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要说那些喜欢我的肉麻话,恶心!”
“我没打算说这些。”
“狡辩!”
“靠,听我解释。”
“跟踪狂!”
萧逸抓狂的挠了挠头,再好的修养也禁不住这么折腾,他指着电梯方向吼道:
“我特么从楼里出来的,你在楼下候着,我怎么跟踪你啊。说起来也是你跟踪我才对。”
张芊玥瞪着眼愣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从时间上来说,是萧逸先进来正太集团大楼,她属于后来到的。
从空间上来说,萧逸从楼上下来要出门,而她却堵在门口附近。
“你知道我要来,所以提前过来了?”
“我特么神仙啊,鬼知道你会来。”
“那你说,你来这里干嘛。”
“我爱干嘛就干嘛,关你屁事。”
两人在1楼大堂吵了起来,新来的人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是情侣吵架。
而原本就在场的人,这时候也看明白是误会。
就像萧逸说的,他先来大楼这里并且准备出门,而张芊玥后来大楼还堵门。硬要说男的跟踪女的,是没有道理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半天也没结果。
张芊玥认定了萧逸不是好人,萧逸也不惯着,直接就骂回去。
到最后,萧逸骂的口干舌燥,感觉实在没意思,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你爱咋想咋想,爱报警就报警去,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警察来找我。”
撂下这句话,他就准备撤了。周围的看客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是这女人胡搅蛮缠,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要逃。
萧逸刚要出门,又被人叫住。
不过这次不是张芊玥,而是匆匆赶下楼的总裁蔡昌贤。身边还吊着那个浑身酒气的男子,隐约传来‘给个机会’‘想想办法’‘求你了总裁’之类的低声哀求。
蔡昌贤没理会身边男子,而是小跑着来到萧逸身边,递来一张名片道:“名片上有我电话,任何事情尽管开口,别跟伯伯客气。”
“谢谢蔡伯伯。”萧逸收起名片客气道。这总裁还挺上心,亲自下楼给电话。
“都是自己人,应该的。”蔡昌贤客套了一句,就赶紧上楼了。被销售组长纠缠着,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逗留。
走之前,蔡昌贤还不忘提醒前台,若是萧逸下次再来,直接通知到总裁办公室,不得阻拦怠慢。
这一切,张芊玥都看在眼里,嘴巴张成大大的o形。
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正太集团总裁对萧逸那么客气。
那萧逸,莫非还有什么隐藏身份不成?
她能确定,刚才那人就是正太总裁。因为旁边那人是她父亲。
她爸被裁员后,今天过来收拾个人物品,她过来帮忙。快要走的时候,父亲突然说要找总裁,然后扔下一箱杂物就跑上楼。
因为父亲被裁员的事,家里已经闹得鸡飞狗跳,母亲甚至要离婚。
张芊玥忍不住又皱起眉头。
原本家庭幸福美满,父亲是正太集团的销售组长,多少也是个小领导,工资加提成远超普通家庭,前两年才换了新房,入住了之江边的一座高档小区,甚至还投资了亲戚的酒店。
只要一切按部就班,照着预想的方式前进,她家勉强能够一够富豪的底。
可是新年一过,一切都变了。
父亲这个销售4组的组长,竟然也被裁员。偏偏祸不单行,亲戚的酒店黄了,两百多万的投资打了水漂,还是抵押房产贷款出来的钱。
房贷车贷加上各种开销,每个月要支出4万左右。若是她父亲工作还在,倒也能慢慢缓过劲来。
可一旦被裁员,就什么都没有了。新找的工作最高月薪也就1万块,根本覆盖不了每月支出。
最后的结局似乎注定,她家房子会被收走,车子会被卖掉,欠的债可能十几年还不完。一家人不至于睡大街,但肯定买不起自己的房,只能租房子住。生活水平也会一落千丈。
母亲天天闹离婚,父亲日日酗酒,她又只是个高中生,眼看着美满的家庭分崩离析,却没有能力挽回。
张芊玥想做些什么,她想帮父亲分担压力,想让母亲别离开。只要父亲能保住工作,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原本她不知道如何努力,现在突然有了方向。
那总裁刚才跟萧逸说过:‘任何事情尽管开口’。若是萧逸愿意帮忙,在总裁面前拉一把父亲,这事就成了。
张芊玥眸中燃起希望,连忙追出门外,希望他还没走远。
萧逸正在公交站等车。刚才联系死党,那坑货说要陪女朋友逛街,不知道是陪张一涵还是别人。
外头北风呼啸天寒地冻,没什么好待的,便准备回家去。
公交站里没什么人,除了萧逸之外,还有一对情侣,男人握着女人的手哈气,嘀嘀咕咕说着绵绵情话。
萧逸默默远离了几步,等的车怎么还不来?
“萧逸!”张芊玥气喘吁吁的跑到公交站,脸蛋冻得通红,却露出开心的笑容:“总算找到你了。”
萧逸警惕道:“你又想干嘛?”
“我想找你帮个忙,能不能.....”
“不能。”
“我还没说呢。”
“免开尊口,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张芊玥纠结片刻,捏紧拳头说道:“只要你帮忙,我可以跟你约会,一起吃饭看电影,或者去玩剧本杀。”
萧逸诧异的撇过头:“你认真的?”
张芊玥郑重的点了点头,仿佛鼓起了莫大勇气,愿意承受一切狂风暴雨似的。
萧逸眼色一厉,上前勾起张芊玥的下巴,冷笑着质问道:“让我帮忙,再施舍我一次约会。你觉得,我就这么贱,是么?”
张芊玥吓得不敢动弹,手脚的冰寒直透心底,仿佛被史前猛兽盯住了一般。
萧逸横了一眼便松手,没有过多为难。不能显得他欺负小女生似的。
该死的公交车,怎么还不来。
北风静静的吹,张芊玥一直没出声,但是也没离开。
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萧逸身边。
过了好一阵,萧逸耳边传来嘀咕声,声音轻的跟蚊子飞似的,根本听不清说的啥。
萧逸不耐烦的扭头道:“你又想干嘛。”
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沾湿了粉色羽绒服的前襟,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让他的心跳慢了半拍。
张芊玥抹了下泪,哽咽着说道:“求求你了,要我做什么都行。”