不敢久留,便赶快离开了,只是可惜那上千号兄弟。”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事谁都不可泄露出去,株连九族的大罪谁都担待不起,明白吗?”
黑衣人眼珠子转动,此刻害怕极了,“是,属下告退。”
“慢着,回来拿着,说过不会亏待你,凉城左校尉。”
黑衣人大喜,连忙跪下接过印章,“多谢奎将军再造之恩,以后定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下去吧!”
“喏!”
转身之后一刹那,黑衣人手还未摸到刀柄。
“噗嗤……”
“不用以后了,现在就可赴汤蹈火了。”猩红的刀刃将左胸洞穿,红色液体不断从胸口流出,黑衣人努力回头,可喉咙又是一凉。
........
楚王府。
虎骑刚汇报完断崖情况,而且也将项牧的猜测告诉慕容雪了,身旁的陆大夫提醒道:“慕容将军,接下来要稳住凉城才是。”
“本将军知道,那就在这等他们过来。”
刚说完,虎骑士兵又带了一个人进来。
“慕容将军,此人说他知道断崖的情况。”
经过盘问,这人叫刘一刀,凉城奎朗底下千总刘一剑的弟弟。
前两日他也参与谋杀项牧一事,就是刘一剑带头,今天晚上刘一剑说如果晚上子时还未回到家就证明他被奎狼杀了。
而且奎狼很快就会找到他,必死无疑,所以刘一剑叫他过来揭发奎狼,死也要拉个垫背。
“慕容将军,奎狼与蒋泽过来了。”
慕容雪顿了顿,双眼微动,“把他带下去,看押好。”
不一会儿。
蒋泽快步走来,见慕容雪眼睛通红,脸颊有未处理干净的泪痕,面容憔悴,安慰道:“慕容将军,皇...皇长孙遇刺……慕容将军节哀……”
“蒋将军,刚才虎骑同本将军说了,定是天杀的蒙贼!”慕容雪双眼通红,白皙的雪颈青筋泛起。
蒋泽跟奎狼连忙低头:“属下护主不利,罪该万死!”
“找到行刺的人没有?”
“已经找到,是混入西南的蒙人所为,共九百三十余人于前半夜全部诛杀。”奎狼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杀人灭口的谎话脱口而出。
“听闻小王爷身中两箭坠崖,怕是已经……如今应上报朝廷,告知圣上,否则怪罪下来,我等担待不起。”
蒋泽看了一眼奎狼,这奎狼要搞死自己不成,赶紧解释。
“不可,如今两国大战在即,楚王军主帅未战先亡,不可影响我军士气。”
慕容雪示意陆大夫,陆大夫上前答话。
“如今小王爷坠崖,生死不明,不可惊动朝廷。”
慕容雪怒喝:“陛下怪罪下来担待不起,要是皇长孙没死,假传消息造谣皇长孙薨逝,你就担待的起了?总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奎狼不敢说话,蒋泽应道:“慕容将军所言甚是,本将军这就派人前去搜索,务必找到皇长孙。”
“如今大战在即,蒙国虎视眈眈,蒋将军应将兵力放在凉城守卫上,虎骑已在断崖四处搜寻了。蒋将军放心,一旦找到皇长孙,立刻通知你。”
奎狼看了一眼蒋泽,见蒋泽不说话,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这……怕是…….”
话未说完,慕容雪直接打断,质问道:“奎将军,不信任我慕容雪?”
奎狼见她如此强势,平时又与慕容雪不对付,也只得作罢。
“没有,若慕容将军如果有任何需要西南军帮忙的地方,蒋将军与末将一定全力相助。”
“好了,陆大夫你赶紧看看箭伤、摔伤的药,牧儿要是没有出事肯定伤得不轻,唉……”说罢慕容雪颓废地坐了下来,单手撑额。
蒋泽与奎狼相视一眼后向慕容雪请辞。
夜晚,春香楼内。
礼部尚书郭书给已经微醉的项兴继续倒酒,“项将军昨夜听说魏王的人也与你相谈甚欢。”
项兴酒立刻醒了,桌子一拍,气道:“郭大人,此言何意,方才下官都与你说过了,我与那魏王的人聊不来,只是逢场作戏,郭大人若不信我,那不必再谈了。明日就启程将那废物的相好送回凉城,到时候凉城归于谁手,末将便在谁手中效力。”
郭书赶紧安抚,“将军莫要生气,不是那意思,前些日子项将军吧蒋泽家眷的消息告知本官,我等定不会怀疑。只是当时将军将此消息告知我等未表明身份,太子乃心思缜密之人,本官想多了解昨日之事,好与太子禀报。”
项兴心想真是可笑,太子还心思缜密,明明是你这个老狐狸想套话,知道他已经上钩。
“魏王说若下官投靠他,日后这西南之首便是我,我等虽是武将也不愚蠢,骗三岁小孩的话定是不信。下官是楚王军出身,凉城还有蒋泽、奎狼,怎么可能轮的到我。”
“项将军所言极是,可太子听说项将军在楚王军位高权重,平时在军中与经常将士说皇长孙如何之好,对皇长孙可谓忠心耿耿,不知……”
“郭大人,此乃我平生最不愿提及之事,既然太子如此关心末将,忍着锥心之痛也要提及了。我全家与兄长是何情况郭大人与太子回忆回忆便也知道,若是记不得这等小事,找人去西南打听一番也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