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空地上,巴伊克死了,这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
此时在空地的周围,有很多乌班吉果的居民在看着这次的事件。
他们是乌班吉果的原住民,常年被乌班吉果的叛军压榨欺负。
这里的人民渴望着自由,渴望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当家作主。
但就是这小小的奢望,对他们来说很难。
他们没有枪,没有炮,没有反抗叛军的勇气。
所以自由卫士,一直都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他们崇拜的对象。
在乌班吉果人民的眼中,自由卫士,就是“勇敢者”的化身。
但是今天这些山神派来的“勇敢者”,他们已经被吊在了架子上,真不知道有谁能救救他们!
“死的好,死的好啊!”
“这个该死的混蛋,不是我们乌班吉果的人!”
看到叛徒巴伊克被叛军枪毙,在空地周围的房子里,很多老人在默默的念叨着。
和如今的年轻人相比,他们这些上年纪的人,对乌班吉果这座城镇,更加具有感情。
这里充斥着他们儿时的回忆,充斥着他们年轻时的梦想。
很多人还记得,当年这里没有叛军的时候,乌班吉果是多么的美丽富饶。
这里曾经是梅尔塔斯奇湖旅游景点必看之一。
那时政府军管辖乌班吉果,有很多外国人到这里旅游。
乌班吉果的当地人,会向外国人兜售当地的水果,并且对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载歌载舞。
不同的种族,不同的部落,人们会聚在一起,为当天而来的客人们送上一场视觉盛宴。
但是自从内格玛军团的人到来后,这所有美好的事物,全都变得烟消云散。
孩子们不敢再肆无忌惮的奔跑,大人们不敢在胡乱说话。
所有的一切,都在叛军们的管辖下。
在叛军的管辖下,美丽的乌班吉果,充斥着一股让人抓狂的压抑。
曾今的美好,如今都只剩下了回忆!
美丽的乌班吉果,如今虽然也做旅游业,但是来的,都是各国的人渣和混蛋!
“哈哈,杀得好,杀得好!”
“妈的,这就是叛徒都下场!”
“巴伊克,看到了吗,即便你像狗一样的摇尾乞怜,像臭虫一样的卑微讨好,这些叛军也不会放过你的!”
“记住我的话,乌班吉果的人民们!”
“不要害怕,不要畏惧,叛军终究有一天会被打败,当初美丽的乌班吉果,它会回来的!”
空地的木架上,巴伊克的尸体旁,被吊在空中的达格利什,望着巴伊克的尸体,一脸激动的叫着。
这个“自由卫士”的领袖,他很擅长演讲。
确切的说,他不是演讲。
他只是在表达着自的己内心,在发泄属于他的怒火!
“妈的!”
“这个时候还嘴硬?”
“哈哈,你叫达格利什对吗,你他妈真是找死呀!”
咚——!!
就在达格利什挂在空中大喊大叫的时候,一旁刚刚开枪杀人的叛军,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
那家伙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鬼。
他望着木头架子上悬空的达格利什,举起手里的akm步枪,用坚硬的枪托,重击达格利什的小腹。
达格利什发出了沉闷的哼声,他的嘴巴和喉咙里在向外喷血。
双手被高高吊着,达格利什睁着仅有的一只眼睛去看面前的黑人叛军。
两厢对视,在这一刻,打人的黑人叛军竟然有些害怕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只感觉达格利什的身上,仿佛有种“意志的火焰”,正在熊熊的燃烧着。
“来呀,混蛋,有种的打死我!!!”
“妈的,老子叫达格利什,我是大山的儿子,我不怕死!!!”
达格利什愤怒的大吼,口中鲜血人脸。
缓缓后退的黑人叛军皱起了眉头。
这时,只见本是安静的空地四周,那些破破烂烂的泥巴房子里,竟然再次响起了乌班吉果人民的喊声!
“达格利什!!!”
“达格利什!!!”
“达格利什!!!”
“放了他!!你们这些狗杂碎,放了他!!!”
“妈的,我受不了了,我要和他们拼了,和他们拼了!!!”
“帕帕!!!”
一时间空地周围喊声四起,那些打人的黑人叛军,一个个神情变得高度紧张。
这就是犯了众怒,是人民的众怒!
在叛军们的注视中,只见空地西北角的一间泥巴房子里,有个男人大叫着跑了出来。
在他的身后,他的老婆和女儿在拼命的拉着他。
男人穿着白色的袍子,皮肤乌黑。
在他的手里,提着一把双筒猎枪,他满脸泪水,愤怒的大叫。
他在喊着非洲本地的土话:“啊萨迪亚迷,姆塔嘎嘎内,白哩百哩!”
砰——!!!
(为了山神,为了自由,拼了吧!)
枪声响起,大叫的男人对着远处的叛军们扣动了扳机。
他的枪,只是普普通通的双筒猎枪,在非洲用来打狮子和猎豹的那种。
但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猎枪,竟然穿行了五十米的距离,精准的打在了一名黑人叛军的胸口之上!
“啊!!”
“该死的!!”
中枪的黑人叛军喷血倒地,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叛军们目光惊讶,房子里的居民们惶恐的瞪着眼球!
这一刻,这一道枪声,仿佛是点燃人民怒火的铃声!
几乎是一瞬间,数不清的男人们大叫着从各种各样的泥巴房子里冲了出来。
有的人没有枪,有的人只举着一把砍刀或者柴刀。
在大呼小叫之下,人们在喊着:“救达格利什!!拼了,和他们拼了!!”
愤怒的浪潮席卷而来。
在场的叛军们瞬间陷入了混乱。
老杰克和宾铁,此时躲在肉汤馆,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乌班吉果的人民反抗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达格利什!
肉汤馆内,那个上年纪的黑皮肤男人目光深邃的看着老杰克和宾铁。
他看出了老杰克和宾铁和叛军不是一路人。
男人嘴角露出了慈祥的微笑,恋恋不舍的抚摸妻子的长发,抚摸儿女的脸颊。
他再一次目光深邃的看向老杰克和宾铁,竟然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宾铁和老杰克目光疑惑,全都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只见面前的男人对着宾铁和老杰克做了一个非洲礼。
他向着老杰克和宾铁鞠躬,用大家能听懂的通用语,对着老杰克和宾铁说道:“亲爱的朋友们,我叫木玛木托,是这家肉汤馆的主人。”
“我现在要为我的自由去奉献了,我请求你们一件事,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请不要伤害我的妻女,谢谢!”
高大的男人说完,伸手抓起了灶台上的砍刀。
老杰克和宾铁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这个上年纪的老男人,他恋恋不舍的拉住了妻子的手。
肉汤馆外,愤怒的人们已经和叛军们发生了冲突,枪声响起,喊杀四起!
肉汤馆内,上年纪的黑人与妻子默默对视,那面容悲苦的女人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女人不舍的抓着丈夫的手,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空地。
人们在和叛军厮杀,人喊枪响,高举着手里带血的砍刀。
肉汤馆内,女人凄美的一笑,最终放开了丈夫的手指,对他微笑说道:“去吧,亲爱的木玛木托,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一切为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