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简单的送别仪式,我们将五名牺牲的甘比亚州勇士,就埋在了他们曾经战斗过的草地里。
我当然不会把宾铁一个人留在树林中,招呼着玛卡阿布丹去帮忙。
这个高大的黑小子,一手迫击炮,一手弹药箱,轻轻松松的就把东西提了回来,就差背上宾铁了。
宾铁两手空空,抱着几把缴获回来的枪,他发呆的看着健步如飞的玛卡阿布丹,那感觉很无奈呀。
以前我们黑魔鬼的重活累活,都是他们这些机枪手干的。
如今他突然发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原来他所谓的力气啥也不是!
先前我们的送别仪式,宾铁在树林里也看到了。
这个黑家伙,他站在树林边上,陪着我和老杰克一起敬礼。
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他当时那严肃的表情,就像个正经人,根本不像是一个嘴贱欠揍的黑大壮!
“嘿,鞑靼,战场打扫差不多了,这回我们可以走了。”
“一会你们开车,我操控重机枪。”
“mother fucker!!”
“如果再遇见马匪或者叛军,我他妈先突突了他们再说!!”
宾铁跑到山上,把我们的步战车开了下来。
他一边对我大叫,一边将打扫战场后收集的枪械和子弹,还有迫击炮,全都装在了我们的步战车上。
看到一大堆的武器装备,我心里真是踏实了不少。
没办法,我们太穷了!
此时我们的装备,基本上全靠战斗后打扫战场得来的。
因为此时情况不允许,我们一穷二白,哪怕就算我们有钱,我们想买也买不到啊!
“该死的,大家快走!”
“争取天亮前赶到猎鹰森林,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我嘴里大声说着,招呼着老杰克和朵拉上车。
索巴尼那个小子,可能是坐过步战车后上瘾了,竟然连马都不骑,像个大黑耗子似的,笑嘻嘻钻进了我们的步战车里。
对于这个黑家伙,我们只是微微一笑,倒也没有拦着他。
我看向不远处痛哭的巴布亚,走过去,拍了拍他说道:“嘿,巴布亚,你回去后得把你这个毛病改掉,男子汉别总哭,要学会勇敢,要学会坚强,不然以后你是当不了兵的!”
我故意说的很严肃,看着巴布亚,目光炯炯的。
今晚整场的战斗,巴布亚没有参加,这让他对自己感到非常失望。
巴布亚一边哭着,一边点头。
我转头看向他身旁的那个黑人姑娘,那女孩还是有点怕我。
我对她笑了笑,翻出了我兜里打仗得来的所有钱,塞进了她的手里。
女孩呆呆的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对她说道:“嘿,欧啦,别害怕,这些钱你们拿着,回到莫哈玛后,省着点花,知道吗?”
我笑着,对着欧啦眨眨眼。
害怕我的女孩终于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还是挺好看的。
欧啦不敢做主,捏着手里的钱,紧张的看马背上的巴布亚。
见巴布亚点头了,她才敢把钱留下。
我尴尬的咧咧嘴,心想巴布亚的小子可以呀!
妈的,这话怎么说呢,好像有点尴尬……
这些钱,其实是我帮那个黑皮肤的女人杀了白人得来的。
也没有多少,十几纳币。
当了这么多年的雇佣兵,做了这么多年的狙击手,我还是第一次杀人这么便宜呢!
“真该死啊!”
我无语的想着,此时旁边如果有个富商就好了,我一定会为了巴布亚把他给抢了的。
只可惜此时我的身边,只有光屁股的甘比亚人。
这些家伙比我还穷。
搞不好哈达巴克那个家伙,会在我动手的同时,他反过来把我给抢了的!
我无语的笑着,对着巴布亚和欧啦挥挥手,快速跑回了我们的步战车。
朵拉笑眯眯的问我刚才做什么了,我说了钱的事。
朵拉点点头,光滑的小脸蛋露出迷人微笑,温柔的依偎在我的肩膀上。
老杰克说让宾铁那个家伙去睡觉,说天亮前,由他来开车。
我们这些黑魔鬼的家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除了核潜艇之外,我们是什么都能鼓捣走的。
因为核潜艇我们没见过,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东西该怎么用!
还有宾铁那个家伙,别看他是个机枪手,吊儿郎当的。
这小子的船开的比我好。
我要是没记错,他曾经还骑过摩托艇,撞过一个英国富豪的游轮呢!
“嘿,小子们,坐好,咱们出发了!”
在老杰克的呼声中,步战车在山路上一顿摇晃,我们开始出发了。
老杰克先前没开过这辆车,他好似没想到这车晃的竟然这么厉害。
一阵剧烈的摇晃中,老杰克干脆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露着他那地中海的白发,老杰克气的直挠头皮,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妈的,这是什么破车?我奶奶的驴车都比这东西好用!”
我微微一笑,心想你就开吧。
这才刚开始,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呢。
我坏笑不敢接茬,很怕老杰克让我去开车。
我搂着身旁的朵拉,和她说着悄悄话,哄她开心,再看着对面笑嘻嘻的索巴尼,没一会,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
在梦里,我竟然梦到了战火纷飞的开普多。
开普多在遭受炮击,密集的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在村子里,整个村庄都在燃烧着。
遍地都是死人。
丽塔,哈林姆,他们竟然战死了。
丽萨和米娅在打仗,两个漂亮的女人小脸蛋脏兮兮的。
炮弹在她们的身旁爆炸,炸起满天的硝烟和泥土。
我就像是个看客,只能在梦里远远的看着。
丽萨突然回头看见了我。
她手里抓着一把老式的温切斯特步枪,一边上子弹,一边对我大喊:“鞑靼,该死的,你在哪?快回来呀,救救我们啊!”
“啊?!!!”
我心里一惊,猛然在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此时车外已经有了阳光,外面的天空竟然亮了。
“嘿,姆纳西,你醒了,做噩梦了吗?”
我抬头看向上方,朵拉的笑眯眯的低头看我。
原来我睡着的时候,她把我放到了她的腿上。
朵拉的大腿光滑而紧致,可比枕头舒服多了。
但我此时没有心情回味这份温柔,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刚才的那个梦,它实在太可怕了!
“妈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说我们回去晚了,开普多出事了吗?”
我心里慌张的想着,甚至手指都在发抖。
在我的脚下,是睡着的宾铁和索巴尼。
这两个家伙,长得一样黑。
他们背对着背,竟然就睡在车厢里。
随着步战车剧烈晃动,这两个家伙就像坐船一样,屁股甩来甩去的。
“杰克,我们到哪了?”
我拍了拍朵拉的大腿,抬头去看老杰克。
老杰克睁着一双麻木的眼睛,透过被打花的防弹玻璃,也向着步战车外看去。
在前面的道路上,是一片葱郁茂密的森林。
这个地方,我们没来过,看来我睡觉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了。
“鞑靼,前面的甘比亚人停下来了。”
“看来……这应该就是猎鹰森林了吧?”
老杰克说着,“吱呀”一声踩下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