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双修后,为什么我的艾滋病还没有好?!”
“为什么我的艾滋病还没有好?”
“我的艾滋病……”
“艾滋病……”
“病……”
一句话,如同钟鸣一样,让灵海大法师脑子嗡嗡的,如遭雷击。
是的,他刚才是假装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的。
实际上,因为这个女人长得蛮好看,他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
几个月前,这个女人经人介绍,被灵海大法师“赐福”了。
“不可能的,你……你明明提供过体检证明,传染病筛查项目明明全……全都没问题……”灵海大法师结结巴巴地反驳道。
这消息太炸裂了,他心乱如麻,一时间竟然忘了伪装。
为什么这么慌?
因为他的赐福是没有“安全措施”的呀。
用他自己的理论来说,阴阳和合,如同天地交泰,中间怎么可能有隔阂呢?
“呵呵,你觉得我这样万里迢迢偷渡过来的人,到哪儿能弄到那么正规的体检报告?”女人冷笑道:
“你终于承认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忘了呢……你这个大骗子!”
灵海大法师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么说……你那个体检报告,是……是造假的?”
看着大法师惊慌的表情,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就准你骗人,不准别人造假吗?告诉你,那张化验单,我只用30美金就买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灵海大法师还是无法相信这个现实,他不顾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大声质疑道:
“连医院都是我指定的,院长跟我是熟人,你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女人冷冷地打断道:“别说是你指定的那家私人医院,就算是总统的专属医院,照样可以伪造。
你知道吗?我从厄瓜多尔找到蛇头,以步行的方式,跟着队伍翻越了哥伦比亚的崇山峻岭,横穿了巴拿马的热带雨林,冒着墨西哥的枪林弹雨,千辛万苦才抵达美墨边境,全程数千公里,简直九死一生。
要不是因为我长得还可以,我早就死了!
也正是因为我的长相,一路上……吃了太多蛇头和匪徒的……泡芙,所以感染了艾滋病,也算是理所当然。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除了艾滋病,我还感染了梅毒,还有hpv,还有乙肝,还有淋病……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灵海大法师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
“我艹尼玛!!!!”
然后,他就冲了上去,双目充血,面目狰狞地掐着女人的脖子,疯狂地摇晃推搡起来。
女人也不挣扎,张嘴狂笑着,任由灵海大法师无能狂怒。
即便被掐着脖子,她在狂笑之余,还是继续说道:
“你不是声称跟你双修之后,能转运消灾,得神庇佑,百病全消吗?
结果呢?我的病越来越重了,艾滋病已经到二期了!
我在国内贷款的钱,除了偷渡用掉了一些,其余的也全都被你骗走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我该怎么生活?啊?”
灵海大法师怒道:“谁管你啊?谁知道你脑子有什么病,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偷渡到这里来?
你偷渡是我出的主意吗?你艾滋病是我传染的吗?
你tm脑瘫啊?非要害我?”
灵海大法师双手越来越用力了,可越是用力,他觉得越不对劲。
怎么掐了半天,这女人依然面不改色,而自己却好像头晕眼花、喘不过气来了呢?
这是为什么?
降压药早上明明按时吃了呀。
“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女人扯着嗓子,对周围的人尖声叫道:
“大法师说我们偷渡的人脑子有问题唉!你们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打他呀!打他m的!”
周围的人面色复杂,也有咬牙切齿的,但连一个敢吱声的都没有,更别提打人了。
开玩笑,跟他们这群偷渡黑户不同,人家大法师很多年前就获得了美利坚国籍,早已经是高贵的美利坚公民了,他们谁敢动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大法师和女人的撕扯吸引了,没人发现,在他们葬礼的墓碑顶上,坐着一尊巴掌大的“雕塑”。
它八臂八足,三首六乳,在猩红的结界映照下,邪异凛然。
“咚~咚咚咚~”
轻微的鼓声,从它小小的腰鼓上传来。
它敲鼓了。
刚才还畏畏缩缩不敢动手,甚至想赶紧离开这里的偷渡客们,在听到鼓声之后,一瞬间全都红了眼。
“老毕登!你不就是早我们十几二十年过来吗?嘚瑟什么?!”
“说我们脑子有问题?你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就是,你凭什么歧视我们?你不比我们高贵!”
“瞧你那倒霉样,别以为就你能当大法师,我也能当!”
“打他!”
“打死他!”
“……”
二十多人一拥而上,围着大法师拳打脚踢起来。
灵海大法师当然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周围打来的可不只是“四手”。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无法从那个女人的脖子上拿开,连格挡都做不到。
相反,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更加大力地掐着女人的脖子。
周围的人失控地对着灵海大法师攻击,因为太拥挤了,这些攻击少不了也落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凡是打到女人的人,以及打到灵海大法师的人,越是用力殴打,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也会受到越严重的伤。
也就是说,以女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怪异的“漩涡”,在这个漩涡里的人,全都被自己的攻击反噬了。
最可怕的是,这种反噬,是可以互相叠加的。
比如张三打了李四,李四打了王二麻子,那么张三受到的反噬,就是他自己以及李四的力道之和。
他们本能地想逃走,可惜,坟头上的【母修罗】每隔一会儿就会敲边鼓,一敲鼓,他们的愤怒又会淹没理智,继续群殴。
一刻钟后,鼓声渐息。
这块墓地旁边,只剩下那个女的一个人站着了。
她神经质地怪笑着,嘴里嘟嘟啷啷地咒骂道:
“嘿嘿嘿,活该!”
“你们都该死!”
“死得好!”
“死得好啊!”
……
“咚~”
小小的母修罗,从墓碑上跳了下来。
它迈着8条小短腿,走到了女人面前,对她摊出了手掌。
女人晃了晃脑袋,用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否陷入了幻觉。
结果那个怪异恐怖的小人儿依然站在那里,朝她伸着手掌。
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伸着手……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个小东西,女人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翻垃圾箱找吃的东西的时候,似乎也翻到过一个10公分高的小娃娃。
当时,她觉得那个线团编成的小娃娃挺可怜的,就跟她自己一样,成了一个没人要的落魄垃圾。
于是,她就把娃娃捡了起来。
放到哪里去了来着?
哦哦,好像是外套的内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