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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顶层，沈君砚病房内。
    沈君砚确实是在下午醒过来的，但由于身上伤口太多，麻药劲刚过。
    所以就算沈君砚忍痛能力强，也动弹不得。
    当心率稳定了，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就就偏激的想出去找程歌。
    他情绪实在激动，让沈老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他这么离不开程歌？
    但见他实在激动的难以控制，迫于无奈只好如实告诉他程歌干什么去了。
    说完来龙去脉之后，沈君砚虽然安静下来不错。
    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却浮现出心不在焉，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好像是……完了？
    总之等程歌到病房时，便看见沈君砚挣扎着要下床，非常固执。
    沈老夫人拦都拦不住，头也没抬就闷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手上的针都被他拔了，鲜血沿着手垂直往下滴，飙出了不少血。
    “沈君砚！你在干什么？”
    刚走到病房门口，拧开门把手打开门的时候。
    听到里面动静，抬眼看去的时候，便看见沈君砚如一头犟驴似的往她的方向走来。
    手上还流着一滴接着一滴的血。
    见此，程歌眉心直跳的冲沈君砚不悦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君砚这才停下脚步。
    他眼眶瞬间红了，站在原地无措的看着门口黑着脸的程歌。
    “谁让你把针拔了的？你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吗？”
    不等沈君砚说话，程歌便冷着眉心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知道程歌已经生气了，所以沈君砚也没固执，任由程歌拉着自己走到床那边，被她摁着坐下。
    沈老夫人见程歌锁着眉心，显然动怒的样子，便犹豫着出声替沈君砚解释。
    “小歌，别怪小砚，他就是想找你有点急了……”
    程歌一边呼叫护士站，一边低低‘嗯’了一声。
    显然还在气头上。
    “别生气了好吗？”沈君砚望着程歌沉下来的脸，嘶哑着嗓音虚弱道。
    程歌说过，她不希望自己因为她而受伤。
    可现在……
    却差点交代了。
    程歌一定很生气吧？
    沈君砚慌张的不止一星半点，程歌若是不理睬他，那沈君砚估计会后悔死。
    但当时他看见那辆车子冲向程歌的时候，他真的想不了那么多，满脑子都是……程歌有危险。
    所以这才顾不得后果如何，开车油门踩到底地撞向那辆疾驰的车，拼命阻止它撞向程歌。
    沈君砚漆黑的眸子中浮出一层水雾，噙着委屈和害怕。
    但面前的程歌全程都没看向他，只是拿着手机像是在给谁发消息。
    她的沉默更是让沈君砚觉得心里落了很大的空。
    凉了大半截。
    完了。
    坐在一边，面色比较憔悴的沈夫人见沈君砚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便不免担忧起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程歌看样子非常不满沈君砚不把生命当回事。
    她张了张嘴，但话又说回来，这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
    她即便是长辈也插不了太多，再看下去吧。
    若沈君砚真是个榆木脑袋，万不得已了，她再劝也不迟。
    病房内的气氛弹指间变得微妙。
    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让人觉得昏昏沉沉的。
    门口的封忆岚和焦晨见此情形相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耸了耸肩膀。
    还想让程歌消气？
    他的命都是程歌救回来的，还给他报仇雪恨了。
    现在还胡闹着把针给拔了，闹着要去找程歌？
    程歌不发威谁发威？
    别到时候好不容易把命捡回来了，又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这不是自找作死吗？
    “你让我消气？沈君砚，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
    我站在手术台上大几个小时，最后还给你出气了，现在你弄这一出？你这不是在糟践我的时间吗？”
    给宏华那边的人发完消息之后，程歌这才把手机收起来。
    坐在沈君砚对面的陪护床上，严肃地看着双眼泛红的他。
    抛开一切不说，沈君砚这副破碎的模样倒是挺可怜，勾起了程歌的怜悯。
    但越想越气。
    她大老远跑过去给他出恶气，现在倒好，不要命的把续命的针都给拔了？
    程歌就算是好脾气，也会被气得半死吧？
    沈君砚几岁啊？还粘人？
    听完程歌的平静的话，沈君砚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知道他的命是被程歌救回来的，可他从醒的时候就开始等程歌。
    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见程歌出现。
    封忆岚和程白他们也不在，沈老夫人忍不住如实跟他说了他这才知道，程歌这是给他出气去了。
    但他就是很担心她……可当看见程歌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也才瞬间冷静下来。
    他不该去给程歌拖后腿。
    就算他去了又如何？别说去了，就他现在的状态，出医院都难吧？
    见沈君砚垂着头不说话，程歌没好气叹出一口气。
    这期间，护士也走进来了，给沈君砚重新扎针之后，便走了出去。
    “那个，小歌，一切顺利吗？你有没有受伤？”
    见空气凝固起来，逐渐变冷，沈夫人便这才想起来。
    程歌之前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像是带着沈老夫人的十几个保镖离开的。
    虽然程歌表面看着安然无恙，但万一受的是内伤呢？
    想到这儿，沈夫人便焦灼的看向程歌，忧心忡忡。
    听沈夫人这么一问，沈君砚也抬起头，担心的目光在程歌身上来回看。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们。”
    “我把他们的窝点给炸了。”
    在沈夫人忧心的目光下，程歌淡淡摇头，后又波澜不惊的说道。
    炸、炸了？
    什么意思？
    是字面意思吗？
    沈夫人愕然地看着程歌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似乎看不出任何异色。
    冷静地好像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她。
    她面色有些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但……程歌也可以有这个实力的吧？
    沈老夫人在听到程歌这句的时候，也心脏咚地一下。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程歌口中所描述的情景。
    战火纷飞……枪林弹雨？
    “就是你们认为的那样，的确把那儿夷为平地了。”
    “为了给沈少出口恶气，咱们小程歌直接调动了周围五架武装直升机。
    还有一小部分特警，又带上了我们拳馆的十几个有点儿看头的打手，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的热搜应该会有。”
    见沈老夫人二人显然不相信，门口的封忆岚不紧不慢的点头道。
    话落，她身边的焦晨便满脸自豪的笑道。
    “我，就是第一个扔炸弹的！”
    沈夫人\/沈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