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是什么样的？”
    陆笑颇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天灾沉思了片刻，随后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宇宙很空，但也很挤。”
    “宇宙空到你在这里流浪无数岁月也碰不到其他的生命。”
    “但只要碰到一个，那就是不死不休。”
    陆笑在这番话里面听到了一丝无奈在里面。
    想到现世的处境，他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成神之后，疯狂成了必然？”
    闻言，天灾沉思了片刻。
    “没有任何生命能抵抗得住力量的诱惑。”
    “所有的生命都是一样，在拥有了无法理解的力量之后，他们会就疯狂的使用自己那种力量。”
    “随着一次次与其他文明的碰撞，以及一次次惨烈的战斗。”
    “他们的心性就会变得淡漠，对生命失去了敬畏，只剩下漠视。”
    “直到最后，他们只会考虑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当变强成为一种执念，或者说是本能之后，就已经离彻底疯狂不远了。”
    这番话陆笑听懂了。
    影子在自己的记忆中也留下了他关于疯狂的理解。
    和天灾说的几乎差不多。
    不过陆笑还有一个问题。
    “可是，为什么神灵会污染其他的低等生命呢？”
    “这没有必要的吧？”
    听到陆笑的这个疑问，天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两人被一阵看不见的风簇拥着朝着天边飞去。
    过了一会儿，一道白烟从天灾那没有五官的脑袋上飘出。
    就好似在叹气一般。
    “宇宙是个大染缸。”
    “神灵有神灵的世界，低等生命也有属于他们的生活。”
    “两者本不应该互相干扰才对。”
    “或许最早的宇宙就是这样。”
    “可是，当有一个神灵走到了道路的尽头。”
    “他的强大被其他的神灵见识到了。”
    “其他的神灵为这种力量着迷。”
    “于是他们想尽办法的想要成为和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神灵靠拢。”
    “然后就是疯狂的厮杀，疯狂的战斗。”
    “然后是一群生灵成长到了那个地步。”
    “祂们疯了，但成为了这个宇宙中最强大的一批生命。”
    “于是祂们开始制定这个宇宙的规则。”
    听完这一番话，陆笑的眼神中满是震惊。
    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什么规则？”
    天灾再次叹了口气。
    “一群没有理智的疯子，还能制定出什么规则？”
    “无非就是让整个宇宙中的其他神灵互相厮杀，以此来取悦祂们。”
    “而你口中的污染，实际上就是对这种规则的一种妥协，一种同化。”
    “所有的生命星球，都陷入了战火之中。”
    “神灵互相厮杀，神灵之下的所属眷族与眷族之间互相厮杀。”
    “所有人非自己族类的生命，都是敌人。”
    “只要遇到，那就是不死不休，没有任何例外。”
    “而这发生的所有一切，最终目的也不过只是为了取悦那群没有理智的疯子。”
    陆笑在他的话里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绝望与麻木。
    他不知道天灾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维持着清醒。
    从天灾给他看过的画面中可以得知，天灾的家乡已经被毁了。
    陆笑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种情况，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沉默了片刻后，陆笑轻叹一声道：“所以这就是宇宙的真相吗？”
    天灾轻轻摇头道：“什么真相？”
    “这不过就是我自己的猜测。”
    陆笑的表情顿时一僵。
    这家伙煽情了半天，最后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让陆笑感觉有种一口卡在了嗓子眼的感觉。
    然而天灾却接着说道：
    “不过这是根据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衍生出来的猜想。”
    “或许不正确，但应该也差不多了。”
    闻言，陆笑沉吟了一声，他有心想要询问天灾家乡被毁灭的原因。
    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那个一口咬掉天灾小半家乡的家伙，顶着一张他的脸。
    这让陆笑有种很是委屈的感觉。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
    天灾忽然轻声开口道：“马上就要接近你们星球的大气层了。”
    “穿过大气层之后，就会进入宇宙。”
    陆笑点了点头，将心中的好奇暂时放下。
    两人的身体都很强大。
    大气之间的摩擦并不能对两人造成什么伤害。
    很快，陆笑感觉到身周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
    他身上穿着的皮衣被高温灼烧得一片通红。
    好在这并不是真正的衣物，只不过是陆笑用能力幻化出来的一个外观。
    也可以说是他的一层皮肤。
    穿越大气层的过程并未维持多久。
    出了大气层之后，陆笑感受到了一阵失重的感觉。
    紧接着是因为空气从肺部被抽走而产生的窒息感。
    在这一瞬间，他的脸都干瘪了下去。
    在之后就是无尽的寒冷。
    几乎快要血液凝结的寒冷。
    天灾并未着急有所动作，而是等着陆笑适应这个环境。
    或许是他和陆笑的生命体系并不一样。
    他并不是和陆笑一样的碳基生命。
    也或许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而陆笑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彻底适应了宇宙的环境。
    天灾的声音在陆笑的脑海中直接响起。
    “宇宙中通常是用意识来交流。”
    “这种交流没有任何的语言障碍。”
    陆笑点了点头，随后又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和天灾学习这种意识交流的方法。
    等做完一切的准备工作之后。
    两人这才转头看向身后的地球。
    整颗地球并不似陆笑记忆中的那般模样。
    从他们的视角中，地球的表面被一层薄薄的淡红色大气包围。
    而此刻的地球在两人的眼里显得有些破败。
    一点也没有生命星球该有的蓬勃气息。
    整个星球上看不到一丝光亮。
    这时，天灾轻咦了一声，语气无比疑惑地说道：
    “见鬼了，怎么感受不到这颗星球的意志？”
    “你们这不是天然诞生的生命星球吗？”
    “还是说，你们这颗星球早已经被毁灭的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