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徒悦悦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翩然而至。司徒悦悦那双灵动的眼眸,恰好捕捉到眼前这番景象。
司徒悦悦张开口,接连追问许久,但无论是湘云还是雪卉,皆如木雕泥塑般缄默不语。司徒悦悦那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因愠怒而愈发显得冷峻,仿佛罩上一层寒霜。
此时的湘云早已噤若寒蝉,哪还有胆量吐露半字?湘云唯有将充满哀求之意的目光投向雪卉,企望能得到一丝援助。
然而,雪卉亦是面露窘色,不知如何回应,只得傻乎乎地凝视着司徒悦悦,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若是无话可说,那么此刻便请离开此地吧。\"
司徒悦悦对待那些不相干之人,素来冷若冰霜,毫无半点温情可言。待司徒悦悦冷冰冰地抛下这句狠话后,随即转身背对着湘云和雪卉,似乎再也不愿多看她们一眼。
紧接着,司徒悦悦一改先前的冷漠神态,转而以无比温柔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娘亲,并步履轻盈、亲昵地走向司徒娘亲身旁落坐。
眼见司徒悦悦如此决绝,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肯再多说,湘云顿感心急如焚,其面庞之上的焦急之色更是溢于言表。
湘云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此时再不言语几句,恐怕司徒悦悦当真会差遣人将她们驱逐出去。
于是,湘云急忙扯动雪卉的衣袖,眼神暗示雪卉应当率先发话。
然而此时此刻,雪卉却依旧僵持在原地,仿佛被吓得不知所措一般,只是愣愣地望着湘云,然后又看向司徒悦悦。
过了好一会儿,湘云才鼓足勇气说道:“小姐,求您让我留下来吧。小姐,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请您务必再赐予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湘云眼见拉扯雪卉毫无作用,无奈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拉住雪卉的衣袖,紧接着两人一同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司徒悦悦的面前。
司徒悦悦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跪地之声,不禁微微皱眉,随即转过身来,冷眼凝视着湘云和雪卉。
司徒悦悦并未即刻开口回应,而是默默等待着湘云接下来的话语。
湘云见到司徒悦悦终于回过身来注视着自己与雪卉,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暗想司徒悦悦或许已然改变心意。
湘云紧咬着嘴唇,眼中满含泪水,声音略微颤抖地继续说道:“小姐啊!我真是糊涂至极,竟然被那可恶的贼人迷惑心智,以至于做出那般荒唐之事。如今想来,悔恨交加呀!小姐,请相信我,我已深刻认识到自身错误,绝不再犯同样的过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一定会倍加珍惜,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说着,湘云双膝跪地,身体前倾,双手紧紧抱住司徒悦悦的双腿,仰头用那无比哀怨且充满祈求的目光凝视着对方。
此时的湘云满心只想着如何能留在府中,根本顾不得身旁雪卉可能会有的反应。
湘云深知此次若不能成功求得原谅,就将面临再度被驱逐出门的命运,这对她来说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因此,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哪怕用尽全身力气、使出所有手段,也要想尽办法让自己留下。
而相比之下,雪卉并未犯下重大过错,自然更容易得到宽恕和收留。想到此处,湘云更是坚定了决心,一定要说服司徒悦悦留下自己。
然而,面对湘云这般苦苦哀求,司徒悦悦却始终面沉似水,毫无波澜,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着,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更别提开口回应了。
司徒悦悦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曾经令她信任有加的丫鬟,仿佛想要透过那双泪眼看到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站在一旁的雪卉见此情形,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雪卉暗自思忖道:“看小姐这样子,恐怕此事难以善罢甘休……可眼下湘云如此执着,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尽管心里这样担忧,但雪卉也明白此时此刻的湘云已然陷入极度恐慌之中,任谁的劝告都无法入耳。无奈之下,雪卉只好选择沉默不语,静观事态发展。
就在此时,湘云眼见着司徒悦悦始终缄默不语,湘云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雪卉身上。紧接着,湘云继续说道:“小姐,请让雪卉来监督我往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吧!我必定会如履薄冰、谨小慎微的。”
此刻的湘云,满心欢喜地认为司徒悦悦已然默许了她重回司徒丞相府一事。然而,天真无邪的湘云根本未曾察觉到司徒悦悦眼眸深处潜藏的丝丝寒意。
“那么,雪卉,你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司徒悦悦此刻亦不再凝视湘云,转而将目光投向刚才与湘云一同跪地的雪卉。
司徒悦悦凝视着雪卉那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神情,暗自思忖道:瞧这情形,似乎雪卉远比湘云更洞悉事理啊。想必雪卉已然领悟到了司徒悦悦当下内心的真实想法,故而才一直闭口不言。
当雪卉听闻司徒悦悦竟然将话锋指向自己时,雪卉毫不犹豫地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湘云身上。
湘云将视线缓缓转向雪卉,心中暗自揣测着司徒悦悦是否正在征求雪卉的看法。在湘云看来,如果雪卉点头应允让自己重返司徒丞相府,那司徒悦悦想必也会欣然接受这一结果。
然而此刻的雪卉却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之中,犹如哑巴吃黄连般有苦难言。雪卉实在不知该如何向湘云解释当下复杂的局面。
倘若司徒悦悦果真赞同湘云归来,那么根本无需再来询问自己的意见,显而易见,司徒悦悦之所以将话题引至此处,无非是对湘云方才所言持有异议罢了。
此时此刻,雪卉感到左右为难,无论回答“是”还是“否”似乎都不妥当。雪卉的面庞渐渐浮现出一层层的愁绪与纠结。
湘云注视着雪卉许久,始终未见其发声,不禁心生疑惑。如此简单明了的抉择,为何在雪卉眼中竟变得如此艰难?
莫非雪卉并不愿替自己求情吗?
湘云原本打算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毅然决然地代表雪卉答应下来这件事情。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令湘云不禁犹豫起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湘云意识到此刻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去替代雪卉做出如此重要的决定似乎并不是最为明智之举。
因此,湘云强忍着心中那份迫不及待想要行动的冲动,默默地选择了暂时忍耐。
湘云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般静静地伫立原地,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局势的演变。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变得异常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这种漫长而难耐的等待使得湘云内心的焦躁与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湘云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紧紧锁定在眼前的雪卉身上,试图从对方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变化中捕捉到一丝线索或者暗示。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雪卉自始至终紧抿着嘴唇,没有发出哪怕只言片语。
面对这一幕,湘云的心情愈发沉重,心中暗暗嘀咕道:“看这样子,果真是如同我之前所预料的那般,雪卉显然并不情愿代替我去向司徒悦悦开口承诺此事啊!”
此时此刻,湘云的目光紧紧锁住雪卉,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尤其是那次雪卉闯下大祸后,自己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在司徒悦悦面前苦苦哀求,为其求情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可如今风水轮流转,当自己需要帮助时,雪卉竟如此绝情,不肯施以援手!想到此处,湘云不禁怒从中来,心情愈发沉重。
“既然雪卉都不愿意帮你说话,那么湘云你以后也不要再踏进这里了。咱们之间的主仆情谊早已缘尽。”
司徒悦悦轻启朱唇,冷冷地说道。
然而实际上,司徒悦悦内心深处对于雪卉还是颇为赏识的。
毕竟在当前这般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雪卉尚能明辨是非、认清形势,这着实难能可贵。如此一来,倘若日后雪卉与湘云能够齐心协力、奋发图强,想必也不至于饿着肚子过日子。
湘云此时面色冰冷地瞥了雪卉一眼,如果刚才雪卉能够站出来替自己说哪怕一句好话,那么此时此刻,司徒悦悦必定会允许她留在司徒丞相府继续当差。
湘云心里暗自思忖着,待到自己真的重新进入司徒丞相府之后,又怎会亏待了雪卉呢?毕竟雪卉可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啊!
不论将来遇到何种情况,湘云都绝不会亏待于雪卉的。然而,这满腔的愤恨却在望见雪卉的瞬间,犹如重拳击中绵软之物一般,全然无力可施。
雪卉当然也察觉到了湘云那充满怒意的目光,但雪卉实在无从向湘云解释此事。于是,雪卉只能无可奈何地闭上双眼,慢慢地回忆起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罢了,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莫要等到我下令遣人将你们驱赶出去。\"
眼见湘云和雪卉仍旧长跪不起,司徒悦悦再度发声,对着仍跪在眼前的二人言道。
显然,司徒悦悦期望着湘云和雪卉能够知趣些,自行起身离开。
湘云听闻司徒悦悦所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角微微抽搐着,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湘云万万没想到,最终致使自己落败之人并非司徒悦悦,竟是与自己血脉相连、最为亲近的妹妹!
此时此刻,湘云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最后凝视了一眼雪卉,但却并未像往常那般主动将其搀扶起身。相反地,湘云只是带着几分嘲讽意味地瞥了雪卉一眼,随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神情落寞而又茫然无措地缓缓站直身体。
湘云甚至都懒得再向司徒悦悦行一个礼节性的鞠躬之礼,仿佛这世间已再无任何值得她留恋之事。只见湘云转过身去,步伐沉重且缓慢地朝着司徒丞相府门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而另一边的雪卉,望着湘云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和怜悯之情。雪卉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追赶上前,试图扶住湘云那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身躯,好让湘云能够稳稳当当地行走。
然而,当湘云察觉到雪卉正逐渐靠近自己时,湘云猛地发出一声冷哼,并毫不留情地侧身避开了雪卉即将伸过来想要搀扶她的双手。
“我根本不需要你此刻这副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的样子!从今往后,你走你的宽阔大道,我过我的狭窄独木桥,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当雪卉亲耳听到湘云如此决绝无情地说出这番话时,雪卉感觉仿佛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正在狠狠地切割着自己那颗脆弱不堪的心。
雪卉实在难以想象,一向与自己亲密无间的湘云竟然会讲出这般冷酷绝情的话语来。雪卉那原本明亮如星辰般的双眸,刹那间变得黯淡无光,宛如失去了所有生命力一般,缓缓地低垂下来,紧紧地凝视着脚下冰冷坚硬的地面,甚至连抬头看一眼湘云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此时此刻,雪卉宁愿将自己深深地埋藏起来,也绝不愿意再听到从湘云口中吐出任何一句可能会伤害到她的言语。
然而,尽管内心犹如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般痛苦万分,但雪卉却又实在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湘云就这般心怀满腔愤恨与无尽失望决然离去。雪卉那娇小而柔弱的身躯仿佛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了一般,双脚像是生了根似的难以挪动半分。
可最终,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雪卉咬了咬牙,暗暗下定决心要追随湘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